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庆功宴
刘武刚回到寒山,就先安排小九一行人到住处休息,一来,寒山是小九此行的国内最后一站,连日来不断赶路,确实很累了;二来,因昨夜的遇袭,在生死关头,大家都神经紧绷,一夜没有好好休息,又经过一天的赶路,实在很辛苦。
刚忙完小九这边的安排,刘武便回到将军府的大厅内,还没来得及半点休息,就见刁成急匆匆地赶来,大气还没有喘匀,就兴奋说道:
“大帅,好消息呀,天大的好消息,燕军昨夜拔寨回师了,而且据探马来报,燕军上下,披麻戴孝,一片齐哀,正是出手的大好时机呀。大帅,咱们趁他病,要他命吧!”
刘武沉吟片刻,说道:“先不着急,咱们去北城楼看看去,你继续派人盯着燕军的一举一动,我要更准确详细的汇报。”
说着,刘武就带着几名亲卫来到北城楼,亲自来看一看燕军的动静,来了之后,才发现,寒山城外驻扎的雄狮和猛虎两大军团正是全军飘白,交互掩映撤离,军中虽乱,却很有章法,一看就知道敌人是在迷惑自己,刘武明白,一旦自己没忍住出击,敌人就会立马反扑,给予自己迎头痛击。
刘武不愧为久经沙场的宿将,见此情形,一眼就看穿了敌人的布局,立马命令道:“刁成,敌人虽退,阵营虽小乱,却很有章法,明显是欲引诱我去袭击,然后再回头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不可上当,你继续派人查探,看看燕军中是何人去世了。”
深夜,寒山点将台下一片灯火通明,吴国一众军中大佬齐聚,商议着用兵事宜。
刁成主战,说道:“大帅,探马来报,乐晨死了,燕军也就失去了主心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趁燕军还未撤远,我们杀将出去,一定可以大获全胜,一洗多年来燕国给我带来的耻辱。”
刘武不置可否,他要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来昊接着说道:“大帅,此时不宜用兵,理由有三:一是燕军虽撤,但阵型不乱,有雄狮和猛虎军团殿后,其两大主力交互撤离,互为犄角,此时我们出击占不到半分便宜;二是主帅去世,燕军上下齐哀,而哀兵必胜,必会强力反击我们,则我军必会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三是国家久经天灾战火,正是需要时间来恢复,和平来之不易,如果我们再主动挑起事端,给对方以寻衅滋事的口实,于国之大计相悖。”
刘武听完颔首,看向其他人时,明显看出了众人的疲色,他明白这场战争以这种形式结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于是说道:
“我赞同来昊的看法,竹枝一战,赵忠部全军覆没,寒山之围,燕军虽付出了代价,但我军也是伤亡极大,宜城之战,虽然侥幸擒获了燕太子龙博,可是我军也是付出了两万多人玉碎的代价,如今国家需要休养生息,不宜再起战事,就让它告一段落吧。”
众人散去,刘武独留张可久,眼中满是追忆,说道:“张老兄啊,乐晨曾是你我的上司,他就这么的走了,以后这世上的江湖故人又少了一个呀,哎,人老多情,你看我这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憋着真他奶奶的难受。”
张可久也不惯着他,只接怼道:“乐晨死了,你就偷着乐吧,生死大敌去世,你不知道有多轻松呢,就你还哭呢,我还不了解你。”
刘武见张可久如此不懂配合,也只好呵呵一笑,说道:“张老兄,还是你了解我啊,正好我这里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啊,看在咱俩是知己的份上,你可千万不要推辞。”
“有屁你还不快快放来,你还想憋着细闻其香?”
“呵呵,老兄别急啊,是这样的,燕军那边你比我熟,还请你辛苦走一趟,前去慰劳慰劳,不要寒了夏人的心。”
张可久笑着说道:“不愧是你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白嫖,大军花销虽大,但也不至于连一次庆功宴都办不起吧?”
“哈哈哈老兄说笑了,我这不就是想烦请你帮忙,去邀请一下,咱们三天后开个庆功宴啥的,夏军来咱没有欢迎,走的时候必须要热烈欢送不是!”
“那好吧,我就走一趟,不过说真的,这次夏军这忙可帮的不小,我们这次算是欠明远楼一个人情了,而且这小子回去很可能还会面临他爹的制裁,这就不好办了。”
翌日,张可久如约来到夏军驻地,此时夏军主帅的大帐内,明远楼一众高层正在商议着撤军事宜,见张可久到来,便迎了上去。说道:
“张伯伯,怎么得空来我们这里,您看现在战事也结束了,说不得今天一定要好好招待您一下,咱们今天一定要好好痛饮一番。”
“太子说得是,我今天正为此事而来,后天晚上,大帅在将军府设宴庆功,犒劳三军将士,我此行就是邀请你来了。”
明远楼当即表示同意,说道:“届时,我一定前往,不过张伯伯今天也不要推辞,军中虽然寒酸,但夏朝的醉春芳还是有不少,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张可久一听有好酒,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因为战时有规定,军中不可饮酒,如今战事刚刚结束,且刘武的交代他已完成,酒虫上脑,欲火点燃,哪里还管得了许多,当即应了下来。
也许是喝多了,张可久也放得更开了,当着众人的面就问道:“太子此行来,可是违逆了夏帝的意思,你这次回去,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你可想好怎么办了吗?”
