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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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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萨满神服,焚上三柱黄条香,婆婆又开始了敲鼓念咒。

    只是这一次,婆婆敲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探马童子过来,围观的人也是疑惑的表情。

    婆婆表情也变得更严肃了,呼吸也变得更重,不多时,她开始跳起了引仙舞。

    “当当当当,当当当。”

    随着又解咒的敲鼓声,婆婆开始在房间内跳着转圈,嘴里不停地变换语调念着咒语。

    此时六叔公也端来了清水煮的小凤凰,等着婆婆上仙儿。

    跳了两炷香的时间,婆婆满脸的汗水,但是还是不见有仙家附体。

    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停了下来。

    取了一碗高粱酒,用小刀划破手指,滴血入酒,随即点燃了血酒一饮而尽,片刻间,就昏了过去。

    不多时,婆婆直直地坐了起来,瞪着大眼睛,看着四周。

    我刚想询问是哪位上仙,婆婆直接开口道:“这是怎么了,也没有探马来报,就把我唤来。”

    我又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婆婆开口道:“等着,我去问问黄家人。”

    婆婆再次躺在地上昏睡不醒。

    不一会,婆婆又坐了起来,开口道:“那白毛黄仙可是黄老大仙的得意的弟子,偷了你们几两红梁细水,你们就痛下杀手,我问了,这事不是黄家人干的,黄家人的报复还没开始呢,我再过去给你们说说情。”

    “上仙来只小凤凰补补身体?”

    “罢了罢了,不吃了,去晚了,黄老大仙发了怒,这个村子可就遭殃了。”

    “上仙,这不是黄仙所为,这二人怎么突然就上吊了。”

    “小金童,我只点你一下,你去问问虺四郎就知道了,这事我只能劝劝黄老大仙,打马靴坡。”

    婆婆随即苏醒,族长也命人去找了虺四郎。

    这虺四郎是虺三官的叔伯弟弟,两家住的也近,不一会,虺四郎就被人架了过来,只见他身体抖若筛糠,满头汗珠。

    族长率先大喝一声:“虺四郎,你干什么了?”

    虺四郎马上跪下磕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父母也是大惊,慌忙问儿子是怎么回事。

    原来虺四郎闹完洞房就和一群小伙子来到院中喝酒,过了大半个时辰,虺三官也出来陪酒。

    从白天开始,虺三官见嫂子生的肤白貌美,亭亭玉立,喝了点酒,更是小脸绯红,闹洞房拉扯间,嫂子锁骨若隐若现,顿时心生爱慕。

    看着虺三官出来陪酒,借着酒劲,就闯进了洞房。

    新娘已经入睡,虺四郎蹑手蹑脚上了炕,新娘醒来立刻用被子捂住了脸,这更让虺四郎暗自叫好,手忙脚乱先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开始新娘也算配合,可是不经意间发现此人并不是虺三官,随即发了疯的喊叫,虺四郎害怕被人听见,就一直捂着新娘的嘴。

    虺四郎也是只管自己快活,在翱翔九天之后,才反应过来,新娘竟然一动不动,死了。

    虺四郎一下子就慌了,正当这时,新郎回来了,虺四郎无处可藏,就躲在了柜子里。

    新郎也是吃醉了酒,并没有发现新娘的异常,上了炕,呼噜声就出来了。

    虺四郎知道这死了人,事情早晚会败露,想着白天二叔还吹嘘自己打死了一只白毛黄皮子,顿时计上心来,在虺三官脖子上套了麻绳,穿过房梁,活活给吊死了,接着又把死了的新娘也挂在了房梁上。

    为了制造恐怖,还给二人换上了结婚的喜服。

    假借黄大仙报复,设计了这一出惨案。

    虺四郎的父亲一听这话,抄起婆婆挑水的扁担就往虺四郎身上砸,也不管是哪,都重重地砸下去,看得出来这是往死了打。

    族长上前死死抱住他父亲,这才让他停了手。

    “族长,这儿子我不要了,任凭你们处置,只要不让他活就行。”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族规代替了法律。

    杀人也是极刑,只是,在族里,叫做祭山神。

    日子定在了三天后,村中人也开始准备行刑的工具。

    只是当晚,虺四郎的父母,双双跳了井。

    虺四郎的父母是想给虺四郎赎罪,求乡亲们放他儿子一马,留条性命。

    族长也明白,只是这与世隔绝的山村,不可能把虺四郎放出去,要是留在村子里,有了这第一次杀人,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所以,留给虺四郎的路只剩下祭山神。

    祭山神听说是满人入关前留下的来的刑罚。

    现在山中找一棵超过五尺的古树,在古树下面取一人高,半树宽的枝干,再掏出能容纳一人的空隙。

    把受刑者捆成十字架,放在树干上,再放回取下的树干,只留受刑者头和手臂在外面。

    然后用铁箍加固树干,把受刑者困在里面,随后,仇家会天天过来给送饭,树干会慢慢愈合,受刑者从此长在了树中。

    这刑罚,光听着,我都觉得后背发凉,深山老林,虎狼蛇鼠不说,就是这蚊虫叮咬也够受刑者喝一壶的,据说百年前有位受刑者活了三个来月才咽了气,谁能想到,他是忍受了多少痛苦。

    被捆上十字架时,虺四郎满脸的委屈和不情愿。

    奈何村中谁也不想留下来一个祸害,婆婆除了叹气,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是这虺四郎毕竟是亲兄弟的儿子,虺老二坚决不让家人送饭,只想快点饿死这小子,少受些罪。

    族长还是铁面无私,自己承担起了送饭的差事。

    但虺四郎也算是幸运,只两天,脑袋就被熊瞎子给掏走了。

    本以为村子又恢复了平静,可一夜之间,村子里所有的家禽全部被什么东西咬死,伤口整齐,都在勃颈处,连村中猎狗,都被啃掉了半个脑袋。

    整个村子只有婆婆家的家畜毫发未伤。

    这次只是家畜,下一次报复还不知道是什么。

    人们又聚在了一起,等待着族长拿主意。。

    婆婆也没了办法,期间几次想请黄仙,黄仙一直没有理会。

    婆婆只要求各家把鸡蛋、鸭蛋都集中起来,烧上暖炕,盖着棉被,孵化一些鸡鸭出来,否则,家畜就得在这山村里灭绝了。

    族长的脸色更是难看,随口说道:“眼看着官府的人就要来了,家畜没了,这让我如何招待。”

    婆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突然,窗外的大雨倾盆而下,族长看了看婆婆,无奈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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