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怒晴鸡认主，麒麟凤凰
怒晴鸡落在许言身后的背篓上，咕咕轻叫了两声。
下一秒。
一只小小手伸了出来，在怒晴鸡的脑袋上摸了两下。
这一幕，让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玉楼紧握住小神锋，红姑娘取出飞刀，鹧鸪哨更是双枪在手。
只要怒晴鸡稍有异动，他们就会出手救人。
但是！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怒晴鸡非但没有攻击，反而顺从地低下脑袋，在那只小手上磨蹭了两下。
许言长呼了一口气，心里暗暗道。
麒麟和凤凰，都是古代的瑞兽。怒晴鸡应该是感应到小起灵的麒麟血脉，所以才会这般亲近。
想到这，许言把背篓放下来，又将小起灵抱出来。
这个过程中，怒晴鸡始终安静地站在一边。
小起灵下地后，好奇地走到怒晴鸡旁，左摸摸右看看。
原本暴躁的怒晴鸡，在小起灵的安抚下逐渐安静下来。
众人啧啧称奇，尤其是那熟苗老者和他的傻儿子，更是快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这鸡王他们养了快六年，平常别说是摸了，就算是靠的近了都要被啄两下，什么时候见过它这么温顺的模样。
许言见状，心中暗笑，脸上则是不动声色，悠悠然开口道：“老丈，这鸡孵化的时候，全县鸡子都成了空壳，这可不是什么不祥之兆，而是吉兆！”
“吉兆？”老人不解。
“没错！”
许言点头，继续道：“怒晴二字，意指凤鸣之象，怒晴县的名字便是因此而来。你再看这只怒晴鸡，眼皮由上而下，和人一样。这说明这只鸡来历不凡，极有可能是难得的凤种！”
“若是寻常杀鸡宰羊也就罢了，可凤凰是瑞兽，老丈要是把瑞兽杀了，难道不要大祸临头？”
此话一出，熟苗老人顿时大吃了一惊。
他仔细看过去，那怒晴鸡身姿雄伟，五彩尾羽熠熠生辉，再联想到这些年，这鸡不吃米糠，反而自己去寻灵芝人参吃，果真有几分传说中的凤凰瑞兽的影子！
另外，这熟苗老人汉话说的流利，当年他外出闯荡时，还曾做过一段时间的道士，算是道门中人，因而对这种事比一般人更为笃信。
想到这，老人瞬间熄灭了杀鸡的心思。
可是……
听到自家养的鸡，摇身一变成了稀罕的宝贝，他顿时生出些许不甘，有心想要撕毁和许言的约定。
不过，老人看到许言身旁，鹧鸪哨陈玉楼等人，一个个气宇轩昂，不似等闲的脚商杂耍班子，他又不敢招惹麻烦，只好唉声叹气认了栽。
许言见状，便让老洋人把怒晴鸡装进他的背篓里。
老洋人答应一声，高高兴兴过来装鸡！
“嘿嘿，好雄壮的鸡，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的跟小牛犊似的公鸡呢！等以后空闲了，非给你多找几只母鸡，多生几只凤种鸡……”
老洋人边说，边伸手去抱鸡。
可还没等他还没上手，怒晴鸡就咯咯叫了两声，突然朝老洋人的手啄了过去。
老洋人痛呼一声，手背上登时多了个红印。
这还是怒晴鸡嘴下留情了，否则以它鸡喙之尖锐，非要啄出个血洞不可。
小起灵见状，瞪了怒晴鸡一眼，奶声奶气道：“小鸡，不许伤人，不然就不带你走了！”
怒晴鸡极通人性，被小起灵一通训斥，委屈地低下头。
老洋人见状，这才颤颤巍巍再次伸手。
“鸡爷，刚才是我说错了话，我向您赔不是！”
怒晴鸡昂首挺胸，像是在说，懒得和老洋人一般见识。而且这次它没有啄人，乖乖被抱进老洋人的背篓里。
见怒晴鸡到手，许言也不再耽搁，顺手取出二十块大洋，再把昆仑身上挂着的二十斤盐扔给老丈!
一旁的陈玉楼看到这，忍不住在心里盘算。
往日他仗着一双举世无双的夜眼，再加上家学传承，向来觉得自己才智卓绝，普天之下能和他相提并论的英雄好汉没几个。
可看到许言三言两语赢来怒晴鸡，且连这种稀罕的宝贝，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连当初他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小奶娃，都有这般神异之处，能让凤种怒晴鸡主动认主。
陈玉楼不由暗暗佩服，心中拉拢之意更甚。
他正暗自琢磨着，该怎么拉许言他们入伙，一旁的花玛拐扯了他一下，小声提醒：“总把头！”
陈玉楼回过神，急忙朝那熟苗老人抱拳，笑道：“老丈，今日多有叨扰，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告辞了！”
熟苗老人看到许言等人要离开，心里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忍不住开口喊道：“拜山拜到北极山，北极山上紫气足，天下名山七十二，独见此山金光闪……诓了我家的怒晴鸡去，好歹留个山名！”
许言听到这句江湖切口，顿时停下了脚步。
先秦时，诸子百家争鸣！各行各业祖师涌现，是为最初的诸圣时代。
但到了汉代，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从此后，儒家独大，成了朝廷唯一指定代理人。
百家虽被罢黜，却并没有消失，而是走进了江湖，走进了千家万户。
这些江湖人，各地的绿林好汉，再加上吃官家饭的朝廷中人，为了便于区分，各自就以山为号。
天下名山，大山三十六，小山七十二！
比如，代表木匠一行的山号，叫做黑木山，要饭的乞丐，叫做百花山。
靠杂耍古戏法谋生的是月亮门，山号月亮山。
原本的剧情中有一段，红姑娘自述来历时曾说，她加入了月亮门，实际上就是学过杂耍古戏法，当过一段时间的江湖卖艺人。
至于这熟苗老人口中的北极山，代表是天下道门。
他口中的江湖暗语，也叫‘山经’，实际上就是想问问许言他们，到底是哪座山上下来的高人。
许言无门无派，自然没有什么山号。
但鹧鸪哨和陈玉楼，都是一派魁首。
若是道门魁首来了，他们或许还会给几分面子，但像熟苗老人这样普通道门子弟，根本不放在眼中。
两人恍若未闻，径直朝前走。
走在最后面的花玛拐见状，只好转身敷衍地拱了拱手，随口道：“访山要访昆仑山，昆仑山高神仙多，常胜更比昆仑高，山上义气冲云霄！”
熟苗老人听见这句山经，好似晴空霹雳，当场脚下一软，啪嗒一声坐倒在地上。
老人的傻儿子见状，急忙丢下菜刀去扶老汉。
“爹，你怎地？”
老人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开口：“我的祖宗哎，刚才那伙脚商，是常胜山的……响马子！”
花玛拐的山经切口里，报了两座山名，分别是昆仑和常胜山。
昆仑山不用说，乃是万山之祖，华夏文明的源头！关于昆仑上的各种神仙传说层出不穷，也因此，江湖中人一般以昆仑代指官府，或者吃皇粮的朝廷人。
至于常胜山，指的其实是反贼响马！
当时卸岭有帮众数万，手下还控制多个军阀势力，陈玉楼自己还是湘黔的绿林扛把子。
所以，陈玉楼不仅是常胜山，还是常胜山的首领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