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跨越山海之诗2

    事实证明卡维尔的直觉很对，看似无害的精灵少女不仅不听话，而且还非常难管。

    在不知道第几次，今宵偷偷摸摸进入圣殿以后。

    周围服侍自己的近侍不住窃笑。

    卡维尔悄悄走到她们身后，在看清她们因何流露出微妙笑容时，不禁脸色一黑。

    “这是什么？”

    “画本啊！”

    侍女没回头，也没反应过来，正在问自己的人是谁，“今宵带来的好东西，大家都在看呢，非常不错。”

    “是吗？”卡维尔抽出画本，面无表情地讲，“那就让我也看看吧。”

    侍女们蓦然警觉，转过身大惊失色。

    瑟瑟发抖的模样让他不忍心责怪。

    “罢了。”卡维尔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传我命令，以后但凡是这种……污浊之书，不准再带进圣殿里。”

    “现在还持有这种东西的精灵，自觉把它交到我这里。”

    “我不责罚你们，下不为例。”

    当晚卧室里。

    卡维尔在烛光下，翻阅着令他面红耳赤的画本，反复思考他的子民到底是被什么蛊惑。

    难道这种不堪入目的污浊之物，竟然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他想起今宵。

    以往只觉得她注视自己的眼神格外专注。

    现在卡维尔却有些怀疑，在她看向自己时，脑海中联想到的会是何种画面。

    也像画本里这般污浊，甚至说一些有失身份的话吗？

    但他问不出口。

    问题憋闷在心里只有两个后果，一是随着时间被遗忘，二是积累到爆发那天。

    于是那件兔女郎套装。

    则成为了绝好的契机。

    “原来你也会脸红。”卡维尔垂眸，仔细打量着今宵的表情，“你还会紧张，不要再抓门板上的雕花了，我怕你弄坏自己的指甲。”

    “哦……”

    精灵少女抖抖耳朵，已经是墨蓝色的长发，闪耀着细碎光泽。

    她闷声闷气。

    让人想不到，她会在背后如何胆大妄为。

    “我以为你喜欢这件衣服。”

    卡维尔唇角笑意加深，为她此时的羞怯，也为自己终于能掌控局面。

    困扰他的问题烟消云散，他恶劣地想让少女感同身受。

    “如果这是你想送给我的礼物，那你一定不介意，为我展示它的用途。”

    “穿给我看，今宵。”

    “您记得我的名字？”她眸光微动，曾以为自己只是无数精灵中的一个，“大人，您为何会记得我？”

    “因为有人问我会不会，我说会的。”

    卡维尔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神情，反问道：“答应别人的事，难道不应该做到吗？”

    “下面轮到你履行承诺了。”

    “我……”

    今宵一时间忘记辩驳，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根本没做过这个承诺。

    是卡维尔在偷换概念。

    看似纯洁的圣子，实则内里裹着黑芝麻馅，很擅长诱导人掉进陷阱。

    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轻薄的黑色布料。

    她初次感受到自己有多过分。

    “您能不能转过身去？”

    “可以。”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被精灵敏锐的听觉捕捉，空气中蔓延起干燥的热气。

    那衣服不太好穿，一个人更难单独操作。

    今宵好不容易拉好裹胸。

    再抬头时，才发现正对面有一面镜子，而卡维尔恰好能看到。

    转不转身的区别，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