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永生主宰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起了床，准备开始干活。
赖莎从旁边房间唤出一辆旧的智能车。
智能车的感知系统出了问题，需要她充当一部分雷达功能，随时在操控平台指正正确的线路。
其余几人进了自动智能坐好后，他们便出发了。
废物处理中心面积非常的庞大，一共有几十个大型的圆台，每座圆形平台直径大约有上千米，圆台下面是巨大漏斗形状的垃圾焚毁机器，直入地下几千米深处。
每天晚上十点，操控中心室内的智能机器人便会开启机器，焚毁垃圾，并且同时处理其中的有害成分。
被焚毁后的废弃物，变成的混合物飞灰会被埋在地底。
昨晚，东方昱被吵醒的声音便是垃圾焚毁时发出的。
现在，里面有许多靠捡拾废弃物为生的人。
莱莎他们的智能驾驶车来到了第8座圆台处，停了下来。
东方昱、李芳馨、赖莎和平湘莲下了车，进了圆形平台内开始挑选捡取有价值的废弃物。
赖莎告诫他们相距不要离的太远。因为这里人员混杂，什么样的人都会有。
并且，经常有人会为一些值钱的废弃物发生争执，甚至有时还会为一件值钱的废弃物而动手。环境是非常恶劣的。
所以为了安全，他们不能相离的太远，一旦遇到危险也能及时互相帮助。
好在这里有随时巡逻的警卫机器人维持治安，不至于发生流血事件。
然而，打斗争吵还是会经常发生的。
此时，东方昱在圆台上看见了许多废弃的机器人。
他细细检查才发现，上面最值钱的贵金属、电机机芯等都被人拆走了。
一旁的平湘莲见状后，用手腕捂嘴笑道：“不要管那些机器人，值钱的部分早被人捷足先登拆走了，剩下的部分都不值什么钱。”
东方昱抬头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他不觉得这些人手脚会如此快，再说他好像看到这里的废弃物是刚刚才被废物车运来的。
他疑惑地问道：“是谁，这么快的速度？”
平湘莲继续弯腰扯出了一件半旧的银边皮衣，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少部分地方脱落了一点皮，还能值许多星币，便将其收了起来。
她又回答道：“那些废旧的机器人、家用电器等都被运输公司检查过了。那些值钱的零部件、贵金属就是被他们回收的。不过，运气好的话，也能捡到被他们漏掉的完整机器人。”
东方昱叹了一声，有些可惜。
湘莲见他很痴迷于机器人，道：“你要是喜欢机器人，回头去找邹老伯，他是一个机器迷，很喜欢这些东西，也懂得许多。”
东方昱急忙问道：“他也在这里面捡废弃物？”
湘莲一边回话，一边熟练的将值钱的废弃物掏出来。
她答道：“是的。我回头可以带你去找他。”
她又提醒道：“你还是注意查找一些小段的电线电缆，里面的金属也是非常值钱的。”
东方昱听后，只得放弃那些机器人，听从了平湘莲的建议。他本来是冲机器人去的，要是有一个机器人帮他们干家务，那将是非常惬意的一件事。他们昨天可是忙碌了半天，累的不行，才勉强布置了一个简陋的家。
直到中午，他们捡了一大堆废弃物品，收获颇丰。
李芳馨母子跟着赖莎母女将这些物品，用智能车运到了几公里外的回收中心。
那里有食堂，还有自动售卖的超市。
到了后，他们一共卖了352星币。
然后，他们去了旁边的无人食堂饱饱的吃了一顿。
几人有说有笑，很融洽，也很快乐，莱莎和湘莲毫无保留的与他们分享捡废弃物的经验。
尽管大家有些累，但是这对于李芳馨和东方昱来说，是一年来过的最开心的时候。
他们的劳动获得了回报，不再被剥削，也不用再每天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
冬去春来，眨眼间，便过去了几个月。
他们每天的生活作息时间基本相同，从早到晚捡废品，然后将其运到回收站卖掉，换取星币。
此时，李芳馨存了21200个星币，比当初在服装制造厂好许多倍。不受气，自由，还能赚取满意的星币。她现在最大的希望，能够为东方昱进行基因改造。
她从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虽然买家园空间没有希望，但是生活有了盼头。
可东方昱情况并不乐观，他发现自己的胸前等皮肤出现了红色斑块，长有丘疹，还会脱落皮屑。他虽然没有感觉疼痛，但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变糟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不想再让李芳馨再多一层担心。
他们的处境本来就很糟，虽然表面看大家似乎都过的很开心，但是其实内心并不好。很多时候内心充满了伤痛、仇恨，还有对未来的迷惘。
东方昱每天捡垃圾，想要掩盖住病变，不被李芳馨发现，也并不困难。
不过为了瞒过湘莲，他费了很多精力。
他现在有些厌恶自己孱弱的身体。
湘莲带他见到了邹老伯，他的年龄很大了，有一种岁月的沧桑感。
邹老伯懂得许多，一生的经历非常丰富，曾经做过研制机器人的科研人。但他为机器人的自由而走上了不归路。
他非常喜爱机器人。他想赋予机器人独立的人格意识，遭到了严厉的惩罚。
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他心灰意冷，沦落为拾取废弃物为生。
邹老伯在面对东方昱时有些奇怪，似乎知道他会找自己似的。
