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崩坏
琴酒杀不死她是事实, 但九死一生也是事实。
波本这家伙说难听点就是疑心病太重了,一开始根本不相信她会叛变这件事。
直到朗姆真的死了, 波本才动用公安的力量保护她。
美丽优雅的女士为了躲避这段时间的追杀人都憔悴了不少。
她不止一次在心中咒骂某位没心没肺的疯子先生。
让她背锅就算了, 还不给她提供任何的帮助,这是人干的事情?
不过在这么一个心中满是‘偏执正义’的家伙眼中,自己也许也曾是死人中的一员, 还能活着已经是巨大的‘恩赐’了。
“为什么你会叛变?”
“拜托,都到了这种地步了, 还要质疑我吗?波本先生。”
贝尔摩德抽烟的手微微颤抖,大概是因为最近过的九死一生的日子太刺激了。
‘千面魔女’的威名谁人不知,更何况安室透是‘boss与贝尔摩德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知情者,安室透不觉得贝尔摩德在boss还活着的时候会选择背叛。
况且, 凡事都需要动机, 就连法庭之上的审判也需要证明犯人的‘动机’。
安室透不会相信组织里的任何人。
贝尔摩德早已知道会被问这样的问题,她缓慢的呼出一口烟, 像是在思考那样。
“我想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番说辞…”
“这个愿望, 有一个前置条件。”
贝尔摩德打断了安室透的质疑,她无懈可击的微笑中竟带着一丝释然的解脱。
安室透只是微微的皱着眉,“是什么?”
“那就是那个老家伙死了。”
两双眼睛对视, 一位似乎在对方的眼中看见‘说谎’两字,另一位却无比的期待对方的反应。
“不可能!”安室透几乎是失声的喊了出来,他有些失态。
boss的信息,他们一无所知, 名字,年纪, 甚至是性别都无从查起。
但这一点足以说明boss是一个极其惜命的人, 组织医药科技发达, 就算年过半百也不至于这么突然死去。
“谁杀了他?”安室透笃定一定是有人对他下了手。
但贝尔摩德承诺过不会在安室透面前提到京極矢研。
“这个理由足够了吗?波本先生。”
当然足够,但安室透不会被这么拙劣的转换话题带偏,“你知道是谁,对吗?”
贝尔摩德笑了笑,之前点的烟早已抽见底了,她将烟头摁灭,在做出捏住什么的手势,在嘴前从左到右划过,最后竖起食指做出噤声的动作。
“这是秘密,波本先生。”
贝尔摩德如果真的叛变了,那她的价值甚至比自己在组织待了这么多年还要大,现在的安室透也不希望放弃这个机会。
毕竟敢背叛组织,却不敢说出杀死组织的人,那个人只怕在贝尔摩德的心中比boss还可怕。
更何况,他相信自己迟早会搞清楚。
安室透带贝尔摩德去公安提供的安全屋。
女人对这里的环境似乎非常的满意,终于能睡个好觉的开心让她看着安室透的目光带着和善。
安室透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后就准备离开,贝尔摩德却叫住了他。
“那个人,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开门的声音一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波本…不,安室先生…也许应该是…好吧,我其实不知道,别用要杀了我的目光看着我。”贝尔摩德装作举手投降,“骗骗别人可以,但可千万
别把自己骗了哦。”
安室透的脸色变了又变,好在他了解贝尔摩德,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房子,并告诉外面保护兼监视的警员把人看好。
贝尔摩德的确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她指的是京極矢研与安室透之间的事情,但这不代表她不可以用一些模糊的猜测来膈应人。
女人可是很记仇的,贝尔摩德微笑着。
她可连stormy和京極矢研这四个字都没提到过哦。
——
宫野艾莲娜已经死去的事情,安室透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将她的两个女儿救出组织,也算是了结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实际上这段时间实验室离开的不仅有很多研究员,还有很多的被试验人员,他们有的还没惨遭毒手,但有的已经被实验药物折磨许久。
想要让他们恢复健康,除了医生,实验室里尚有良心,迫不得已为黑衣组织工作的实验人员也是必不可少的。
安室透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自己会暴露的准备了。
当他看见那些可怜的,被当做实验品的孩子时,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了。
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初心与信仰的侮辱。
而且他已经和贝尔摩德通气,马上就可以逮捕琴酒了。
重要组织成员背叛,再加上医药实验停摆,以及重要的会社背叛,黑衣组织逐渐崩塌这件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除了琴酒,他依旧致力于杀死那些叛徒。
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对矢研说的话深信不疑。
“原来琴酒更相信外面的风言流语吗?”
