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绑匪赛博格
召南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关于穿越这档子事,以及脑力开发超于常人的秘密,在这个异世界里,只有召南自己知道。
这些陌生的绑匪们,不可能也没必要,为此对自己下死手吧?
其实,半年来,召南也曾尝试通过冥想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
倒不是召南留恋前世已经升级为王者的游戏账号,也不是舍不得一众死党和亲生父母。
唯一的秘密在他的床铺底下。
那里压着他经常打着手电躲在被窝里翻看的,通过海外同学弄到的几本《hh公子》杂志。
这些美图,如果被室友发现还好,就当给这帮每天卧谈空想而又充满饥渴的家伙们,发放福利了。
可一旦被辅导员拿了去,自己曾经在学院里树立的,经常在熄灯后仍打着手电苦读的“好学生”形象,岂不毁于一旦。
经过无数次的冥想回穿无果,尤其与这个世界校花级的学妹俞婉儿约会了一次后,召南才算是对穿越回去彻底死了心。
那几本破杂志,就随它去吧。
至于身后的名声,眼不见心不烦,爱咋滴咋滴吧。
在适应了这个世界后,召南认为这里没什么不好。该有的一切都有,还可以优先地球人,体验一下令人兴奋的超前科技。
更何况,令召南满意的地方,还不止这些。
就拿形象来说,地球上的召南,没有现在英俊,也不招女生待见。以至于召南穿越过来之前,一直到大三了,还是手工一族。
当然,这都是万恶的杂志惹的祸。
而穿越融合后的他,妥妥一个当红流量、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气哥。并借助超凡的脑力开发度,一跃而成了班级里的学霸。
虽然眼下还没什么钱,但对于靠颜值行走的大学校园里,召南还是极具美人缘的。
时不时,总有一些学姐学妹,明目张胆地递送秋天的菠菜。也因此,召南十足地眼花缭乱了一番。
但有一点与穿越前不一样。
在这个世界,召南是个单亲家庭,与在一所艺校里做钢琴老师的母亲召芝琪相依为命。
每个月,他会例行给融合了记忆中的“母亲”打个电话,听着一如前世父母一般无休止的唠叨。
每当于此,召南总是时不时“嗯”或“好的”应和一声。
虽然,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但他信奉一点,“听话的孩子总是受待见的”。
因为,事后,他的银行卡里,总会多一些零花钱。
穿越过来的半年时间里,也都是学校里的日常,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也没有不小心误入什么“门”,或窥破了什么大人物的秘密。
排除这些因素,召南实在想不出值得被绑架的理由,何况是这种富豪级别的。
虽然被蒙住头,也不听他解释,但对于绑架者的身份,召南还是有了一些自己的判断。
这几个家伙,肢体协调性和口音,都与人类无二;但手上的力气,绝非靠常年训练或者健身可以造就。
对方箍住他身体的手,死死地卡着,仿佛机械一般的透骨力度和生硬,使召南不敢有丝毫反抗。即使想活动一下,骨头处立刻传来钻心的疼。
如果不乖乖配合,对方稍一用力,恐怕自己的小胳膊,分分钟就会像麻杆一样折断。
而且,召南敏锐的听力告诉他,其中两个绑匪的身体里,有类似伺服电机的声音,虽然极细微,肉耳难辨,但对于召南却不是什么难事。
他知道,那一定是机械义体的驱动装置。
召南断定,绑架自己的,不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也不是机器人。
他倒希望是后者。
那样的话,召南就可以给这几个家伙讲讲阿西莫夫的“机器人第一定律”,在他们瞬间的顿悟或迷惑中,完美脱身。
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这几个家伙是赛博格。
就是说,他们的身体安装了机械义体,或者植入了强化力量的芯片,再或者注入了更高级的,可与血液相融的纳米改造血清。
这几种方式,是这个世界目前流行的主要赛博格途经,类似的产品,联篇累牍地充斥于各种媒体的广告中。
任何人,只要有钱,就可以购买此类的产品和服务,而提供这些产品和服务的公司,往往是世界百强排行榜头部的常客。
随着出售各种义体器官的商店林立,维护和修缮义体的“赛博格维护所”日益普及,以及利用意识转移实现永生的技术渐趋实用,各类的赛博格,已经充斥于社会的各个阶层。
但遗憾的是,关于合成人行为准则的一些法律约束,还不能完全跟上科技进步的步伐,以至于在现实社会中,产生了很多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包括治安,这个世界明显比召南穿越前的地球楷模华国,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更糟糕的是,媒体上的新闻里,虽然时有绑架事件,但今天,怎么就让自己摊上了呢?
更让召南绝望的是,以身边一个赛博格的臂力,足以轻松举起这辆他们所乘坐的旅行车。
现在仍然是100%人类的召南,根本不要有任何反抗的打算。
更何况,还在以三百公里时速行驶的车上。
可是,这几个家伙绑架自己的原因,以召南现在掌握的讯息,虽然半年来,他的大脑开发度较地球时又有进步,却仍理不出个头绪来。
他现在总算体会到,钢琴师母亲召芝琪每次通话里唠叨式的叮嘱,“现在治安不好,出入一定要当心”的现实意义了。
看来,“母亲”的唠叨总是对的,哪怕对于他这样一个穿越者。
推理来推理去,召南最后得出一个让他窝火的结论:
对方绝对是绑错了。
一个没钱没地位,与钢琴师母亲相依为命的穷学生,既不掌握什么惊天的秘密,也不知道类似“杰弗里·爱泼斯坦”式的隐私,又没有义体器官可拆卸,除了绑错,召南实在想不出有另外的可能。
就在这些问号,在脑海中不停地盘旋之际,召南感觉车慢慢停了下来。
“到了,把他弄下来。”又是那个粗哑嗓。
召南脚不沾地,在半空中行走了几分钟之后,被架进了一个密闭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