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黄雀(3)
其他三人则直攻李成沣的左右和后则。
五人在殿前走马灯似的,叮当声如雨点落下,李成沣右手军刺每每点出,俱中剑尖,每一击都如铁锤,几十招过后,李成沣已经游刃有余。
左掌舒展开来,忽然抢入释龙跟前,一掌拍到其头上,释龙头盖忽的塌了下去,李成沣身体已经后弓,军刺如箭似的又已刺入了释怀的胸口,一下子连杀二人。
法名持剑之手已经开始抖震,释法更是心胆惧裂,再不敢恋战,身体一个后纵,已跃上傍边殿上,向殿后去了。
法名见状,也是身形轻扭,已向外面掠去。瞬时便没影踪。
他的远远声音传了过来:“小子,与黄雀为敌,你以后怕都很难安稳了” 李成沣也不追赶,朗声道:“敝人李成沣,切莫找错人了”心道:“什么黄雀?是什么东西?
“好,好好…”法名的声音渐渐远去。
李成沣望着一地的僧人尸首,耳中静响了一会,却发现整个寺中静悄悄的,再没一丝响声。
李成沣入了金刚殿,在殿中搜了一番,很快便在角落处找到了一块活动的石块,掀起石块,眼前现出一条地道来。
李成沣做了个火把,手持军刺便跃了下去,地道一人多高,两人宽左右,倒是十分干燥。
李成沣在地道中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尽头,沿级而上,轻轻地推开头上的石块。
李成沣的头刚刚伸出地道,忽觉得一道劲风迎面而来,却是一把大刀已经向着颈部横斩而来,李成沣头一缩,已缩回地道中,只见头上刀光嚯嚯,已将洞口封死。
李成沣手握刺刀,运起内力,向着刀影就刺去,只听得当当声巨响,已向洞口的刀光连刺了十多下。
洞外忽然听到当的声响,似是有东西掉在地上,洞口的刀光已是停了,李成沣双脚一点,人已从洞口窜出,手中刺刀瞬间便向四周刺了个遍,但却都刺了个空。
余光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已向门口掠了出去,李成沣追出门口,该黑影几个起落,早已远去。
李成沣也不追赶,回过头来,原来身后是一间小小的土地庙,庙中的地上,一把阔面大刀跌落在角落边,地上一串血迹,点点的滴了一路。
李成沣出了小庙,天已微亮,四处看去,已是福州城外。
土地庙在个小山坡上,坡下一条小路,路两傍是长满了麦苗的麦田。小路远处是一个小村庄。
李成沣下了小山坡,沿着小路向小村庄行去,行了差不多半里路,远处忽然传来若隐若现的婴儿哭声,转过一个弯来,小路上走来了一对小夫妻。
妻子二十多岁样子,正抱着个哭声不断的婴儿,满脸焦急,丈夫也是二十多岁,是个农夫打扮,正在低声安慰妻子:“就到城了,孙大夫应该起床了,孩子会没事的” 他背后背了个包,似是婴儿所用之物。
夫妻俩急匆匆的向着李成沣的方向而来,妻子低着头,焦急地看着抱着的婴儿,李成沣让到路旁,吸了口气,眼睛忽然一亮。
妻子行近到李成沣两三米处,急匆匆的脚步忽然踢到了地上凸起的一块泥块,一下子人便向前扑去,眼见就要跌在地上,手中的婴儿似是一下子没抱紧,脱手向着李成沣飞去。
婴儿刚刚飞到跟前,李成沣的身形忽然已跃起,一个跟头翻转头下脚上的,手已从腰间拔出了军刺,军刺刺出,已挑着婴儿的绑在腰部的布带上,人已轻轻的落在傍边。
就要跌落地上的女子忽然双手一扬,一把光闪闪的银针已向着李成沣射来,银针竟是连婴儿也一块射。李成沣瞳孔一缩,双脚连点,身形已经快速的向后退去,竟是连银针也追之不上。
一直退了二十多米,见银针力尽落地,李成沣将手中军刺挑着婴儿轻轻的放在地上,向婴儿望去,心中不禁大怒,只见包着婴儿的布巾上密密麻麻的透出着点点针尖,刚才自己如果用手去接婴儿,肯定已被刺伤,针尖闪着蓝光,似是淬了剧毒。
李成沣望着已翻身站起的女子冷笑道:“真的是好手段,最毒女人心,竟是连婴儿也不放过” 女子娇笑道:“小子,真有你的,怎么看透的?”李成沣摇了摇头,道:“婴儿哭得这么厉害,身上竟没一点奶味。”又道:“你身上除了胭脂粉味,也是一点奶味也没有,怎似喂养婴儿的妇女?”
女子娇笑声不断,道:“很久没碰到过像你这般有趣的对手了,小子你得罪了黄雀,只怕永无宁日了。”李成沣皱了皱眉毛道:“什么是黄雀?”
