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投毒进行中
腊月初九，一个从域外而来的商队进入了宋国的边境。他们拉了整整二十车的货物，其中不乏各种奇珍异兽，一路上颇为醒目，进城后也引得路人驻足旁观。车队中人都是欧洲的白人人种，所以他们苍白的面色并没有引起路人们的注意。直到他们倒在了城中的大路上，这才引起了部分的恐慌。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这里的百姓都还没有意识到：大灾难已经降临。
腊月十一，大理寺表面上要查的案件表面上已经复查完了，需要补充的证据和证词也都由杨顺和当地捕头一遍遍的送回了大理寺。本来工作已经完成了，几人也应该启程回京了，可惜在队伍准备回程的当天，大理寺主簿病倒了。
如果要回京过年，一路上必定要快马加鞭。大理寺少卿表示自己不能让生病的自己人还要在路上遭罪，也不能将人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外地，所以他并没有和奏折一起回京。
凤重云得知自己要被生病的时候敢怒不敢言，只能保持微笑。
同行的江黑芝表示这是她思虑不周才让同行者重病。故而她同样写了家书，告知家里自己要留在外地，怕是过年也回不了家了。信中亦提及请父母不要担心，他们年后应该就能启程回去了。
收到家书的江郎中气的差点撕了另外一张由大理寺少卿亲笔写的保证书。
白先生和小白的任务就是跟人，所以他们只是写信回去告知进程和行踪。
同行一共六人，但是五人都没有回京，杨顺想来想去也没有独自回京，只是同样给家里去了一封信告知情况，本人也留在了边境。
寒冬腊月，城内很多人家都染了风寒。虽然药材铺的常备药材消耗的比往年的冬日多了很多，不过这依旧还是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除夕夜，太宰治和小白并排蹲在院子里，看着一起在灶台前忙活的黑小姐和白先生，揣着手，若有所思。
被强迫感染了病毒的凤重云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疲劳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半睁半闭的盯着某个就会捣乱的家伙，生怕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杨顺在门口上上下下的忙活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将门口的狼藉收拾好了。杨顺拎着杂物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个捣乱的家伙是不是还好好的呆在原位。只有在他自己亲眼确定那个人还乖乖的蹲在院子里看人准备年夜饭后，他才敢松下一口气来，拎着东西去井边准备清理一下自己。
切菜的声音，油锅的声音，开水的声音，即使那么多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这个小院，杨顺开关门的声音听在太宰治的耳中还是有些突兀。太宰治眼神动了动，忽然带着满满的疑惑开口说道：“他们两个怎么看起来那么熟练呢？”
小白听到太宰治提问，想也没想的回答道：“三界厨艺大赛，听说一届比赛下来能赛上几十年，他俩搭档赢了一个三连冠。”
“他俩还能搭档？”太宰治这次真的有些迷惑。三届？三界……大概是天神和恶魔的设定？这样两个相反阵营的人还能搭档？不过厨艺大赛什么的……太宰治觉得那可能也不是什么严肃的世界，所以也有可能？
“角色扮演吗。”小白不在意的继续说道：“黑小姐装人我们都看不出破绽，那些仙人就更看不出问题了。”
“我以为她会更想要自己搞定。”太宰治是真心觉得黑小姐是那种宁愿开小号自己和自己组队也不会去麻烦其他人的人。虽然白先生不是人，但是白先生是比人更不受控制的变量，有冲突肯定比人还难应付。
小白点头，“她大概是想自己搞定的。听说三届比赛，每次她有机会都会做油炸翅膀，老白的真身就是带翅膀的。”这么大的怨气，怎么看都不是自愿要和老白组队的。
太宰治想要装个样子摸摸下巴，但是手掌稍稍抽出半截就又缩了回去。
这个冬天好像有点冷……
不过动作做不了，话还是要说的，太宰治保持着揣手的姿势，随意的问道：“老白这么粘着她，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小白抽了抽嘴角，心说人类对爱情什么的还真是执着，嘴上只能解释道：“石头成精了也许会谈个恋爱，但是【光】这种东西是不会谈恋爱的，【光】只会平等的照着世人。”
“老白对其他人也会这么好？”
“他对谁都很好。”
“但是他一直粘着黑酱，听说差不多每个世界都有白家人的存在，只有他一直追着黑酱跑。”
“的确差不多每个世界都有白家人的存在，但是黑小姐不一定会出现在白家人的守护范围内。虽然不知道老白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能追上黑小姐，所以上面就让他追着黑小姐走，能拦一次算一次，能直接度化就更好了。”
“你们上面是谁啊？”
“【光】吧？我只是底层中的底层，我见到的只有【光】而已。”
“嘁——又在骗我。”
“没骗你，我知道的真的不多。”
“那你发个誓。”
“……”
小白尴尬的吸了吸鼻子，假装打了一个喷嚏没听到太宰治最后的一句话，继续揣着手看那两人做菜。
太宰治撇撇嘴，抬手挡住脸，感觉这里越来越冷了。
冬天……不怎么舒服呢……
