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公正廉明不算难(六)
“志鹄你一个人是怎么到京城里来的?”
陈志鹄喝完了水,小小的打了个水嗝,“我跟着舅舅来的!”
“舅舅?”陈图南犯迷糊了,宋悦笙那个不成器的大哥在气死宋父后从家里拿了不少钱,然后就窝进赌坊里不出来,最后死在赌坊里,草草扔进了乱葬岗。
宋悦笙还有其他兄弟吗?应该是没了的,不然也不会和母亲被宋家人逐出门还抢走了家产。
陈图南还在猜测的时候,陈志鹄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
“是娘亲的表哥!”
这些陈图南明白了,宋悦笙和宋母原本打算投奔宋母的娘家的,只是宋母中途病逝,宋悦笙自己也不知道母家在哪,最后一只和自己一起生活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你娘亲也不知道自己母族在什么地方。”
“我做生意的时候和舅舅对上了,他说我长得像外婆,所以我就带他回家里了,娘就和舅舅认了亲。”
“正巧舅舅来京城和人谈生意,我就跟过来了。一来呢跟着舅舅学点做生意的技巧,二来给您送点钱,这不是听舅舅说的京城物价比我们那高出许多嘛。”
陈志鹄从怀里摸出个钱包递给了陈图南,陈图南接过轻轻掂了一下,怪沉的。
“你这是把家当全给我送来了?”
“才不是呢!这些就是我挣得,家里钱全在娘手里攥着呢!”
“臭小子厉害了啊!”
“对,舅舅说晚上请您吃饭。”
陈图南有些不理解不过还是点头应下了,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晚上了。两人应邀来到陈志鹄的舅舅定的酒店。
“爹,这位就是我舅舅。”陈志鹄指着一个穿着贵气的中年人说道。
“表兄好。”陈图南心想自己跟着宋悦笙叫准没错。
“表妹夫,早前就听闻你年纪轻轻就中了举,眼下又参加了恩科,只待金榜题名时便能飞黄腾达了呀。”
“表兄谬赞。”
两人客套了一番,陈图南在他的自我介绍下才知道,此人姓周名兴尧,江南人士。周家在江南是赫赫有名的经商世家,而宋悦笙的母亲是周兴尧的小姑。
早年因为看上了宋父的长相才哭闹着嫁给了他,从江南嫁到了西北方,后来又遭逢变故,如果不是见到陈志鹄根本就不会想到宋悦笙还活着。
“表妹这些年多亏你们家照顾了。”周兴尧同陈图南推杯换盏几茬后突然说道。
“哪里的话!她也照顾了我不少。”
“欸,姑母年轻的时候为了个长相跟着姑父跑了,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啊到头来不仅被那宋家人赶了出来,还客死他乡。”
周兴尧说着说着竟痛哭了起来,“姑母嫁人前最疼我了,只是没想到她出嫁那天竟成了永别。不过还算好的是找到了表妹,志鹄他长得像极了表妹,而表妹的长相又和姑母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找到她。”
陈图南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边倒着酒一边安慰着他。他的心情也很复杂,原剧情里宋悦笙最想要的就是找到母家人,不过一直到死都没实现。现在却因为志鹄经商倒是认到亲了。
“表妹说要等你回家再带着你一起回去认亲。”
陈图南没有太多惊讶,因为这些年相处下来他也发现了,宋悦笙表面非常坚强但是实质上还是会不自觉地依赖自己。从未去过的母家对她而言十分陌生,希望自己陪着去也是理所应当。
“等我回去了就陪她去登门拜访。”
之后的这些天里,陈志鹄跟在周兴尧的屁股后面学习如何谈生意。陈图南则是自己一个人待着,有些时候则是跟随其他考生去参加各种宴会,结识了不少好友。
放榜那天周兴尧和陈志鹄是最着急的,陈图南倒是一点都不急了。这个小世界的科考只录取三十人,前三名可以参加殿试一决状元榜眼探花,其他的进士则是可以选择去做县令这种小官或者是来年重考。
“第一第一!爹是第一呀!”陈志鹄兴奋的声音传进陈图南的耳朵里,他凑过去看了看,第一的名字赫然是自己,资料比对也是自己。
“恭喜恭喜!”周兴尧向他道贺,而他结识到的好友们也立马跑来贺喜。
三天的庆功宴结束后,以陈图南为首的前三名来到大殿之上参加殿试。一整场下来,陈图南全程不卑不亢对答如流,引得皇帝及百官的赞赏。
三人下殿在偏殿等候,很快结果下来了,陈图南是状元郎。另外两人,年过三十相貌平平的是榜眼,相貌出众的是探花。
有侍者端着各自的服饰呈上,三人在偏殿里换上衣服后重新上殿。为首的还是陈图南,另外两人倒是换了个位置。三人拜谢过皇帝后,跟着侍从来到马前,登上各自的马上。
状元榜眼探花三人要进行游街,状元的马是纯白色的还带着红绸缎,陈图南上马后就暗自吐槽,怎么跟接亲的似的,榜眼的是纯黑的马,身上绑着紫色的带子,而榜眼的衣服也是紫色的看起来有点骚气是怎么回事。
最浮夸的还属探花,他的衣服是粉色的,马是普通的黄马但是身上的带子是粉色的。陈图南悄悄竖起大拇指,娇俏的探花郎。他最后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红再骑个带着红绸缎的白马,恍惚间看到原男主娶宋悦笙时的画面。
“状元郎?状元郎?”
侍者的声音将他惊醒,“怎么了?”
“我们该出发了,您抓紧马绳。”
陈图南轻踢马腹在最前端开路,榜眼探花稍落后些一左一右跟着他。围观的人群里时不时发出喝彩声,祝贺着三人。
更有胆子大的姑娘朝着三人丢香囊,不过绝大多数是在往陈图南和探花的身上丢。陈图南并没有接,那个探花郎倒是接了满身。
“爹!爹!看看我!”
陈志鹄的声音出现在陈图南的耳畔,他循声望去还没看清楚,就感觉一个重物砸向自己,连忙接住,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儿子。
“志鹄你做什么呢!摔着了可怎么办?”
“嘻嘻这不是没摔着嘛。”
陈图南没好气地轻捶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给他翻一面让他面朝前背靠着自己。
“下都下来了,跟我一起游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