介休不愧是老狐狸,闻言向明远楼使了一个眼色,这是他们早就商议好的,此行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确定外援的稳固关系。
明远楼于是接着张可久的意思,问道:“张伯伯可是有什么妙招教我,我洗耳恭听。”
张可久醉醺醺的,心情好的无以复加,正想倚老卖老,卖弄卖弄,听明远楼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说道:
“太子客气了,我哪里有什么可以教您的,您手下才智之士众多,出谋划策的有介老师,勇力过人的有丘吉、苗英等人,我这里也就是一些小聪明罢了,不过太子可曾听说公子扶苏的故事。”
小九等人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体也已经恢复过来,刘武过来告诉了两天后的庆功宴之事,并且邀请小九务必要在寒山城多停留三天,毕竟西出阳关无故人。
两天后,寒山城内一片欢天喜地,军中士卒的脸上也都多了一些和颜悦色,这种情形,在剑拔弩张两军对垒的最前沿寒山城,可是很难得一见的,只是如今却不一样了,燕军退师,兵事消弭,国家也迎来了和平的曙光,在这样的前景之下,庆功宴顺利地举行着。
宴席上,小九居于首位,夏军一众将领在明远楼的率领下,居于左侧,吴军这边,刘武和萧敬天等人则是居于右侧。
小九示意刘武庆功宴开始。
刘武站起身来,说道:“庆功宴开始,不过在此之前,我也啰嗦两句,我先来敬三杯酒,这第一杯,我要敬此役中所有为国牺牲的忠贞之士,是他们用血肉长城守护了国家的安全,敬他们的忠义;第二杯我要敬在座的所有将士,尤其是我们的盟友,夏朝的太子,敬你们的仗义;第三杯,我要敬屈尊燕国的宜王殿下,国家危难时,您的牺牲精神令人佩服,敬您的高义!”
刘武敬完酒,宴席正式开始!
乐声协奏,歌舞徘徊,如此盛事,确实军中难见,底下将领,一片开怀,敬酒之声,络绎不绝,有说夏军将领们仗义的,有道小九之行高义的,几个回合下来,众人皆有些醺醺然。
此时,刘武提议道,既然是庆功宴,大家也都不要拘束了,往日军情要紧,如今大家便可以放开些,有什么好的提议都可以说出来。
既然刘武都这么说了,底下的人也都跃跃欲试,有人提议道:“光喝酒,看歌舞,不尽兴,大家都是刀光剑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热血汉子,还不如来点比武切磋什么的,也好散散酒劲儿。”
众人听如此说,纷纷表示这点子不错。
刘武也不好拂了大家的意,于是说道:“既如此,咱们就在这里组织个比武过招,两两对垒,点到为止。”
萧敢听如此说,便有些手痒难耐了,他是玄衣军的将领,自恃勇力过人,丝毫不惧,两眼火热的看向萧敬天,在得到肯定的目光之后,一跃就来到了大厅中央,傲然而视,目藐天地。
因为萧敢毕竟代表的是吴国人,所以刁成等人也不好意思上去比划,于是就只能嚷嚷着起哄,让夏军这边应战,明远楼本无意于此,可如今这形势也由不得他了,于是示意苗英上场,并说道:
“能战则战,不可则止,重在参与,莫要勉强。”
刘武满面春风,乐呵呵说道:“太子殿下谦虚了,苗英在战场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能以一人之力,连斩猛虎军团两员大将,又和白绩打得有来有回,让对方占不到丝毫便宜,这样的少年英雄,真是不多见呀!”
说话间,萧敢已经和苗英交锋了二十多个回合,两人拳脚相接,互有相伤,却并无大碍,一时间也难以分出胜负。
萧敢说道:“好小子,能和我战到这个程度,你很不错!”
苗英笑着回道:“承让了,萧兄若不尽兴,咱们还可以拿起趁手的兵器,再战三百回合。”
“正合我意!”
刘武却笑着打断道:“你俩不用再比了,依我看啊,你们就算是打到明天早上也分不出个胜负,不如下去喝酒切磋吧,也给其他人留个机会吧!”
二人意犹未尽,却也不得不下场去了。
刁成早就急不可耐了,飞快跑到舞池中间,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可能是太激动了,这爷们扯着嗓子便吼道:“还有谁?”
宴席还在进行,冯悦便鼓起掌来,这掌声富有节奏,听着节拍,仿佛在说:“事没完,干不干?”
小九立马鼓掌回应,这掌声也不简单,按照节拍的意思,冯悦明白是:“先不干,等等看。”
冯悦焦急鼓掌:“快完了,还不削?”
小九回道:“先不削,最后削。”
只是冯悦的理解却是:“敌很弱,可以削。”
得到命令后,冯悦顿时开心起来,一个旋转跳跃就来到舞池中间,与刁成面对面站着,两人虽见过,却也不熟,相互吹捧了半个时辰之后,比武开始了。
刁成先是一个扫堂腿被冯悦轻松避过,又飞速得连出十拳,也被冯悦毫不费力地化解,不管对方怎么努力,冯悦似都游刃有余,轻松接下的同时,还能够借力打力,让刁成浑身力气却使不出来,渐渐的就变得暴躁起来,竟然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铁头功,冯悦只是在躲过之后,左脚伸出,一下子就把刁成绊倒在地,轻松赢下比赛。
刁成自然很不服气,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得低头服输。
此时,夜已三更,宴到尽处,众人散去,清风拂面,酒意半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