男子接声道:“螳螂捕蝉,黃雀在后,连黄雀你都不知,也敢出来行走江湖?”一边说一边解开背着的背包。
婴儿的哭声已经停了下来,李成沣望了过去,只见婴儿脸色漆黑,已是气息全无,他用军刺挑开包着婴儿的布巾,只见布巾上插满了蓝光闪闪的钢针,女子这一下用力将婴儿向他拋来,婴儿身上早已被毒针刺入皮肤,即时便巳断气。
李成沣看了看军刺,只见军刺尖上一片蓝光,竟似也是沾上了剧毒。
李成沣心中暗叫侥幸,知道自己但凡身体有处碰到婴儿,都已经中毒,当下沉声道:“我管你们什么黄雀黑雀,两位只怕很快要变死雀了!”
女子也不多说,手上已拔出了两把分手刺,身体轻盈的向李成沣跃来,李成沣脚尖一点,身形已向女子射出,忽见女子身前闪过蓝光,却是又是一把钢针射来,李成沣身体跃起,已避过暗器,忽见头顶一张大网撒来,将他和女子一起罩着,网上也布满了蓝光闪闪的钢针,却是男子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张大网,向着二人撒来。
女子双手转动,分水刺已向李成沣的胸口刺来。
李成沣身体一沉,脚在地上一顿,右脚踏出,和女子贴身而过,己转到其身后,左手伸出,一把抓着女子的后颈。女子颈后大穴被李成沣抓住,全身顿时力气全失,再也动弹不了。
李成沣抓着女子,随手将其身子举起,向上横扫,女子的身体便已将头上的大网卷起。
李成沣手中一轻,已将女子连着网向男子抛去,女子的身体犹如炮弹般倏的飞到男子身前,男子淬不及防,已和女子踫在一起,二人忽觉胸口一凉,李成沣的军刺已脱手飞出,闪电般从女子身后穿入,从男子身后而出,将俩人钉在了一起。
李成沣可不知道,近年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 “梅花杀” 夫妇已无声无息的死在他的手下,他小心地拔出军刺,在傍边的麦田里用水冲洗干净,才又向小村庄而去。
这条村庄很小,只有几户人家的模样,李成沣伏在村庄傍边观察,发现没甚人员活动,整条村庄死气沉沉,连犬声都没有,他也不敢大意,身影迅速地在村中搜了一圈,却是连人影都没发现一个。
最后沿着侍卫们的气息,他来到了村庄尽头的一间房子前站定。
房子不大,屋顶茅草盖成,也没门锁,李成沣推门入去,只见里面躺子一地的侍卫,全都睡在地上,他点了点,足足三十个人,和失踪的人数一样,但甜睡得和猪似的。李成沣吸了口气,眉头皱了皱,竟发现了三道陌生的气味。
李成沣也不声张,依然向着里行去,身后忽然听到传来破风声,地上睡着了的侍卫堆中,忽然跃起了两人,手中各持着一把弓弩,手一扣,弩箭便已向着李成沣背后射去,李成沣也不回头,手中军剌向后挥出,当当两声已将箭叩飞。
身形一闪,人已向后急速后退,呯砰的两声闷响,李成沣的双肘齐齐的击在持弩的两人腹间,两人呯的一声飞起,身体踫到了门上,然后缩在地上,口中鲜血直喷。
李成沣转过头来,望着门边睡着的一人道:“阁下还是起来吧”
门边睡着的人眼一睁,笑呵呵的站了起来,伸手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四十多岁年纪,虽然穿着侍卫的衣服,但眉宇间自有一股气势。只见他双手作揖道:“敝人宇文化及,见过李公子” 李成沣盯着宇文化及,良久道:“你认得我?”
宇文化及笑道:“李成沣,三年前来到万安县崔家村,同年杀二虎,次年破青龙山匪,带领着崔学军,余家年,余秋荣,梁力川,罗建和何兴来到扬州,李公子,我们黄雀可有遗漏?”
李成沣瞳孔一缩,盯着宇文化及道:“阁下好手段,不知太仆少卿所作为何?”
宇文化及见李成沣识破自己身份,倒也不惧,笑道:“只为了南阳公主。”李成沣疑道:“南阳公主?”宇文化及道:“当今圣上长女,南阳公主就在谯国夫人的队伍中,我们准备请公主去做客,希望李公子莫要再拦。”
李成沣正色道:“我们只是受冼太夫人所邀,去岭南作客,只怕做不了主”
宇文化及盯着李成沣,见李成沣拒绝,依然笑呵呵道:“既然如此,请李公子多多保重,螳螂捕蝉,黃雀在后,你会体会到的” 双脚一顿,身形竟快如闪电般掠上对面屋顶,声音远远传来:“还有三名侍卫在屋后草丛中,其中一个身上有包解药,和水服,李公子,后会有期” 有期二字声音已远远开去。宇文化及竟有一身不凡的轻功。
李成沣呆了一会,心道:“原来那辆车上的是南阳公主,她去岭南干嘛?”当下去屋后找到另外三名侍卫,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到了一包药粉,寻了点干净的水和了,每个侍卫都灌了一碗,片刻,众侍卫犹犹醒来。李成沣也不多问,直接带着众侍卫回到福州府,福州知府郑雪松见到失踪的侍卫已寻回,长吁一口气。
李成沣和三十名侍卫在福州府中饱餐一顿后,自有侍卫向知府讨马匹兵器,知府不敢怠慢,即刻给每人配了匹马和兵器,众人上马,出了南门便向冼太夫人追去。在路上方知众侍卫有的在酒楼喝酒,有的在妓院时而不省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