年夜饭的时候，凤重云好像回光返照一样忽然清醒了过来，大吃大喝的震惊了杨顺，就连黑小姐都看的面色古怪。
不过黑小姐知道这是真的“回光返照”了，看起来后天凤重云就要病发了。
众人吃完饭又去放烟花，将正经的春联贴到这个临时租的房门上，与巷子里不认识的邻居打着招呼，给小孩子发糖果，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年。
期间太宰治感觉到有人在撞当铺的门，太宰治和黑小姐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黑小姐看出太宰治在询问她的意思，她想了一下，决定让他不用理，他就再没感觉到门响。
正月初三，凤重云终于出了痘，看起来虚弱的随时能死。他都不知道自己一个扎过了所有疫苗的后世人是怎么还会被过气的病毒感染了。该说真不愧是太宰先生吗？还是说不愧是能横穿的第八号当铺？
黑小姐假装严谨的开始重视凤重云的病情，然后装模作样的恍然大悟，手脚麻利的开始翻书配药，就挺像一个专业对口还尽心尽力的医生。
在凤重云快好了的时候，天花终于在城内爆发了。不是说大家现在才中招了，只是直到现在全城才知道这是瘟疫，不是常见的那种风寒。
城内人人自危，但是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地方官员已经当机立断的封了城，并且已经找了全城的医者过来商量法子。
当然了，大辽那边的疫情比这边更加严重，甚至连带着大辽的其他城池的人都不太敢动，边关现在安静的比往年更甚。
杨、潘、王，三位将军带兵打上去的时候，黑小姐正在城中繁忙的给城中中招的百姓们治病。因为此刻已经封城，加上三军疾行，双方就这么错过了。城中不知将要打仗，城外不知此城已经危在旦夕。
三位将军带领的队伍在连破三州后才终于发现这几州城中疫病蔓延，人人自危。城中的契丹人差不多都已经撤离了，除了家中有病重之人不愿离开的，城中只剩汉人和混血。他们攻城时那些抵抗的士兵几乎是这些城池中最后能动的契丹人了，而他们的作用估计只是引他们入城而已。
他们知道自己这是中了陷阱，一时间都没有敢再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前进，甚至队伍中有不少人都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三位将军当然不会允许有人逃跑，他们也当机立断的决定封城。没入城的队伍留在了城外，城内的队伍做好防范后开始安抚城内的百姓。不过即使队伍分成了两批，各自主将也不允许任何人离营，就连宋王都不能离开。三位将军和宋王四人相互商量了一下，一边联系另外两路的军队询问他们的情况，一边加急向京城传回了消息，告知官家现在的状况。宋王因为自己有一个被手下带的喝水都要泡药粉说是要“消毒”的儿子，还差点有了一个出身医药世家的儿媳妇，他不仅在写奏折的时候就十分谨慎，甚至连传信的过程都要操心安排。
这种疫病绝对不能传回京城！
天花如果治不好自然是很可怕的，这个时代天花的致死率有九成。但是这种病毒也不是特别令人绝望，因为它是有可能扛过去的，而且能扛过去一次，一辈子都不会再得。
只是天花这种东西，鼓过痘就一定会留下痘疤。凤重云的痘疤就留在了手腕外侧，让他看的十分不顺眼，经常吐槽这个痘印像是一只难看到家的手表。
太宰治提议之后可以给他换层皮，重新长出来的皮肤一定能白白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凤重云看着太宰治笑眯眯的神情一下就没声了，不仅不敢再多说一句，甚至不敢再撸袖子看手腕上的痘疤了。凤重云总觉得太宰治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最近总让他毛毛的。
大理寺少卿的官职是正四品，太宰治现在的身份也是受到了皇帝重视的侄子，有事随时可以上达天听。加上杨家在边关的名望和凤重云这个真实患病又被治好的例子，当地的父母官犹豫再三后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他们的治疗和预防方式。
六个人因此而再次忙碌起来，煎药和种痘可以交给其他人负责，但是“取痘”这个流程还是只能他们四个把关，就连凤重云和杨顺都因经验不足而只能在一旁看着。不过总的来说六个人和城中的医生都是一样的忙碌，几个人吃饭都只能挤时间吃两口，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未必有。
因为疫情原因，大家都带着面纱在人群中来来回回，看脸是认不出来人的。不过好在人的高矮胖瘦还是看得出来的，着急时捉人也不至于全部认错。
至少整个医者队伍中，还有一个不论是正面还是背面，一看就是女子的人。在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两位白公子的时候，找那唯一一位女子还是比较靠谱的。
至少比另外一位公子靠谱多了！
医者和帮手们为了配合调度，现在都一同住在府衙后面的一个院子中。虽然现在府衙内的衙役所剩不多，但总也是有可能出现在院里的，所以他们回来的时候都没有人注意院中多出来的那几个“蒙面人”。
杨六郎一开始还和自家弟弟打了一个招呼，但是对方只是敷衍的对他点点头，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从他身旁路过，多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没有被认出来的杨六郎有些呆滞的就那么看了自家弟弟一路，直到对方回了房间都没再说一句话。
