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漫长的计划
严格来说，蓝韵笙跟霍恩算得上是一见钟情。
但是两个都太骄傲，所以明明互相看对眼了，偏偏又装出一副对对方没意思的样子。
你来我往的拉扯了好几年。
最后还是霍恩先低头认了输。
男人嘛，在媳妇面前要什么面子？
也正因如此，最后成功抱得美人归。
最初，很多人都觉得他们两个处不了多久，一定会很快闹掰。
两个都太强势的人在一起，必然会发生很多摩擦。
如果没有一方先低头，这段关系是不可能长久的。
没人觉得这两个人会低头。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霍恩在蓝韵笙面前，低头这件事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阻碍。
低的特别丝滑。
这段关系里，蓝韵笙都不得不承认，霍恩牺牲的更多。
“霍恩，我很庆幸遇到了你。”蓝韵笙看着霍恩，笑容里有怀念，有不舍，亦有释然。
霍恩同样眸色沉沉地看着蓝韵笙，“我亦然。”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许久之后，可能也没多久，只是周围的风都缓慢下来，好似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
蓝韵笙起身，来到霍恩身前。
霍恩在蓝韵笙靠近的瞬间张开自己的双臂，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将爱人揽入怀中。
蓝韵笙坐在霍恩的腿上，靠着霍恩的肩头。
“你会后悔吗？”
霍恩吻了吻蓝韵笙的额头，脸上并无惧怕亦或是悔意，有的只是幸福和满足。
“那你呢？你会后悔吗？”
蓝韵笙摇头，“不会，我没有后悔的余地。”
她是人鱼族的王，她必须为自己身后的族群负责，必要时牺牲也是在所难免。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难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霍恩。
如果霍恩没有跟她在一起，喜欢的只是一个人类，就不用陪着她走到今天这一步。
以他的才能和实力，在人类世界几乎没有人动得了他。
他可以安享晚年，儿孙绕膝。
“霍恩……”
“嘘。”
霍恩轻轻抬手，将蓝韵笙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说。”
蓝韵笙看着霍恩，听到他说：“你知道的，我对于自己想要的从来都目标明确，且态度坚定。哪怕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也不会后悔。”
“阿笙，我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任何决定后悔，尤其是爱你这件事，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伟大的决定，我为自己自豪！”
蓝韵笙听着霍恩这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是很煽情感人的一段话，从霍恩的嘴里说出来，莫名就觉得有些中二。
“你怎么还是那么不着调？”
在外人看来，霍恩很厉害，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很多时候他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皱眉，都能决定一个家族或者企业的未来。
可只有蓝韵笙知道，霍恩私底下其实很幼稚。
甚至会因为跟儿子抢一包零食，父子俩打起来。
父子俩都不是普通人，打起来下手重的很。
都不会下死手，但是有架也是真打。
每次到最后都是蓝韵笙用武力把两人分开。
父子俩在蓝韵笙面前乖的跟孙子一样，下次蓝韵笙没看到的时候，又故态复萌。
所以霍恩跟蓝黎的关系，说好也不好，说不好又互相护短的很。
想到自己那一双儿女，霍恩终于露出几许不舍和担忧。
“以后，蓝绮和蓝黎怎么办呢？”
蓝韵笙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是啊，他们该怎么办呢？
一个从小丢失，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一个按照人鱼族的年纪算，还没有成年。
以后面对整个人鱼族和人类，他们能处理好吗？
“蓝黎会哭吧？”霍恩道。
“蓝黎是小男子汉了，怎么可能会哭。倒是蓝绮，肯定哭的厉害，也不知道贺斯渊能不能哄好？”
相比较从小养在身边，接受王族教育的蓝黎，蓝韵笙更担心那个才回到自己身边没多久的女儿。
蓝绮本来就身体不好，到时候伤心过度，万一伤了根本怎么办？
两个人原本都以为自己做好了离别的准备，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却发现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和放心不下。
可以好好地活着感受这个世界，没有人会选择离开。
离开是因为逼不得已，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算了，别想了。人类有一句话，叫做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管不了他们一辈子，他们总要学会自己长大。”霍恩安慰道。
“而且我觉得，他们长大的挺好的，没有我们也一步一个脚印，长成了优秀的样子。”
蓝韵笙叹了口气，“但愿等这两个孩子知道真相的时候，不会怪他们这对做父母的。”
霍恩抱紧了蓝韵笙，沉默不语。
其实，从很多年以前，蓝韵笙就跟他提过这个计划。
如果有朝一日，人类跟人鱼族到了无法再继续共存的时候，她希望能够用人鱼族的禁术，给人鱼族拼一个繁衍生息的机会。
禁术的内容蓝韵笙也从来没有对霍恩隐瞒过。
所以，没人知道，其实从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为这个禁术的实施做准备。
这样的禁术对于人类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人类对于大自然的破坏力太强大了，再加上人类繁衍的速度是人鱼族的上百倍上千倍。
人类完全没有必要接受禁术的约束，他们即便什么都不做，也可以等到人鱼族自己慢慢消亡。
蓝韵笙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拥有合理理由施展禁术的机会。
不是没有想过禁术失败的可能。
或者说，禁术失败的概率很高。
所以蓝韵笙从一开始就告诉了霍恩，如果做不到为了她牺牲，就尽快结束这段感情。
蓝韵笙不是不爱霍恩，可是她的爱里从一开始就掺杂了算计。
并且她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算计告诉了对方。
当然，如果当时霍恩表示反对，那可能也没有今天的霍恩了。
“说起来，当初如果我说我做不到，你会怎么样？杀了我吗？”霍恩好奇地问道。
蓝韵笙闻言，笑容温柔地看着霍恩。
“你猜呢？”
霍恩：“……”算了，不猜了，反正不死也跟死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