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质问
“不知道。”
“总得有点线索吧。”
“什么都没有，你能解释这个空间为什么存在吗？”
“并不能。”
“我的时间不多了。”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希望我做什么？”
“帮我过完这一生，帮老二离婚、让他老婆净身出户，可以的话不要让他掺和关于欧阳轩的所有事。还有，帮老三打好基础不要让他像上一次那样为了仇恨操劳半辈子。”
“只有这些吗？”
“还有的。”
“继续说。”
“照顾好两个家。”
“好的，我答应你。”
‘张桦’笑了，“谢谢，我太累了。”
随后伸手，张桦与他握在一起。
空间崩塌，周遭的一切都在分崩离析。
张桦在所有东西消失之前问了最后的一个问题。
“你究竟知不知道，这里是哪？一切是因为什么？”
‘张桦’思考了一下，说道：“或许这是一次重来的机会。”
一阵白光闪过，在这时张桦听到了一句呢喃：“庄周梦蝶，我们两个谁是庄周谁是蝶。”
张桦惊醒，他能感觉到那不是梦，太真实了。
大脑开始剧烈疼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桦忍不住叫出声来，一大段记忆涌入，只是在一瞬间，张桦仿佛过了一生。
记忆是来自‘张桦’，两段人生交叉，使得张桦思想变得恍惚。
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这样就很有意思了，是原本的张桦有了未来的记忆和一段不知从何而来的旁观者的视角回忆还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视角回忆有了张桦的未来的记忆。
真是麻烦呢。
张桦还是‘张桦’。
或者两人同为一人。
纠结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完全是在浪费时间。索性干脆不再去想，当然，答应的事还是要去做的。
张桦整理自己的仪容，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余晚枫已经陷入癫狂，合同没错。
这就意味着她真的要签下那一份敲骨吸髓的对赌协议。
余晚枫早就有面对失败心理准备，她想过很多种版本。可是偏偏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种光景。
她遭到自己人背刺，或许还不能被说为自己人。余晚枫对欧阳轩的敌意此时达到了最大。
改变局面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毁约。反正签下协议依旧是白打工，倒不如直接撕破脸，将这已经烂到不能再烂的棋局掀翻。
余晚枫最开始想到的就是这个方法。可是她不敢，相较于既得利益的损失，她更看重的是名声，更爱惜的是自己的羽毛。
如果真的走到掀桌子的地步，可以保证的是第二天余晚枫的辛辛苦苦即将成功的第一个项目却在马上就要达成时提出奇怪要求，订下对赌协议输了依然不认得辉煌事迹会在24小时之内传遍整个津市商务圈。
找背后的余氏集团帮忙？能想到这个办法但是余晚枫绝对不会去这样做，余晚枫脱离余氏集团出来单干，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许多人等着在看结果或者是在等着看笑话。
还有这已经是超过丢脸的范畴，更多的是名誉的损失。必须压住，不能任其肆意发酵，如果再牵连上余氏集团，那么影响的范围和深度就会无法想象。
更何况合作的人是谁？
张桦！
有着业内滚刀肉的称呼，挣钱是真赚钱，不挣钱可以保证不赔钱。虽说阴险狡诈，但是在众多投资公司周围的评价还是中规中矩，最明显的就是：1寻求投资者的计划里，张桦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2只要张桦还可以与你合作，那么就说明你的项目还没有那么的烂。
与张桦翻脸，尤其还是自己完全占不到理的局面下，那么就只有任其拿捏。
事情发展到最后，仔细分析，认下对赌协议居然是能选择的最好结局。
想到这儿，余晚枫算是彻底的认清了现实，自己还有的选吗？没得选。
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
人是会寻找对自己最好的一种结果，可摆在面前的所有选择没有一样是有益的，那么如此，便只可阻止损失，让事情不在当下如此状况，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余晚枫颓废的、似乎是放弃的，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没有人敢上前劝解。
只有欧阳轩则是还没有放弃，依旧在疯狂的寻找张桦设下的陷阱的线索，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观相居然出现了失误。此刻他是最不希望余晚枫的项目没有受到欺骗的人。
一开始的他是多么的自信，他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英明神武揭穿阴谋赢得赢得美人芳心。
理想是美好，现实却是残酷。
主角能够成为主角还是有点东西的，比如还算优良的品德：坚持。
全场只有他那里还在传出书本翻动的声音。查完自己的还没完，欧阳轩担心其他人不够仔细，又将所有人的资料拿到自己旁边。
余晚枫牙都要咬碎了，眼神冰冷彻骨。
清纯小助理走过来，指了指还在埋头苦读的欧阳轩，说道：“余总，让他停下吧，这次是真的栽了。”
余晚枫还没有出声，欧阳轩突然暴起，用力拍桌。
余晚枫这已经是第三次听到如此大声的肉体与人造材料相互碰撞所产生的声音了。
她早已没有第一次那般惊讶。
“现在是放弃的时候吗？！”嗓音真的大，情绪正义凛然。
小助理整理了许久的资料造成的疲劳，在这句话之后烟消云散而且脾气也被彻底的激了起来，也暴起吼道：“你哪里来的理所当然，赌注是因你而起，现在闹到这个局面你想过怎么收场吗？！”
“合同一定有问题，我的眼光一定不会错。”欧阳轩说道。“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的眼光？你居然找出这个理由，你来了才几天，刚刚翻资料的时候你还在问我那一份报告上的《如遇不可抗因素》是什么意思，合着你是一点这方面的经验没有。你哪里来的自信？你是怎么敢在还待在这的。这个项目一直是余总在跟进，全程没有任何问题，在最后就要签订合同的这个关键时刻你跳出来了，差点搅黄不说，现在还又找到了这样一个离谱的理由。”欧阳轩还要辩解几句，可是小助理一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现在我们的情况比放弃合作不签合同还要糟糕，没得选了，不签完蛋、签了白干。这都是因为你啊！！”
余晚枫像一尊石像一般静默，全程旁听了助理的正面输出，每一句几乎都是说在了她的心坎上。
小助理喘了口气，恢复了些力气接着说道：“好，你想解释，我给你机会。”
拿来之前要签订的那一份合同，因为频繁的翻阅都已经有些变得破旧。
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说吧，它对你来说不顺眼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