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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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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也没想到,柳在溪居然会住在这种地方。

    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出租屋,而且还比较偏僻。

    按照道理来说,以她的身份和收入,住的地方应该不会这么差。

    我把她放到那张屋内仅有的木板床上,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喝了几口。

    见她微微有些好转了,我便打算等她清醒一些就告辞。

    看着屋内简单的家具,我心里充满了疑惑,她的收入应该不低,再加上脖子上还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螭玉。

    怎么说也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这地方一个月的房租估计都不会超过两百。

    简陋的木门,锁还是挂锁,就一扇窗户,看样子还是常年都不怎么开的。

    屋子里一张木板床,两把塑料椅和一个老式梳妆台,上面放着一些化妆品。

    “项总,多谢你了。”

    柳在溪从床上坐起身来,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脑袋,看样子应该是醒了不少。

    我也挺佩服她的,喝了这么多酒,清醒得居然这么快。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可是在风月场所上班的人,要是没点酒量早就走人了。

    “你没事就行,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就先回去了。”我站起身道。

    “项总……”她叫住了我。

    我转头:“怎么了?”

    只见她苦笑了一下道:“我住的这个地方晚上打不到车,你刚到广北人生地不熟的……”

    说到这,她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之色:“要不今晚你就在这将就一下?”

    我一怔,看了看那张木板床,又看了看她。

    她脸颊闪过一抹微红:“我经常熬夜,睡不睡无所谓,你要是困了可以在床上休息。”

    “那你呢?”我问。

    “没关系的,我看会书就行。”说着她指着放在梳妆台上的几本书道。

    我瞄了一眼,发现那几本书还有些特别,有点像古籍。

    书都是用牛皮纸包裹着的,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书。

    我掏出一包烟,正想点燃一支,犹豫了一下道:“你闻得惯烟味吧?”

    “没事,你想抽就抽。”柳在溪笑着道。

    点燃一根烟,我抽了一口道:“你一个月收入应该不低吧?”

    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便消散而去:“项总是觉得我住的这个地方太简陋?”

    我笑着点头:“按照道理来说,你不应该住在这种地方……”

    说着我看向她脖子上的螭玉:“你脖子上的那块玉,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螭玉吧?”

    她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笑道:“我平时喜欢研究点古玩物件,所以对古董也略懂一些。”

    她一脸怀疑,道:“是吗?可是我脖子上的这块玉,很多人都看不出来是螭玉……”

    说到这,她眼里忽然有了些警觉性:“你是鉴宝人吧?”

    被她这么一问,我也不好隐瞒,毕竟鉴宝人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职业。

    “算是吧,我在广陵有家古玩店。”我道。

    “你来广北是来参加鉴宝大会的?”她忽然开口问。

    “恩?”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她微微一笑道:“鉴宝大会在广北古玩行无人不知,而且今年的鉴宝大会和往常不同,最近陆陆续续已经来了不少外地的鉴宝人。”

    “柳姑娘也是同道中人?”我问。

    她神色忽然黯淡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暗伤之色:“我祖上也是鉴宝人……”

    “哦?”这让我有些意外,“那你怎么……”

    “怎么会去夜总会上班是吧?”她凄笑了一下道,“你听说过赌鉴吗?”

    赌鉴我当然听说过,这是一种鉴宝人之间的较量形式。

    赌鉴,这两个字拆分开来,无非就是“赌”和“鉴”,其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赌鉴的由来已经无从说起,据说是很早之前,有两个鉴宝家族,常年竞争,斗来斗去,最终两败俱伤,后来有个长者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便提出了“赌鉴”这个概念。

    双方通过一次鉴宝来决定输赢,其赌注便是全部家当。

    我听我爹说过的赌鉴事件也就两件,而且都发生在很早之前,近代关于赌鉴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了,毕竟如今大家讲究的都是以和为贵。

    柳在溪和我说,她家之前在广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鉴宝家族,只可惜后来因为她爹的一次赌鉴,赔上了所有家当。

    至此她爹一蹶不振,最终上吊自杀,只留下了一对苦命的母女。

    柳在溪的母亲是个体弱多病的女人,丈夫自杀死了之后,整个人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如今更是住进了医院,每个月所需的治疗费用极其昂贵。

    这也就是为什么柳在溪会在风月场所工作,以及住在如此破旧的出租屋的原因。

    刚才在洗手间哭泣的原因,便是因为母亲打来的电话。

    听完她的遭遇之后,我也是一阵唏嘘。

    柳在溪黯然神伤,挤出一个笑容道:“项总,让你见笑了。”

    “柳姑娘说的哪里话?”我有些佩服的道,“你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只是我有些奇怪,你身为鉴宝后人,为何不以鉴宝为生,而跑去那个地方上班?”

    柳在溪道:“对于鉴宝的本事,我并没有学到多少。去那边上班工资比较可观,加上那里的老板对我还算不错……”

    “可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说到这里,我瞄了一眼她脖子上的螭玉。

    我本来想说,让她把那块螭玉卖了,不就能够解燃眉之急了吗?

    不过看到她的面色,这句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这块玉是我父亲唯一留给我母亲的东西……母亲说过,哪怕让她死也不能把这块螭玉给卖了。”柳在溪悠悠地道。

    闻言,我一时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苦衷。

    一转眼,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天已经灰蒙蒙的亮了起来。

    我没想到,我初到广北,居然就和一个女人聊了一夜,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等天彻底亮了后,柳在溪把我送到门口,帮我叫了一辆车。

    临走之前,她笑着和我说:“项总认识你很开心,有机会我们再见。”

    我点了点头,冲她挥了挥手,便让司机送我去了刘江民给我和胖子安排的小区。

    回去之后,一进门我就看到两个大活人躺在地上,一个是胖子,另外一个便是刘江民。

    两人的呼噜声一个比一个大,就这么睡在地板上,那叫一个香,也不怕得风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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