潘狮也是面色阴沉的看着这队人中唯一的女子直到走到中庭才和其他人分开。虽然并不是住在同一个屋子里，但是总的还是住在这个院子中的。
王家的小将军则是直到太宰治从他们旁边飘过时才认出来人，想要叫人的时候却发现旁边的两个人都没有张嘴的意思，于是他也闭上了嘴，没有叫人。
他们三个本来只是想来看看自家兄弟朋友的，顺便问问那位出身医药世家的女娘有没有什么治病的法子。但是他们没想到这里也发生了疫情，甚至一些病人已经痊愈了。
在知道这里的郎中可以治病的时候他们都很兴奋。他们本是在这里等着和小伙伴商量一下，给他们分几个郎中带回各自负责的城池给百姓治病，但是看着这些人如此疲惫的样子，他们又感觉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打扰他们回去休息。
几个人面面相觑，又先后坐下，面对面的又无话可说。
只是院中天寒地冻，王小将军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打破了静谧的氛围。
王小将军感觉有点尴尬，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我们要坐在这里等一晚上吗？”
“要不然呢？”潘狮也不知是想要捧场还是单纯疑问，反正说出来的话挺不好接的。
“看他们应该也是挺累的，还是明日一早再说吧。”杨六郎尝试将话说的长一些来活跃这要僵死的气氛，“不过明天他们应该也会从早晨开始忙起来，所以我以为还是在这里等一晚上会更方便一些吧？”
王小将军点了点头，一副很赞同杨六郎的样子，“我就是觉得外面太冷了，要不然我去问他们要一些炭火？”
“觉得冷就不要在外面待着呀～”轻飘飘的声音比雪花还轻柔寒冷的落在了几人的耳中，让原本还算放松的几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咔嗒。”木制的椅腿磕在了石砖上，三人这才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太宰治披着大氅，整个人都缩在了椅子里，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们要说什么？说完了就各自回屋休息，这个冬天确实好冷啊！”
太宰治说完只觉得天气好像更冷了一点，抱着简易版的暖宝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太宰治最近每天忙碌的感觉身心俱疲。每天要盯着那么多恶心的痘子看来看去，虽然不需要他亲自动手操作，但是光看着就没有什么胃口了！就算有七海家的小点心也弥补不了他受伤的心灵和眼睛！
但是如果他不做，黑小姐就威胁他要把他也变成抗体，以后会被人当成疫苗来取的那种。
太宰治觉得这是黑小姐发现了是他故意给她增加工作量才会拉着他一起加班。
怎么说呢……这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
最多下一次……
算了算了，太宰治觉得还是不要给自己立旗了，下一次的事情就下一次再说吧。
等太宰治吐完这一口气，潘狮就率先问道：“你怎么可以让她与你们这些男人同住一个院子？！”
太宰治连眼皮都懒得抬，懒懒地说道：“她也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性别：男、女、医。医者应该不计较自己的性别，这才能更好地帮助医患治疗。”
“胡言乱语！”潘狮眉头紧锁，自是不支持太宰治的言论。
太宰治抱紧了怀中的暖宝宝，轻飘飘地说道：“说实话，我觉得她见过的男子身体绝对比我们见过的要多。”先不说什么废土、末日的捡尸人，就说她曾经还当过百余年的西医和法医，脱光了做身体检查是多正常的事情啊！她见过的身体真的未必比他们这些人见过的少。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不知廉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潘狮显然是不能接受太宰治的言论，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似乎无比气愤。
“这哪里是胡话？”太宰治因为潘狮拍桌的声音终于抬眼看向潘狮，戏谑道：“莫不是你看不上医者这个职业？”
潘狮冷哼一声，他倒不是看不上医者这个职业，他只是觉得太宰治的做法和想法都太过离经叛道。平日里他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就算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父亲不管他们也管不到他头上。但是他带着她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就是他的不对了！女子怎能和他们一样？！
“女子行医，也应该是给闺阁女子看病，你怎能让她随意的抛头露面？！现在情况特殊，让她给男子看病就算了，但你怎么能让她与你们一同吃住？！”
又是这种女子应该禁足在家相夫教子的想法，太宰治已经懒得和他们争辩这种事情，所以稍稍转移了重点的说道：“她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这整个城都是她救下来的！而且她可是丝毫没有藏私，药方已经完全分享给了官府和当地的这些郎中，并且这些日子一直在带着这些人增长经验，毫无保留。大家可都称赞她是仙女下凡，还准备给她塑神像呢！”
