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怀疑江近月
祝冰莹直接扑到他的腿上，带着哭腔道：“王爷，妾身不是要针对王妃啊！当时情况紧急，妾身岂能因为她是王妃而罔顾那么多人的性命？若妾身这么做了，岂不是与您的教诲背道而驰吗？”
说到这里，她又低下头，小声道：“再者，王妃是江家人，与您素来不对付……”
“住口！”萧明晟冷声喝道。
齐哲圣和明非心知不能再待下去，连忙退下。
等院中只有两人时，祝冰莹才一步步跪坐到萧明晟的身旁，仰起头，哽咽道：“王爷，妾身只是替您感到不值。妾身听说，王妃仗着自己会点医术，三番五次地为难您。若是不给她一点教训，她还真不把您当一回事儿了。”
萧明晟眼底划过一抹讽刺，“如此说来，本王还要感谢你了？”
祝冰莹抿着唇，偷偷地打量着他。
见他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她便以为猜对了他的心思，“妾身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当不起王爷这声感谢。”
她一直都知道，眼前这男人在试图逼走江近月。
而这，正与她的愿望相符合。
而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想要在齐哲圣和明非面前做戏罢了。
毕竟，江近月再如何不堪，也是他的王妃。
总不好让属下知道，他是如此容不下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祝冰莹惴惴不安的心情也得到些许安慰。
正得意时，萧明晟却一手拨开她，脸上也收敛起笑容，变得严肃而正经。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可不知为何，祝冰莹心里愈发没底。
她双手互绞着，弱弱地喊了一句，“王爷……”
“祝侧妃，本王一直以为，你能够掌管祝家那么多商行，应该是个聪明人！”萧明晟凉凉地看着她，再次开口，却已经给她定了罪，“是不是本王对你过于纵容，以至于你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
“身份？”祝冰莹神色呆怔，摇头，“王爷，妾身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
“既然没忘，为何要去算计不该算计的人，做不该你做的事？”萧明晟冷声问道。
祝冰莹凝视着那张冷峻的脸，思绪逐渐从朦胧再到清晰，最后恍然大悟。
她仰头大笑，“王爷，妾身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相反，是您忘了！您，忘了！”
她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般，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房间里头，“王爷，妾身入府已有多年，亲眼看着您如何从过去走到现在的，那些年里被您置于唇齿间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的仇人江家，您忘了吗？”
“祝侧妃，你逾矩了！”萧明晟蓦地沉下脸，语声里带着警告。
祝冰莹脊背猛地绷紧，满脸俱是不可置信。
刹那间，一直以来提着的一口气好像就这么泄掉了。
浓浓的疲倦感袭上心头，她身子晃了晃，也不再争辩什么，自嘲一笑道：“也罢。既然王爷说我逾矩了，那就是逾矩了吧。”
“反正您都要用军法处置我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没错，江近月那丑八怪是被我故意关在门外的！也是我不让田厦开门的！要杀要剐，随王爷了。”
萧明晟靠在椅子上，冷冷看着她，“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祝冰莹轻喝一声，嗤笑道，“王爷，你难道没发现，你开始在意她了吗？”
他开始在意江近月了？
萧明晟心中一动，心底似被这句话深深触动，但理智从根本上否认了这点，声音冷得掉渣。
“够了！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自去领罚吧！”
祝冰莹嘴唇翕动着，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她转过身，拖着长长的裙摆，失魂落魄地离开。
没多久，齐哲圣和明非再次走回来，问道：“王爷，祝侧妃……真要按照军法处置吗？”
军法是用在军中对付那些汉子的，若用在那么娇滴滴的祝侧妃身上，只怕会没命。
他还从未对女子下过如此狠手，多少有点不忍心。
萧明晟斜他一眼，双眸似暗藏幽火，教人不敢直视。
齐哲圣头皮一麻，立刻拱手，“是属下愚钝了，不该问这个问题。”
似王爷这种冷心冷情的人，哪里会怜香惜玉啊？
这些年来，唯一一次算得上失态的，似乎也就只有在面对浑身是血的王妃的那次了。
思及此，他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王爷，这是刚才祝侧妃留给属下的。据说，她本来待在城隍庙里，并不知道王妃的具体情况。有人特意给她送来这张纸条，才激起她对王妃的仇视心理……”
萧明晟接过去，大致扫了一眼，便问：“她可有说，这纸上是谁的字迹？”
“有。是章侧妃。”
“呵！”萧明晟止不住冷笑，“这两个女人，真当本王是死的吗？”
可不是么？
齐哲圣在心里这么想，但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个时候，章副将和章侧妃已经被咱们的人押送到城中，属下听手下来报，章副将没走过几条街，就被北戎人一箭贯胸，当场毙命。后来，囚车混乱，等再清点人数时，章侧妃却不知所踪了。”
“不知所踪？”萧明晟目光冷冽，直直射向齐哲圣。
刹那间，仿佛万斤压顶，齐哲圣跪在地上，额头抵地，“王爷，此事是属下失职，一个时辰内，属下必定会查到章侧妃的下落。”
闻言，萧明晟脸色稍稍和缓，语重心长道：“齐先生，并非本王故意要为难你。而是经此一事，你也看到了，王府内外存在着诸多漏洞，本王又不良于行，只能恳请你多多费心了。”
“起来吧！”
“是！”齐哲圣长舒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又恢复成那副笑眯眯的样子，附和道，“王爷，这一次城中混乱，虽有祝侧妃和章侧妃那样拎不清状况的人，也有如王妃那般英勇无畏的巾帼英雄。”
“属下去问过田厦，他们在知道王妃的身份后，本来也想带人去支援王妃的。但王妃那时候想到的是以身作饵，直接把北戎人从城隍庙所在的巷子引走。这也是此次城隍庙没有遭到北戎人猛烈攻击的主要原因。”
“王妃，真不是普通女子！”
提起江近月，萧明晟却是冷笑，“本王怀疑，这个江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