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小徒儿又开始惹事生非了
南亲王不懂,行诊不喜有人打扰的夜星澜,为何这个节骨眼上,点名要见容月?
再一看八风不动却对少年郎有求必应的靖王爷,南亲王心下再是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而眼看着自家小徒儿笑眯眯的,又开始‘惹事生非’‘无中生有’,皇叔大人那叫一个无条件纵容。
他打心里喜欢这般神采飞扬的陆昭华。
陆昭华才不管谁想什么?一见容月过来,招呼:“容小姐来了呀,快,过来给本公子搭把手。”
一见室内两尊‘大神’,鸭梨山大的容月闻言,满口应声间,莲步轻移到了少年面前。
陆昭华递了个宽口小瓶过去,说道:“本公子等下帮世子催蛊,需要容小姐看准时机,以此瓶抓住蛊虫。”
“不知容小姐可能胜任?”
俏脸几分苍白的少女重重点头,嗓音轻颤却又分外坚定:“臣女可以的。”
九歌郡主看着文弱温婉的容月,多少有些不放心,试探着开口:“夜公子,要不本郡主来?”
“郡主应该相信容小姐。”
陆昭华应答间拽了拽榻沿小矮凳,示意容月坐下,低声又是一句:“容月,你可害怕?”
容月恍惚间觉得眼前少年的声音,同那神秘的丫鬟几分神似,心下渐渐安定的她,摇了摇头。
拿着瓶子,稳稳的对准了南宫言墨垂在榻沿的手腕。
陆昭华也不多废话,取出一粒丹药喂了南宫言墨,掌心凝起内力缓缓的催化着。
在龙啸尘眸光一沉里,银针封了几处穴道,袖中短匕滑出间就已然划破南宫言墨的手腕。
容月惊的低呼一声,双手微微一抖又稳住,敛满水雾的眸转了别处,不忍再看。
南亲王和九歌郡主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里,以特制药水全神贯注熏着伤口的少年,额头显见的爆了一层细汗,脸色也愈发的苍白了几分。
一个晕眩的微微颤抖里,一只宽厚微凉的手掌抵了后背。
一股浑厚内力,暖流过奇经八脉。
却是那坐的八风不动,冷傲淡然的皇叔大人,无声无息的输着内力。
心尖一抖的陆昭华侧眸,眸光和龙啸尘那寒潭般的眸一个碰撞……
男人眸中的自己,清清楚楚。
少年情绪莫名纷乱中又很快稳了心神,专注于手上动作。
气氛微妙而紧张里,外间传来一阵喧哗。
却是那一听容月在青竹院,忍不住冲过来的慕容沁阳。
想要硬闯,同紧追而至的飞雁起了争执。
气的水眸泛红的,企图说服飞雁:“臣女只想进去看看世子,你如何要如此阻挠?”
飞雁一副公事公办,没得商量的口吻:“王爷有令,世子病中概不见客,慕容小姐又何必这般为难在下?”
“不见客,如何又独独留了容小姐?”
“世子若要人照顾,臣女不比旁人更有资格?”
这话谁都听的出来,慕容沁阳这是拿文帝赐婚这件事来说事。
也是拿世子妃的身份,震慑飞雁。
飞雁奉命行事,自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只不过一个闪神,就被慕容沁阳快速的冲进了外室。
一路小跑一路呼唤:“世子……”
飞雁紧追不舍,拉也不是扯也不是,面色难看,冷声:“慕容小姐请你留步……”
南木一推北枝,大踏步过去阻拦慕容沁阳。
正在关键处的陆昭华被这么惊扰,手没防住一抖,那眼看着就要脱身而出的蛊虫,似有觉察般,往里缩了缩。
暗呼不妙的少年眉峰一蹙间,喉口翻涌一阵腥甜,却是咬牙硬生生扛着。
几分纤薄的身躯忍不住一颤间,手上快速的封住了南宫世子手腕一侧穴道,一把夺过容月手中瓶子。
在慕容沁阳闯进内室之前,强行将蛊虫催了出来。
堪堪盖住瓶盖的少年,却也因着方才危及之下的一番‘违规’操作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俊颜霎然苍白里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蓬勃而出,四溅在淡蓝的帷幔上,格外的刺目。
龙啸尘顾不上动用内力而焦灼难受的五脏六腑,一手快速揽着身躯一软的陆昭华,一手朝那冲进来的慕容沁阳劈去。
凌厉掌风拂起南木胸前墨发,头皮发麻的大叔知道,他家主子,这是因为陆昭华动了雷霆之怒。
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之意。
那嘴里唤着:“世子,世子……”的慕容沁阳,如何不知龙啸尘下了杀手?
杏眸一眯里,砰的一声假装跌倒,巧妙的卸去掌式里的大部分煞气,却也因着避不过,不轻不重受了些伤。
一口鲜血吐出,捂着胸口几欲晕厥的慕容沁阳,俏脸煞白的抖着双唇。
一副被吓得六神无主,说不出话来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怎么看,怎么惨兮兮!
南亲王脸色难看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慕容沁阳,责问同样面色难看的飞雁:“飞雁,你可知罪?”
飞雁砰的一声单膝跪地,低头抱拳:“属下失职,愿受王爷责罚!”
抖着双唇的慕容沁阳,哆哆嗦嗦的说着:“王……王爷……是臣女鲁莽,不关……”
心情复杂的九歌郡主再也忍不住,冷着俏脸喝道:“够了,你明知道我父王正在待客,你却不顾劝阻强抢硬闯,而今惹了祸事,却来说什么鲁莽?”
慕容沁阳没想到九歌郡主会如此声色俱厉?
又见靖王龙啸尘俊颜寒霜,说不好随时都会再给她来一掌的架势。
关键是,被靖王爷一掌劈死,大概率会是白死。
说不慌是假的,抖的更厉害了:“臣女,臣女……”
九歌郡主诚然没有轻饶之意,接着开怼:“慕容小姐,你是大家闺秀,可不是那不知礼节的无知村妇。”
“还有,你是陛下赐婚给本郡主大哥的不假,可你别忘了,你未过门。”
“我南亲王府还由不得你如此横冲直撞……”
连番话语,不可谓不凌厉。
慕容沁阳羞愤的无地自容。
可她如何能知道,榻上那自从催出蛊虫就彻底清醒的南宫言墨,从头到尾将一切看得真切,又从头到尾不曾动作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