虽然教是教了，但是太宰治觉得他们很难会用。人痘本就不好取，更何况黑小姐还特意因人而异的给他们配了辅助的汤药。
说到人痘，太宰治眼神一亮，说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取痘’？这是治疗方法中很重要的一环。这一环是要找成熟的，健康的，饱满的痘疮等取痘痂……可不管这个痘子长在哪里。”
“大家可都知道这件事，也都在称赞她的医者仁心，妙手回春，悬壶济世，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说什么男女大防？很多医者的眼里可都是没有什么防的，而且她要是防了，你以为这个城能幸免？”
太宰治叭叭地瞎说了一通，看着潘狮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太宰治感觉黑小姐的说法也有些道理：不开心的时候也可以找人发泄出去。
就像黑小姐总找白先生打架那样。
火气毫无负担的倾泻到别人身上后自己就能开心了。
……
等等，他是不是中了什么病毒了？怎么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明明找善解人意的小姐姐喝酒聊天才是最舒服的休息方式。
见太宰治终于停嘴了，杨六郎连忙说道：“我刚看七弟的样子，最近应该过的很充实？”
太宰治看向杨六郎，昏暗的院子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杨六郎顿了顿，忽然有点忘词，气氛好像一下子又僵硬了起来。
杨六郎轻咳一声，这次准备重头开始说道：“德治兄一向机敏过人，应该已经知道官家派我们进攻辽国的事情了吧？”
太宰治点点头，表示这事他知道。
杨六郎叹气，先对太宰治描述了一下他们攻城的进度以及现状。然后表示知道这次瘟疫是商队从辽国带进来的，最后委婉的表达他们想要一些人，帮忙救治他城的百姓和军中的将士。
现在他们这个样子，进也不是退也不能，让他们什么都不做他们也做不到。他们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求援，没想到直接拿到了解决问题的药方。但是他们也知道，想要使用这张药方，还是需要江姑娘那样有经验的医者才行。所以他们才会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坐在户外等着求人。
太宰治抱紧了怀中的热源，垂下眼帘，“你们只攻了三州？”
“只？”潘狮直觉不对。
太宰治嗯了一声，冷静的说道：“商队进城后没几天就全死了，但是我们翻过了他们的行商记录，得知了他们在辽国境内的全部行程。按照黑酱的推算，他们应该是在云州开始就得病了。”
“云州？！”三人异口同声地低呼出声。
杨六郎和王小将军只是惊讶，他们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州的百姓正在受难。只有潘狮再次皱紧了眉头，看向太宰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戾气。
潘狮有前几次的记忆，自然知道之前的进攻都攻到了云州，只是这一次没有继续向前而已。
“你是故意的？！”潘狮气的想要跳脚。
然而太宰治只是像另外两人一样，惊讶又不解的看着他，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潘狮指着太宰治，却说不出下文。因为这些事情只有他知道，而他也不能对别人说出他为什么会知道。
最终潘狮只能在太宰治凉凉的目光下，缓缓的收回两根指着人的手指，狠狠的攥成拳头。
太宰治明目张胆的对潘狮挑衅一笑，不过下一瞬就换成了严肃脸，用着命令式的口吻说道：“此处疫情尚未稳定，江黑芝需留在此处坐镇。明日白行之去往朔州，白湘子去往寰州，我去应州，能帮多少帮多少。你们回去后需尽快告知主帅云州之事，如若需要医师，可通知我们四人，我们会尽最大的力量去与你们在云州城内汇合。”
太宰治在几人之中的身份地位最高，而且从小他就是指挥别人的角色，所以另外几人也都很习惯听他发号施令。他们安静的听他说话，然后点头应是，没人有异议。
“事情解决完了？”太宰治问道。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了。
看懂了他们的眉眼官司，太宰治将暖宝宝往怀中一裹，一边站起身来搬凳子，一边好像是吩咐他们道：“今晚是去是留你们随意，只要不留在院子里打扰我们休息即可。”
“是。”几人习惯性的一同低头回应。
再抬头时，太宰治已不见了踪影。
来无影去无踪，即使就在身边也是转头没，这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是去是留？
几个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向院外走去。
先去找管事的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然后要将刚刚太宰治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写下来，让亲卫给他们父亲送回去，好让他们可以提前商量一下对策。
去不去云州也不是他们三个小将军可以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