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欲望泛滥成灾
翌日。
旭日东升，晨曦初露。
一道黑色人影闪进谢凡一行人的帐篷。
片刻，谢凡等人穿戴整齐，跟着前方的黑西装男子，悄无声息走出帐篷区，前往主管室。
陈先生早已静候多时，主管室内除他以外，还有精壮小伙、贺飞（光头大汉）以及即使停了电也那样穿的围巾男，他们面无表情，在他身后如林伫立。
陈先生的亲卫赫然全部汇集此处。
黑西装男子脚上不停，默默走到他的身后。
陈先生面色略白，眼袋上两团黑眼圈异常醒目，看上去精神状态欠佳，但仍起身迎接众人，说明此番用意：
“谢先生，是这样的，在昨天停电后，我们第一时间启动了备用电源，但没有效果。于是有两种可能，一是我市供电系统瘫痪，二是我们这栋楼的总电路断了。”
“总电路在四层，如果是被切断，那表明有什么东西入侵到了楼内，昨天我已经派人封锁三层到四层的路口，但还是不放心，因此熬夜守卫。”他苦笑着眯了眯眼睛，指了下自己的黑眼圈。
“但是我始终不放心四层，需要有人去确认一下，虽然很抱歉大清早把你们吵醒，但是能否麻烦你帮忙前去查看？你是我们这里最强的人，容错率会是最高。当然，我这里会派出三个亲卫辅助你，全听你指挥。放心，他们实力比一般战斗员强多了。”
陈先生语气诚恳，手指指了下精壮小伙、贺飞、围巾男。
“至于前一种情况，我会在上午安排人手去别的地方一探究竟的。”他补充道。
谢凡闻言沉吟，想到自己一行人这几天其实基本算是在吃白饭，帮个小忙也算情理之中，便说道：“吃完早餐后就出发吗？”
他说着，眼角余光瞥见许艾看向自己，便转向她，让出话头：“听听我队友的意见吧。”。
许艾从队伍里站出小步，向陈先生颔首，“我们三个也会跟着谢凡，想必陈先生叫我们一同前来时已经料到这点了。另外，我们需要额外的报酬，因为这次行动不是当初交易的内容。”
陈先生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许艾，朗声道：“当然可以，请问你们还需要什么呢？”
许艾微微一笑，装出思考的样子，一会儿后才回答：“交易改为今天中午后我们就可以离开，到时候除了约定好的水，还要额外给我们四副手电筒，带上一组新电池。”
陈先生凝视许艾，点点头，“可以的，中午你们还能再吃顿饭。请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四人相视一眼，都觉得差不多了。
然而在这个空档，没人注意到陈先生微微舔了下嘴唇，紧盯着许艾的双眸里闪过异样的眼神。
待众人再度看向陈先生时，他面色如常，吩咐亲卫带他们去就餐，挑选武器。
·
巨润发三层，通往四层的普通楼梯上。
由于自动扶梯昨夜被陈先生派人用铁丝网拦住，亲卫们和谢凡一行人只好搬开步行楼梯门口的用来封路的货柜，一路向上。
楼道的窗户经过遮光处理，使楼道内在白天也是一片昏暗。
七人打着手电，前面三个亲卫打头阵，其后是孙乃庄在前，胡淼和许艾在中间，谢凡殿后的队伍。
众人行进声阵阵，一切都有序平常，但谢凡觉得自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多人一起爬楼的时候会出现一个尴尬的情景，抬头，会清楚看到前人的臀部。
不知怎的，在偶尔抬头看到许艾、胡淼的臀部后，他竟然越来越控制不住视线，短短几次登阶，频频抬头，眼里尽是二女因上楼梯的动作而凸显出的臀部曲线。
视线像被黏住了，挣不脱。
平心而论，二女穿的都是宽松的运动长裤，即使身材再好，上楼梯时展现的曲线也不会多么让人欲罢不能。
但谢凡就是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当二女左腿迈出，左侧的曲线愈发凸显时，他便牢牢看去，生怕错过一丝细节；当右侧突出，他便随之看到右侧去。
即将到四层之时，他已口干舌燥，下腹燥热。
所幸思绪里冥冥中的一丝清明让他得以保持些许理智。
抵达四层后，众人直立，谢凡咬唇吃痛，终于从那莫名的兽性状态中解放。
他略喘粗气，双颊微红的样子被许艾发现，她疑惑问道：“凡凡，你怎么了？”
另外五人闻言扭头看向谢凡。
谢凡心虚地迎着六人的视线，嗫嚅几下，却咳嗽一声说道：“这里有古怪，大家都小心点。”
他说不出口。
心神不定的谢凡没有发现许艾望向他时，眼中闪过的迷离之色。
·
一个多小时后。
由于谢凡的提醒，七人小心谨慎地在四层探索，在检查了完好无恙的总电路后，又仔仔细细在四层查看了一番。
没有任何异样。
他们前往一层，打算向陈先生汇报，身上汗流浃背，脸上因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而颇显疲惫。
然而靠近帐篷区，谢凡一行人就被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的石楠花味刺得捂鼻。
还未等他们细想，帐篷区悍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姓陈的！你怎么敢管控食物的？！每天就那么点食物，谁吃得饱啊？！”
走近帐篷区，众人看到一名凶神恶煞的男子正对陈先生怒目而视。
他很面生，应该是近日从外面新来的幸存者。
此时，随着距离的接近，他们听到除了人们的议论声外，还有一种声音异常怪异。
它混杂在议论声之中，好像从远方传来，又仿佛近在眼前。声音里的鼻音很重，悠远绵长。
谢凡越听越耳熟，随即一愣，这不是鼾声吗？
他下意识看了眼手机，9点36分。
末世了，还能睡到现在？
这得多懒？
谢凡满头黑线，正想看看是哪张帐篷发出的鼾声，另一边那凶神恶煞男子又吼道：“说话啊姓陈的！你们战斗员是不是吃得很好啊？压榨我们然后自己吃得满嘴油？对不对！”
“这也太冲了。”谢凡眉头紧锁，他察觉到这人莫名带了股怒气，说的话没有什么逻辑，好像被怒火冲昏了头似的。
陈先生如果是这样想的话，在最开始就没必要收留他们。
出乎谢凡意料的是，人群竟然有几个人附和起来，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几秒内，人群的情绪就被调动起来，清一色都在声讨陈先生。
谢凡四人懵了，周围的三个亲卫却脚上不停，顷刻间护在陈先生身边。
谢凡看向陈先生，想知道这种情况他会如何应对，同时也不由得好奇他到底下了多严的食物管制，让人群的情绪如此轻易就被调动。
然而下一刻，谢凡大跌眼镜：
只见陈先生面色冷峻，对人群的声讨充耳不闻，手上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雪亮的唐刀——
刀光闪过，带头声讨的凶神恶煞男子只觉得自己突然变矮了，怎么视野旋转360°后，只看得到周围人的鞋跟了？
末了，男子脸上的疑惑变成惊骇，他意识到，这是自己的鞋跟。
血液如泉喷涌，男子的无头尸体软弱无力地倒下。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