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小起灵的选择
情侣之间的吵架，像雾像雨又像风……
上一秒还在争执，该不该送尹新月回北平，下一秒就争起了晚上卧室的归属权。
许言看得津津有味，转头却见小起灵还在发呆。
顺手就把他抱了过来，小声嘱咐道：“起灵啊，你看好了，这世上最捉摸不透的东西，叫做谈恋爱。”
小起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争吵中的张启山和尹新月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停下争执！
他俩齐齐回头，就看到许言和他身前的一把瓜子壳。
张启山一愣，反应过来后脸黑的像锅底。
他瞪了许言一眼，咬牙切齿道：“我还以为你有事来找我，原来你是来瞧热闹的！”
许言耸了耸肩，“瞧热闹也是大事！这是人类的天性，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二月红见许言没注意，偷摸抓了把瓜子，顺便插话道：“佛爷，您别在意，言爷这人就喜欢讲歪道理。”
张启山刚想点头，可转头看到二月红也磕起了瓜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可这两人，一个是至交好友，另一个是合作伙伴，有气发不了。
于是乎，张启山冷着脸，大喊一声：“张副官！”
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日山，瞬间一个激灵，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张启山面前，啪地立正敬礼！
“现在，立刻，马上！绕着广场跑五十圈！”
“啊？”
“一百圈！”
张日山一脸的生无可恋，垂头丧气离开了大厅。
等他走后，张启山气消了一些，随即望向许言：“你和起灵来办公室，有事要跟你们说。”
“没热闹看喽……”
许言施施然起身，牵着小起灵，去了张启山的办公室。
另一边，尹新月眼珠儿一转，急忙凑到二月红旁边，小声问：“二爷，你和启山是最好的朋友，你能和我说说启山以前的事吗？”
二月红原本吃瓜吃的正高兴，忽然被问，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但面对尹新月那一双期待中带着点无辜，无辜中带着点真诚的目光，二爷实在顶不住，不知不觉就把张启山的各种糗事，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快乐。
……
张启山的办公室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型长沙城防图。
他站在地图前，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道：“日寇最近的动作越发频繁，我担心他们可能要对长沙城动手了！”
“这么快？”
许言一愣，他记得原剧情中，要等矿洞事件解决后，日寇才终于按捺不住狼子野心，正式发起军事行动。
张启山叹了口气道：“我已经通知了临近几市的城防官，让他们加强戒备。”
许言脸色郑重起来，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那你尽快召集九门人手，人一齐我们就去取雮尘珠。”
“九门已经在准备了，最多下周就可以出发。”
话说一半，张启山把目光投向了小起灵。
稍稍迟疑了下，他才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原本打算半年后让起灵去继承族长传承，现在要提前！”
“现在？”
许言闻声，脸色有些愕然。
看着才刚满六岁，刚从张家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走出来的小起灵，他眉头紧皱，果断摇头道：“不行，我不同意！起灵还太小，他根本不明白张起灵三个字的责任究竟有多重！”
张启山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日寇说不定哪天就要攻城，守不住长沙，整个张家跟着一起陪葬。送起灵去古楼，还能为张家留下一份血脉。这是张家的大事，你一个外人，没资格做主！”
许言知道，未来的张启山或许有种种心思。
眼下面临日寇攻城，随时会和长沙同存亡的局面，他这个决定是发自肺腑，单纯为了张家的延续而做！
但是……
小起灵才六岁，现在就让他继承无数代起灵的记忆，让他肩负起族长职责，实在太过残忍。
“你之前说过，不会逼迫起灵！”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日寇还未南下，可如今，兵锋直指长沙城！”
说到这，张启山忽而一叹，语气沉重了几分。
“万一……长沙破了，你我成了亡国奴，你带着起灵能躲过日寇的追捕？”
“长沙不会破！只要拿到雮尘珠，我有把握打退日寇！”
许言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但！
就在这时。
一只小手忽然伸过来，轻轻抚平许言紧皱的眉头。
“许言，我想去！”
许言闻声愣了下，转头就看到小起灵满脸认真。
他似呢喃，又似自语，说起瓶山上死里逃生的一幕。
小起灵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不想当累赘，想保护大家。”
张起灵之所以能够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不是因为他有多强，只是因为他有想要守护的人。
许言虽然不希望看到张起灵再遭受磨难，更想看到他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样开开心心长大。
但有一点，就是他永远不会像张家人那样，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小起灵身上。
许言心中感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好，不管起灵你做什么选择，许大哥都支持你！”
“但是，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我、老黄、鹧鸪哨……我们永远在你身后！”
“嗯。”
张起灵郑重的点点头。
鹧鸪哨话少，但一向靠谱！
黄占魁爱出风头，但一诺千金！
老洋人贪吃爱偷懒，但正事从不含糊！
花灵有时候很迷糊，但心地善良！
还有许言……
张起灵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喝到的米粥。
那是他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温暖。
冷冰冰的张家，除了冷，还是冷！
这抹唯一的暖，他想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