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陈家二小姐的事是您说的吗?
不一会儿,小花中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我把绳子绑住活螃蟹,这边用杆子像钓鱼那般试试。”
“能行吗?”
小花中月塞过去:“螃蟹的钳子可厉害,这边黑灯瞎火,肯定没人注意的。”
听得小许清雁一愣一愣的。
一番折腾,螃蟹居然真挂住了锁上的穗子,小许清雁紧张地咕哝:“慢点慢点,快近了……”
正当两人快得手了,突然旁边一个小女孩大声叫道:“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与此同时,墙那边狭细的喝道:“什么人!护驾!”
小花中月放下杆子,立时抓起人就要跑,小女孩却叫小厮把她们俩擒住交给了墙那边的人。
“皇上万安。”小花中月和小许清雁行礼趴在地上不敢多动。
“皇上您看,这不是舒乐公主和国公家的千金吗?”身边的一位公公认出了她们。
告状的小女孩也叩首:“皇上,就是她们两个方才在墙那边捣鬼,我亲眼看见的。”
公公拿来杆子,绳坠的螃蟹钳子上还有个银锁。
皇上慈蔼地俯身问:“这锁是你们的?”
小许清雁吓得呆坐在原地不吭声,小花中月跪直压下忐忑,揖礼答话:“回圣上的话,是,方才丢在了这儿,有位宫女姐姐说这里不便玩耍,我们只好以此法来捡回去。螃蟹是我求着膳房的大叔要的,法子也是我想的,皇上您要罚就罚我吧。”
小许清雁一听,忙磕头。
“您别罚她,这锁是我的,您罚我吧。”
许清雁躺在床上学着模样儿口气,原封不动的重复了当时的话,逗得花中月捧腹大笑。
“我还挺佩服你的,不仅人聪颖,还敢那样说,你不知道我心都差点跳出来了。”许清雁拽着被子移近花中月,“皇上幸好仁慈,只笑了笑就走了。”
花中月喘了口气:“可不是呢,惊扰圣驾,我也吓得不轻,手都是抖的。哎?你说那个小女孩……”
“对,就是盛云依,告状精。”许清雁道,“她爹那时还不是侯爷,能进宫的机会也不多。”
“哦。”花中月困意十足,她打了个哈欠,许清雁也跟着一个。
“快睡吧,你明早不是还要去修课吗?”
花中月嗯了声也闭了眼睛。
晨起,四人又共进早膳。
许清雁一脸疲态的呆坐在桌前,褚瑞好奇地问:“公主,您是没睡好吗?”
花中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许清雁指指花中月说:“中月睡觉也太不老实了,她抱着我,胳膊压着我的心口,整夜噩梦连连,累得半死。”
“公主,我不是有意的。”花中月深感歉意,“我梦沉些,跟紫莹睡时,她都自己把我的胳膊拎下来,我不知道您跟我一样,睡后不易醒的那种。”
“哎算了算了。”许清雁打着哈欠,“吃完我要回去了,祖母还等着我呢,回去再补觉,没事儿。”
花中月含羞地弯起笑眼,和着愧色她慢悠悠地搅动着白瓷碗里的清粥。
就那一刻,隔着缭绕热气的佳肴,周砚澈看去,只觉得心也被她拿汤匙的手拨乱了。
用完膳,周砚澈为避免他人闲话,先送了花中月去校教场,可此时校教场的风语流言却不止这些。
“紫莹,他们都在嘀咕什么?”花中月脊背发凉,好像有人戳着她骂一样的。
紫莹也不明白,她要上前打听,人都避得远远的,花中月想寻杨婉儿,也不见踪影。
盛云依从她旁过,幽然撩起浅笑打了声招呼,离开时已不见了笑意。
花中月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花郡主。”
花中月转头:“赵公子?”
赵羽肃然行来:“花郡主,我有事想问您,您可否方便。”
花中月道:“赵公子请说。”
赵羽先是叹了口气,而后才开口道:“陈家二小姐的事是您说的吗?”
“陈家?”花中月微怔,“陈雪宁?”
“正是。”赵羽说,“她被那些纨绔之徒掳去过,您知道吗?”
这事当然知道,可赵羽怎么也清楚。
花中月预感不妙:“什么意思?”
赵羽涩声道:“雪宁本是许了人家的,过春便婚配,眼下都在传她清白有损,未婚夫家闹事退婚,弄得陈家因个庶女颜面扫地,恐怕也会殃及陈家大小姐陈薇。”
他这一言,花中月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短暂思量后镇定地说:“我不知道这事。”
赵羽问:“有人看见你的婢女拿着她的簪子去了报官。”
花中月承认:“是,但我不知道簪子主人是谁,恰巧碰到那帮歹人作恶,所以叫我的丫鬟拿去报了官有错吗?况且自始至终只有个簪子,我与她也未曾谋面,为何是认定是我说的。”
那日去救人,花中月根本没看清脸。
赵羽叹息:“前几日学宫门外,你的婢女去还了那簪子给雪宁,不认识怎么去还?”
花中月脸色逐渐凝住,千思百绪无从理顺。
还簪子?这不是证物吗?轻荷没有上交?何时还的,为何没听她说过?
赵羽还想盘问什么,花中月骤然抬眸。
她眼中坦荡磊落,令人生不起一丝质疑。
“此事不是我说的。”花中月再次重申一遍,随即颔首,“多谢赵公子告知我这些。”
“郡主客气了。”赵羽诚心实意道,“不过方才与郡主交谈,我相信不是您做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云亦云,赵羽人还算不错,可自己一堆事要搞清楚,不能再想无相干的。
花中月莞尔一笑:“自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我先行一步,失陪。”
看来今早上不成课,花中月返身往校教场的门外去。
“小姐,奴婢之前确实看到过轻荷还给陈雪宁簪子。”紫莹在旁提醒,“那天您休沐,学宫外很多人,不会就是那个时候……”
“嗯。”花中月快步往前,“我猜得也是这样。”
“那小姐,我们现在去找轻荷吗?还是去哪儿?”
“备车,去陈府!”贤王府内周砚澈听闻此事,撂下手中案折,起身吩咐下人便要出去。
褚瑞跟在身后不解:“殿下,您去陈府做什么?”
周砚澈冷然反问:“你若是陈家家主,遇此事,如何解?”
褚瑞沉吟须臾,斟酌着说:“寻常人家为保家族声誉,他们一般将女子或送庵堂,女子亦或自戕以全礼道。陈家这位是庶女,保不齐……”
他蓦地醒悟:“您的意思是花郡主要是知道,定会先去救陈家二小姐?”
马车已在府外候着,两人疾步踏进。
车程很快,褚瑞端坐其内思量推究:“花小姐是郡主,进去陈府并不难,就怕陈府以家事为由不让花郡主插手。”
褚瑞的担忧正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