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抉择
阴森诡异的房间里此刻安静的可怕，姚斌脸色苍白的注视着眼前冷若冰霜的男人。
顾明主动把话挑明后，姚斌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表情，想想也是，他能用钱买通的关系，以顾家的实力自然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原来顾总一直都在派人监视姚家…”
顾明不置可否，他确实在派人监视姚斌，但也是最近才开始的，因为他发觉姚斌看姚雪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不相信以姚斌这样阴险狭隘的性格，会不记恨顾家，毕竟她女儿坐牢跟顾家脱不了关系。
可是他没料到，上次他们打的那个裱画店老板，竟然是姚斌的亲侄子，如果他早一点发现，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了。
这段时间顾明一直生活在自责当中，姜欣中刀后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再那么开朗，反而很容易哭。
她有时候会背对着镜子看背后的那道疤，然后一个人默默的掉眼泪。晚上开始害怕黑暗，总是被噩梦缠绕，如果不是他回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安抚姜欣，他应该早就对姚家下手了。
姚斌索性不再装下去，和顾明周旋起来，“既然顾总什么都知道了，我想知道顾总会怎么对付我这个老头子呢！”
顾明回过神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姚斌看，选择了继续沉默。
“如果顾总放过我这把老骨头，我可以把你一直想收到那块地送给你，顾总你看怎么样？”
姚斌知道人都是自私自利，顾明是个商人自然也不会例外，他放出这么一大块肉，顾明不会傻的拒绝这么好的建议。
顾明有些惊讶， “你知道是我在收那块地？”
姚斌勾了勾嘴角，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伸直，露出深不可测得笑容，“当然，你的属下太没用了，虽然换了一个身份，但查出来并不难。我认识你的助理陈杰，那几个收地的人离开后我派人跟踪他们，发现他们向顾总的助理禀报这件事。”
顾明闻言讥诮的嗤笑，“姚总未免觉得我太好打发了吧！我妻子可是后背被刺了一刀，我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呢！”
姚斌心里没底了，“那顾总…想要怎么对付我…”
顾明对门口的阿振招了招手，阿振走进房间，把手里拿的一份文件递给姚斌。
姚斌拿起那份文件，看完上面的内容，愤怒的把文件撕的粉碎，疯狂的大笑起来。
“顾总，你想要吞掉整个姚氏企业，胃口可真大。以顾氏的实力在整个安市已经无人能挡，顾总就不怕被撑死。”
顾明冷笑道，“这就不怕您老费心了，到时候姚氏到了我手上，卖掉他，还是一点一点慢慢的毁掉它，那都是我的事，跟您就没有一点关系了。”
“不可能…咳咳咳咳咳…，只要我姚斌还剩下一口气，就不会签这份文件。”
姚斌差点咳出一口老血，姚氏就像他的孩子，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把姚氏“培养的”那么好，他绝对不能让顾明来践踏他十几年的心血。
顾明看了一眼地上被姚斌撕的零碎的纸片，轻蔑道，“姚总，我根本就没指望让您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姚斌一脸懵， “你…你什么意思？”
顾明神色变得严肃，幽暗的杏眸里布满了阴鸷，说话的声音更是不带一丝温度，“姚总真是老了，难道您忘了，姚氏的执掌大权上个月就交给了您的大女儿，我的人已经到医院跟姚大小姐谈判了，我想她不可能不救自己的父亲吧！”
姚斌一双苍老的瞳仁骤然放大，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因为姚雪被抓，姚斌无暇顾及公司的事情，到处奔波找证据，托关系来帮姚雪开脱罪名。把公司直接交给了大女儿全权处理，他竟然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顾明观察姚斌的此刻狼狈的样子，非常解恨，虚情假意的关心起来，“姚大小姐，真是可怜，生病了都不能好好休息，还要决定这么大的事。”
话音刚落，顾明的手机响了，顾明右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左手插在笔直不带一丝褶皱的西服裤兜里。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顾明嘴角上扬，挂完电话，手机接收到一条新的消息，是一张签完字的文件。
顾明把照片放大，拿给姚斌看，“事情好像比我预想的要容易，一点都不好玩。”
姚斌浑身开始颤抖，双手紧握，紧咬着后牙槽，十几年的心血就这样拱手给了别人，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也瞬间蔫了下去，他这次算是彻底交代在这了，“叔叔，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顾明收回手机，把手机又放进西裤口袋里，准备离开这个跟他身份完全不符的地方，多待一秒他都浑身难受。
姚斌像是被惊到，猛地爬到顾明身边，抱住顾明的大腿，卑微的求饶着，“顾总，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把老骨头计较。公司是我毕生的心血，我不能没有公司。”
“这样好了，姚氏企业的一半都送给顾氏…”
姚斌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他的身份和那些钱来打点里面的人，姚雪在牢里会吃尽苦头。
他的小雪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苦，现在他还不能就这么倒下。
顾明闭上眼睛，一脚踢开姚斌，“我知道你是怕姚雪会因为你的原因，在牢里受欺负。你放心好了，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绝对不会有人敢动她，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姚斌错愕的一愣，“条件？什么条件？”
“带着你的大女儿马上离开安市，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我这个人做事很绝情，不会把记恨我的人放在我身边。”
姚斌瘫坐在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没几天活头了，离开安市，那岂不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小女儿了。
可是不听顾明的，他现在没了公司，在安市就是一个普通人，大女儿要经常住院吃药，根本没有能力照顾两个女儿。
姚斌茫然了，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