邹老伯一旦聊起机器人的事，便会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
东方昱从他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特别是关于机器人的知识。
邹老伯关于对机器人的知识就如同行走的图书馆，非常丰富。这里面的人并不在意，但东方昱是他忠实的听众。
这期间，东方昱有幸捡到了七八个坏掉的机器人，都是没有被拆解过的。
他在休息时，便会在邹老伯的指导下，将他们拆解下来，仔细研究。
这些机器人，有的是控制系统坏掉了，有的是感知装置坏了，还有的是驱动装置出问题了。
邹老伯笑道：“他们能够组装成一个完好的机器人，你拯救了他们。”
东方昱回去后，在房内高兴地对湘莲说道：“咱们只要将好的部分重新组装起来，便可以拥有一个完好无损的机器人。可以为咱们干家务。”
平湘莲坐在一旁的机器人身上，看着他忙碌，点头咂嘴笑道：“你总算没有白倒腾。不过，机器人系统已经不能用了，你打算该怎么办呢？”
东方昱一边查看着一套驱动器，一边笑答道：“放心，这个简单，邹老伯都教给我了。我们只需要花费十几星币，便可以从数据库下载一套系统。”
他又在邹老伯的指导下，从几个废旧机器人身上拆解下来的完好部分，重新组装成了一个新的机器人。
这一天，他与湘莲去了城市，花了20个星币，在计算机宙网连接台，下载了一套机器人用的旧版操作系统。
之后，东方昱找故支开了湘莲。
“湘莲，你去那家食堂点好饭菜，我去去就来。”
湘莲站住蹙眉道：“你要干什么去？不要走的太远，要是走丢了，可就麻烦了。”
东方昱随意地笑道：“你把我看的也太不中用了。放心吧！这里到处都是巡逻机器人，安全的很，走不丢的。”
湘莲看了看四周，来往的巡逻机器人的确很多。于是，两人分开。湘莲去了餐厅。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头顶上空有一个小型飞行器，里面有一个外形完美的男子正在透过视屏监控仪，观察着他们。
东方昱去了无人超市，挑选了一个美丽的粉红色蝴蝶发卡，用70星币买下了。
他知道湘莲一直想要买一个新的发卡，但是又舍不得胡乱花钱。
所以他将湘莲支开，自己给他买了一个发卡。
他出来后，去了饭店，在一个包间找到了湘莲，将发卡递给了平湘莲。
“给你的。我只剩下这么多钱了，下次再给你买好的。”
平湘莲见状先是一愣，然后急忙地接了过来，粉红色蝴蝶发卡，正是她所喜欢的式样和颜色。
她高兴地道：“太漂亮了。谢谢你。”
又嗔怪道：“下次不要为我乱花星币了。你要攒许多钱星币的。”
不过她那甜甜的微笑，大大的酒窝，使东方昱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们回去后，为机器人安装好了操作系统，便获得了一个完好的机器人。
机器人可以帮他们做许多事，打扫房间，整理东西，监控房间的安全。
赖莎看着机器人，对李芳馨高兴地道：“昱儿出息了。好像我又回到了从前家园空间一样。”
提起家园空间，李芳馨与赖莎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笑容消失，眼睛闪着泪花。
他们这些时日一直都在联系其他舰员的家属，打听采掘号飞船被袭的事。
但是，大家知道的都不多，大多猜测是星盗干的。
也有人语气坚定地道：“这肯定是星盗干的。除了星盗，还会有谁？”
但是保险公司和租赁公司却缄口不言。
东方昱也只当是星盗抢劫杀害了东方海他们。
他们都非常仇恨星盗。
东方昱暗自发誓，他要成为飞行员，杀掉所有的星盗。
这时候他全然没有考虑到自己虚弱的身体现状。
一天邹老伯病了，风烛残年。
东方昱和湘莲前去照看他。
他送给了东方昱一个微型检测器，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管好，那是他最爱之物。
“记住啊！一定要保护好，不要弄丢了。切记，切记！他非常宝贵。”
东方昱答应了，他很感激。
他看着检测器，很普通，但决定自己一定要珍藏密敛，那是邹老伯送他的。
邹老伯像一个智者一样，说了一些东方昱听不懂的话。
他指着东方昱身边的湘莲，笑道：“你要好好对她。我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或许咱们还会再相遇。谁知道呢？不要为我的死伤心难过，死是我的解脱，将会获得新生。人会死亡，宇宙也会终结，成为永恒的黑暗。但无尽岁月后，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最后，他抬起虚弱的手，指着湘莲，神秘地笑道：“但她会让你永生，珍惜。永远不要放弃，爱才是最后的希望。彼此拯救，成为主宰，获得永生。”
湘莲不停地翻着白眼，满脑子黑线，要不是看他是将死之人，一定会对他暴揍一顿。
东方昱听到永生、主宰，没有放在心上。目前，他只想让自己的病好起来，不要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身体变强壮，保护最爱的人。邹老伯所说的永生、主宰，属于虚无缥缈的事，离自己太远。
邹老伯去了，东方昱很伤心，他教给了自己许多东西。他们相处时间虽短，但友谊很深，是师也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