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就认了吧
一抹异色染上那清冷的眉眼。
原来，她也会感到惊慌。
萧明晟隐隐觉得扳回一局，心情莫名好转。
他扫过面前这些人，不怒自威道：“说说看，你们都查出什么东西。”
“王爷，属下先说。”
胖大海早就对江近月心存一肚子怨气，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定要狠狠告上一状。
“属下带人去搜查王妃院子，从中找出了这些。”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摊在掌心上，“还请齐先生来查看下，究竟是不是大熊所中的毒药。”
齐哲圣接过纸包，仔细辨别一番，才道：“这的确是昔日红。”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祝冰莹捻起帕子，遮住上扬的嘴角，娇滴滴道：“王妃，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就算你不肯承认自己是煞星转世，也没必要将怨气发泄到无辜人身上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近月周围的人似乎离她远了些。
江近月冷笑，“这都是诬陷。”
“王妃是什么身份，属下又是什么身份，岂敢诬陷您？”胖大海立刻表态。
江近月轻嗤，“这时候想起自己的身份了？刚才带人闯入我的院子时，怎么没想起来？在我的院子打砸破坏时，怎么没想起来？把我的贴身婢女推伤时，怎么又没想起来？”
胖大海既恼又怒，古铜色的脸涨得通红，却不知从何反驳。
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祝冰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却道：“王妃，且不说别的。经过齐先生的验证，这纸包里的确是我们正想要找的毒药。你又怎么解释？”
“你是什么人？我需要给你解释？”江近月语气冷漠。
在整个宣王府里，除了宣王萧明晟，没人有资格让她解释。
她拉起地上的红菱，转身就离去。
然而，胖大海却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王妃，属下没有诬陷你。事实上，这包毒药不是属下找到的，而是您院中的教养嬷嬷找到的。”
江近月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冷冽的目光直射向他。
“你、说、什、么？”
胖大海头皮发麻，那一瞬间，有种被恶狼盯上的感觉。
“属下、属下没有说谎。这包毒药就是李嬷嬷从你房间里找出来，并交到属下手中的。不信，你可以当场问李嬷嬷。”
这一反转，不仅打了江近月一个措手不及，连其他人也被惊在原地。
王妃房中的嬷嬷亲自找到毒药，并交给搜查的胖大海？
这怎么……怎么如此诡异？
萧明晟在最初的惊讶后，又恢复以往的冷漠，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藏着未知的凶险。又如暗夜中的鹰隼，似乎时刻在捕捉能将江近月赶出宣王府的契机。
祝冰莹嘴角一勾，吃吃笑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儿？李嬷嬷，你要大义灭亲吗？”
“是，”李嬷嬷低垂着头，声音沙哑，“老奴只是帮理不帮亲……”
“好一个帮理不帮亲！”
江近月冷喝道，“李嬷嬷，且不说你我不亲，便是这‘理儿’又从何而来？昨日我刚进王府，人生地不熟，何时有机会去准备毒药？又为何准备毒药？”
“你给我老实交代！”
李嬷嬷从未见过她这般气势逼人的模样，一时竟被唬住了。
祝冰莹却开始唉声叹气，“王妃，事实胜于雄辩。您又何必为难她一个老嬷嬷？她此番大义灭亲，想必也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您又何必审讯不成，开始恼羞成怒呢？”
“我的事，轮得到你来多嘴？”江近月冷笑。
祝冰莹面色涨红，“王妃你……”
“祝侧妃句句替李嬷嬷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的人了。”江近月再次提出质问。
祝冰莹暗暗咬牙，扭头看向萧明晟，委屈巴巴道：“王爷，您看王妃……”
话没说完，萧明晟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祝冰莹讪讪然地闭了嘴，看向江近月的目光阴毒而狠戾。
都怪江近月这个丑八怪！
以前王爷对她都疼爱有加，自从丑八怪入府后，王爷放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变少了。
这个丑八怪，绝对不能留！
没有萧明晟插手，江近月明显轻松很多，拎起李嬷嬷的衣领，冷冰冰地逼问：“刚才的问题，说清楚！我何时去准备的毒药？又为何准备毒药？”
李嬷嬷拍着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妃，你说你刚进王府需要拿人立威，为此就想到给人下毒。只要你能利用自己的医术来治好那个人，就能赢得王爷和其他人的认可和尊重。”
“老奴觉得不妥，几次劝你不要冲动。可你不仅不听，还避开老奴去翻嫁妆里藏着的毒药。若不是出了这种事，老奴也是被你蒙在鼓里啊！”
“王妃，人命关天，不是你能拿来立威的工具。当着王爷的面儿，你就认了吧。”
最后一个字音落地，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若真如李嬷嬷所说，为达目的，江近月不惜拿人命来践踏，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认知。
这样的人，哪怕医术再好，也不配为人！
齐哲圣偏过头，仿佛多看江近月一眼，都觉得污了双眸。
一阵死寂的沉默中，常大帅粗犷的“大喇叭”骤然响起。
“不可能！你这老奴，何故如此污蔑王妃？”
李嬷嬷被他的大嗓门吓住，怯怯弱弱道：“老奴没有说谎……”
“放他娘的狗屁！”常大帅骂了句粗口，怒气腾腾道，“王妃救人，本是出自医者仁心，不可能会做出草菅人命的事。反倒是你，为何一个劲儿地想要往王妃的头上扣罪名？”
李嬷嬷身子一抖，连忙否认，“老奴没有……”
常大帅气呼呼地撸起袖子，逼到她的面前，拳头舞得虎虎生威，“那你倒是说说看，毒药为何是你找到的？王妃是你的主子，你不仅不替主子说话，反而拼命要往主子身上泼脏水，究竟是何居心？你是谁派来的奸细吧？毒药藏在嫁妆里，王妃能拿到，你这个教养嬷嬷肯定也能拿到，我还说是你拿来诬陷王妃的呢！”
李嬷嬷不过是个后宅妇人，哪里顶得住他条理清晰地审问？
被这么连番轰炸后，她脑中已成了一锅乱粥，嘴唇颤抖着，却吐不出一个字。
江近月闻言挑眉。
这常大帅，有点意思。
除了给她送披风的霜降，这是第二个敢在王府里对她释放出善意的人。
这份情，她记住了。
萧明晟也睁开眼，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两人，眸底的光似乎淡了几分。
尤其常大帅审问完后，还单膝跪地，替江近月说情。
“王爷，末将认为，王妃不可能是下毒害大熊的人。肯定是这老刁奴污蔑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