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执心为棋,作茧自缚!
“你知道吗?今天,从前听从丞相之命的人,竟然和宋将军的近臣,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太后,你能想到吗?”
清秀见赵曦儿没有应声,继续说道,
“看着他们现在关系,如此紧密。太后你,功不可没呢”
“清暖和郝越”
“清湖和蒋云谋”
“还有围绕在我身边的柳长生”
“还有现在还在清暖家隔壁,照顾小知夏的清岩”
“你说,我们,是不是,前半生,注定跟你,羁绊难分?”清秀不满的喝了一口浓烈的女儿红。
赵曦儿听懂了,这人是来,她这里,耍酒疯来了。
“怎么,怕了?”清秀想听她,反驳她几句话。可惜,她不开口。
“怕什么?”赵曦儿垂下眼帘,冷漠的神色,难得有心情,不妨给她展开说说。可能是,难得今日夜色微凉,而月色甚美。
“你们是,丞相的人吗?听从他的命令吗?就以丞相的人,自居?就凭你?以我的近身侍女的身份,潜伏在我身边十年之久,为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不是你自己,要卸下伪装,我永远都不会发现,你是如此会做戏之人。而我身处皇宫之中,处境艰难,你在其左右,竟也甘心忍受磋磨。本宫被迫出宫,局势不明的之时,你审时度势,随我出行,可是在,能“挟天子可令诸侯”的时候,你又与清竹、宋大人为伍,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左右逢源。你现在来我这里,是来炫耀你的胜利的果实?还是觉得本宫身上,还有其他的,可以为你所求之物?你说来,我听听。”
赵曦儿不答反问。
杯中酒,渐少,清秀,很久没喝的像现在这般,醉意朦胧了。话里不由的多带了一分,真心。
“还真委屈上了?”
“你倒是堕了情网,清醒之后,连头脑都变得聪明了几分”
如果师父他老人家在此,肯定,夸赞眼前这个女人,有慧根。
“过奖,夜深了,若无事所求,请回吧,本宫要休息了”
送客之意,如此明显。
“不管你们是何目的,是何身份,本宫,统统都不感兴趣。”
赵曦儿神情淡漠,大手一挥
“请吧”
在清秀看来,眼前这个,自称,本宫的、孤寡的,形单影只的赵曦儿,如同,一只困兽,一个身穿华彩,却落魄如狗的女子,不过是为自己争取,在困兽笼中,维护自己最后一点,残存的不容别人践踏的可笑的尊严罢了。
无权无势,不过,人人可欺辱之辈,还有什么可怜的尊严可讲
清秀,摆了摆手,作罢,不讨喜,一点都不讨喜。
赵曦儿看着离开的背影,暗自思量,她不是父亲的人更好。赵、宋二人再加上野心勃勃的清竹,三方角逐,她倒要看看,是谁笑道最后。到底鹿死谁手?她,拭目以待。
赵曦儿也转身,走的利落,宫袍甩出圆形曲线。清秀没走两步,侧耳听到身后的人,也走了,忍不住偷偷转身,看来真的,很难,再在她身边,听到一句,关心自己的话了。
“一天到晚,本宫,本宫的,还,真是,好狠的心呐。”
秋夜寒凉,加深了清秀的醉意。
想她在十五年前,初初下山之初时,师父时常告诫过他们的话:切不可践踏别人的一颗真心,来达到自己,谋求的目的。
“情关难度,他们都被赐以清字辈,自行下山参悟”
她们都是,要下山,渡关的,可是,即使,她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包裹的严丝合缝,怕受伤。可是,十年追逐赵曦儿的光景,再如何避免受伤,还是,高估了自己。
被酒激发的醉意,更加深沉。她,捻过手指间,眼中的泪珠,这,是什么?她哭了吗?
“我,真的是,醉了”清秀深吸一口气,心中郁结,久久难消。
看着她,腰身挺拔,一步一晃的走出了庆安殿。劲瘦的腰身,被腰带勾勒的更加纤细。被她摇晃的动作,带起的衣袍,在月光的映衬下,像是铺陈了一层绒光。
从黑暗中路过,走出来的暗影,似是不信。
“这是月光流萤纱?”
他还是宫中小小内卫的时候,曾在司衣局有个好友,每每跟她一起,就喜欢同她,蹭管事讲新奇的故事听,有一次,管事聊起的她听说的奇闻异事中,有一则,关于月光流萤纱的,说它绞月光为丝,夜晚流萤为线,万金难求得一尺,便是,难得一见,才让自己上了心。他还的,特意留心了,从各地进贡来的布匹,还真的,从没有见过一尺。
这人,竟然穿了一身?
盛传是会穿在,修仙人身上的衣物,在撒向人间的月光下,那纱美轮美奂,不似凡物。凡人,不得见几回。见到的便都是,月下仙。
站在屋檐下的人影,看着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竟是修行之人吗?
可是听到太后刚才那番,言辞之后,这人没有反驳,便是真的了。
什么狗屁月下仙?
不过蝇营狗苟,藏头露尾的鼠辈,还真是,能屈能伸呢!
暗影越想越觉得气急,不知道,有句脏话,不知道讲不当讲。
太后她到招惹的是什么藏头露尾之辈?
哪有如此品行拙劣的修行之人?
虚伪做作,伪装成性,执心为棋,谋求自己所成之事。
手段,真卑劣啊。
他的跟太后,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