他根本不敢直视京極矢研带着笑意与冷漠的双眼。
于是自己蒙蔽自己,只能看见眼前的目标,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像赤井秀一这些卧底,无论是fbi,还是cia,亦或是日本公安,他们对组织的崩坏看的最清楚。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源于京極矢研见过boss之后。
赤井秀一微微有些迟疑,头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京極矢研真的不是卧底吗?”
亲眼目睹过京極矢研疯批行为的卡迈尔不说话。
但是短短几个月就把组织折腾成这样,他真不敢去猜测京極矢研的成分了。
“总归是件好事。”赤井秀一可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京極矢研像消失了一样,漠视了这些变化。
因为他忙着和一位老匹夫斗智斗勇。
——
强大的术式大多都有限制,就像等价交换一样。
像五条悟这样的存在毕竟是少数,但即使是这样的天花板,羂索也有克制之法。
而在羂索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发现了京極矢研能力的‘弱点’。
那就是与京極矢研会对自己并不戒备的人放下戒心。
除了他的朋友,他认可的人,他关心的人在那个并不戒备的范围内,还有一类人。
那就是孩子。
这些人在他的周围,并不会被抑制咒力。
羂索简直要笑出声了,不愧都叫‘矢研’,连愚蠢的方式都那么相同。
京極矢研相熟的人不多,朋友几乎没有,而且这些人都不是一时能够夺舍的。
那就故技重施。
京極矢研的小腿被球轻轻的撞了一下,他回头,看见一群孩子正在踢足球。
“大哥哥,可以帮我们踢回来吗!”小孩子活泼且充满活力,正常人都不会对他们产生戒心。
京極矢研将球踢了回去,足球甚至还进了球门,精湛的球技让孩子们惊叹不已。
“大哥哥和我们一起踢吧!”
京極矢研露出一个微笑,“当然可以。”
他一个人就是一支球队,所有的孩子们组成的队伍也没有赢他多少。
但大家都玩的很开心。
到了傍晚,孩子们的家长都带着自家孩子陆陆续续离开了,只剩下最开始那个邀请他的男孩留在最后。
他看起来有些失落,最后才拿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你的父母呢?”京極矢研装作无意的问到。
男孩摇了摇头,“爸爸妈妈都在外面,奶奶腿脚不好,没办法来接我。”
是个可怜孩子呢。
京極矢研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吧,我送你回去。”
男孩惊喜的看向他,“真的?!”
那双眼中满是受宠若惊的喜悦,京極矢研差一点就信了。
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真不一定呢。
“真的哦,走吧。”
——
羂索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沃德先生就开始疯狂报警。
京極矢研一眼就锁定了那个额头被头发遮住的男孩。
故技重施?他怎么可能让这老匹夫得逞?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处小巷子里的屋子,男孩跑上门前的台阶,“谢谢你,大哥哥!”
京極矢研正对着男孩,仿佛对自己身后虎视眈眈的咒灵一无所知。
只见男人微微笑了笑,“不,是应该我谢谢你跑到我面前来才对,羂索。”
羂索伪装成的男孩瞳孔骤缩,大惊失色。
与此同时,他发现京極矢研身边抑制咒力的领域出现了。
羂索动弹不得,连张嘴都做不到。
“敢对小悟和杰出手,你真是嫌命长呢。”
京極矢研伸出右手,下一秒羂索的本体脑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脑花只有嘴,但京極矢研能够感受到他的恐惧。
“还想这么杀我一次?这么简单易懂的陷阱也能上当啊?”
大概是习惯把别人当蠢货了,才会忘记自己其实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再见,再也不见,老东西。”
京極矢研没给脑花任何辩解的机会,将他的本体狠狠的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