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那就不许再缩回手
“长公主这么着急，是要去找什么东西？”温无虞神情里还带着慵懒的笑意，漫不经心的站在了桑飞语的面前。
“温无虞，你快让开。”桑飞语凝眉，想要从他身边绕过去。
但她往哪儿走，温无虞却又偏往哪儿挡。
“温无虞！”桑飞语登时就炸了毛，“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玩过家家，快点让开！”
她的语气凶巴巴的，好似一团已经裂开的火。
但温无虞却丝毫没有惧怕，反而在看到桑飞语这副模样后，笑意更深了一些。
不知怎的，连她生气恼火的样子，在他眼里也都分外可爱。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忍心让桑飞语着急太久。
极为自然地伸手拉起少女的手腕后，不等她做出挣扎的动作，温无虞就率先开口道：“你要找的东西，我有。”
桑飞语果然在听见他这话后，忘记了反抗。
“你真的有？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吗？”桑飞语有些怀疑的问出了声。
“我自然知道。”察觉到被自己握住的手腕并没有要抽出去的意思，温无虞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桑飞语却还是不太相信：“可是我要找的是祭品，那些东西不是都已经被……”
“别问了。”温无虞再开口时，声音里是难得柔和的笑意。
回头轻轻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之后，他才又散漫一笑道：“跟我走就行。”
“……哦。”桑飞语这才不情不愿地跟在了温无虞的身后。
其实她对温无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祭品被焚毁后再找到的机会也不大。
不过温无虞既然说有她要找的东西，那她就随他去看看，总比真的没有希望要好。
温无虞并没有直接带她去云天坛的后山，而是在云天坛附近的一个小亭子处停了下来。
“世子，您可算是过来了！”阿烟早就已经在小亭子里等待多时，“我都已经守着这些祭品好久了。”
“这真是祭祀出现问题时的那些祭品？”桑飞语刚一看到亭子里的柳枝水还有细绢画布，就两眼一亮地想要跑过去查验。
但她的手腕却还在被温无虞紧握着，没有丝毫要松开的迹象。
“……温无虞？”桑飞语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示意他赶紧松手。
“嗯。”温无虞却只是轻应了一声，故意装作听不懂的她的意思。
一旁的阿烟见状，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悄悄离开了小亭子。
余下桑飞语和温无虞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你快点松开。”桑飞语逐渐不耐烦。
温无虞却委屈的看了她一眼，依旧抓着她不放。
“…………”桑飞语懒得再与他争执。
她一心只想着赶紧去看看祭品有没有什么问题，干脆拖着温无虞一起上前查看起来。
画龙所在的细绢已经损毁了将近一半，鹅血和黑旗也都被阿烟刚才都收了过来。
桑飞语低头嗅了嗅那鹅血，又将黑旗举起来瞧了瞧，才确认它们应该没什么异样。
“小宝祭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碰到鹅血与黑旗，问题应该不出在它们上面。”桑飞语自顾自道：“我觉得最值得怀疑的还是他接触过的细绢和柳枝。”
桑飞语拂了拂已经损毁的、黑鱼和白龙身子都烂掉大半个的细绢，朝身边人下意识问道：“温无虞，你说是不是？”
温无虞的目光正落在她小心查看祭品的认真神情上。
垂眸看了一眼桑飞语还在被自己握着的雪白手腕后，他才又好整以暇的微勾唇角：“嗯，你说的都是。”
“…………”他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桑飞语没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
检查完细绢画布之后，桑飞语又拿起了旁边的柳枝。
柳枝被人握住的顶端并没有问题，但尾部的柳叶和柳尖，却出现了程度不轻的腐蚀。
桑飞语甩开温无虞的手，用指尖触碰了一下柳枝尾部的叶子，但却即刻就被疼得缩了回去。
“好疼好疼。”桑飞语疼得眼泪都险些掉了出来。
温无虞见此迅速拽着她的手，将其放在旁边的清水中冲洗了好几遍。
疼痛稍缓的时候，桑飞语才听见温无虞冷声道：“蠢死了。”
只是他嘴上虽这么说，手上替桑飞语清洗的动作，却仍旧轻柔不已。
“这柳枝有问题。”桑飞语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道。
“你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她弄伤自己，温无虞的语气里也含满了一贯的嘲讽。
“…………”桑飞语默默地将自己的手腕缩了回去。
可温无虞却仍旧钳制着她的手不放，阴阳怪气地朝她道：“怎么？用完了我，就想丢掉？”
“从前温某怎么没看出来，长公主这么会过河拆桥？”
“……我什么时候说要丢掉你了？”桑飞语对温无虞这反复无常的脾气很是不能理解。
“那就不许再缩回手。”温无虞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阴戾。
与方才桑飞语未曾挣扎和受伤前不同，温无虞满眼的笑意和好脾气已然消失不见，此刻他的神情里只剩下强势与冷冽。
“…………”他这般模样瞬间让桑飞语想到了，自己之前被他一脚踹下剑池的噩梦。
不能再缩回手，桑飞语只好悄悄缩了缩脖子。
“这个柳枝上面应该是藏有什么腐蚀性的东西吧？”她想了想才又小心翼翼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桑飞语猜测大概是一些类似于硫酸之类的化学物品。
“是绿矾油。”温无虞言简意赅。
“绿矾油？”桑飞语满脸困惑。
“嗯。”温无虞轻应了一下，才又道：“此物很是稀有，一般只有从炼丹师那里才能拿到。”
“难怪。”桑飞语点了点头，但看了眼地上的柳枝后，不禁又奇怪道：“可是绿矾油的腐蚀性既这么强，如果是被人事先放在柳枝之上，会很容易被发现的吧。”
“还不算太笨。”温无虞看了她一眼，将另一个宽口瓷瓶拿了过来。
“这是……盛放清水，供柳枝沾水后洒向画龙的瓷瓶？”桑飞语很快就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