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矮子
“八年前的爆炸后，我是在震中的位置找到了你。”京極矢研带着中原中也开始‘回忆’过去。
那场灾难，明面上是没有幸存者的，矢研将中也的事情瞒了下来，而其他是否有幸存者，矢研没有调查过。
“然后，我就去调查了一下，那边下面是政府牵头的异能者实验，与荒霸吐是一定有关系的。”
中原中也愣了下，他其实最近也有听说过荒霸吐的传闻。
人似乎总喜欢追寻源头，就像中也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何而来。
他甚至想要去询问白濑当初是和矢研如何找到的自己。
而中原中也还没来得及多想，矢研就找上了他。
“因为资料大多都在那场爆炸中消失了，所以我也只找到了政府一开始的计划书。”
矢研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令人震惊的话，将计划书交给了中也。
中原中也呆了呆，那种东西是这么容易找到的吗？
京極矢研看着十五岁的少年，对方已经成长到足以让自己骄傲的程度了。
虽然偶尔也会陷入迷茫，偶尔也会做错事情，可中原中也无疑是一个好孩子。
在未来，他也一定能成为照亮前路的希望之星，矢研毫不怀疑。
中原中也花了半小时将这份计划书看完，其实内容和他想的大差不差。
他的心情也意外的平静，没有知道真相的喜悦，也没有为自己出生的不同寻常而愤怒。
因为中也知道，无论他曾经是什么，眼前的一切才是他所处的真实。
矢研哥的关爱培养，同伴的信任与鼓励，这些才是中原中也从小到大最珍贵的记忆。
“谢谢您，矢研哥。”
但即使是这样，矢研也帮助自己找寻着过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知道’。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自己是怎样一个存在。”
他的人生从那一刻开始，在那之前，他一直在一片黑暗中，直到有谁将他从那个世界带了出来。
中原中也想要知道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的根源，而是当时发生的真相。
矢研哥为了自己，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与政府接触，也不知道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拿到了这份珍贵的计划书。
京極矢研轻笑一声，站了起来，轻轻的抱了抱孩子，“无论中也的过去是什么，无论中也选择的未来是什么，我永远都在这里，‘识阶’的大家也都在这里。”
“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中也。”
——
白濑是陪着中原中也一起来的，只是他最后没进去，在外面等着。
其实他有些担心，荒霸吐的消息似乎让他坚定了追寻起源的决心。
他和中也一起在矢研的照顾下生活了那么多年，就像亲兄弟一样，他实在不想看到一些不好的发展。
这时，房门终于打开，白濑正想打招呼。
“哈！中也你哭了！”
“？！我没有！”
中原中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矢研那里有多离谱，赶紧使劲的抹了抹自己的双眼。
矢研从后面走出来，看着两个孩子打闹，憋着笑可辛苦了。
白濑这下是放心了，他知道没有什么是矢研做不到的。
“好了，我们去下面吧，今天可是大家的生日，要高高兴兴的。”
矢研一手揽一个，把孩子带了下去。
——
广津柳浪很喜欢镭钵街，虽然他其实不想来这里。
喜欢是因为这里平静祥和幸福的生活，不想来是因为他不想和识阶的孩子们敌对。
其实，如果有机会退休的话，他也想来镭钵街养老。
只是太宰先生手握银之御令，可以调动港口黑手党的一切力量，他只能听从命令。
不过，就算没有银之御令，他也不会小看这个少年，他一起和现任首领为前任首领送了终，不容小觑。
“太宰先生，前方就是镭钵街了，还请小心一点。”
太宰治一直在看着自己手里的书，仿佛对他们到了哪里完全不在意。
“这里不是欢迎任何人吗？”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广津柳浪点头，“的确如此，但是因为前代的暴虐行为，曾与‘识阶’有过节。”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广津柳浪当然不会知道矢研把孩子们臭骂了一顿，只知道识阶对港口黑手党是充满敌意的。
太宰治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
走进镭钵街，就像给镜头添上了暖光的滤镜，整个世界都活了起来。
听到的，总是没有看到的来的鲜活。
他微微睁大了双眼，仿佛看见了什么本不可能存在于此的事物。
最后，他轻笑了一声，“森先生还真是逊啊——”
广津柳浪不知道太宰治表达的什么意思，虽然他猜到了一二，但没有回应。
镭钵街的存在本就是一个奇迹。
继续往前走，和广津柳浪想象中的不同，这一次没有人阻拦他们。
他们并非没有遇上识阶的人，只是那些孩子看见他们之后，又当做没有看见似的。
有些奇怪。
太宰治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些孩子的目光。
虽有敌意，但却不明显，而且敌意并非冲着现任的港口黑手党。
两人继续往镭钵街的深处走，手里多了些小零食。
“！这个蟹肉生煎包好好吃！”
浑身写满颓废的少年双眼中冒出了名为惊喜的光芒。
广津柳浪也咬了口‘快乐小蛋糕’因为持续一个月的八周年庆而免费发放的小蛋糕，老年人的心一下子被戳中了。
以前听属下说有多么的好吃，他也只是听着，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准确的认知。
两人与其说是来调查的，不如说是来这边休假的。
他们想要打听的事情，只要花钱买点当地人制作的商品，大家就会很热情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
不过提到港口黑手党的前首领，大家都普遍的啐一口唾沫。
“我的儿子就是在这些黑手党的抗争中意外去世的！”有人这么说道，还顺便劝了一劝着‘一老一少’，“你们可要离他们远一点！如果不是镭钵街安全，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要受苦呢！”
不管内部如何，在普通民众看来，黑手党就是毒瘤。
太宰治也不生气，还能顺口也跟着诋毁一句。
反正凭借着‘乖巧懂事’的性格和标志的外表，太宰治在一众大爷大妈中混的风生水起。
比广津柳浪这个‘同龄人’还能唠。
等唠完，广津柳浪叹为观止。
这时，森鸥外的电话打了过来。
“是的，我打听到了很多事情。”
“就结论而言，前代真的存在哦，他从地狱中复活了。”
——
“中也哥哥！我想要小蛋糕！”
“？矢研哥昨天才带你去拔了蛀牙，还吃小蛋糕？不行！”
橙发的少年手里提着小蛋糕的带子举起来，矮他一半的小女孩只能蹦蹦跳跳，想要够到装着小蛋糕的袋子。
可听小姑娘的声音就知道，她的牙齿一定不健康。
“我可以给你，但我要告诉矢研哥。”
小姑娘一听要告诉矢研哥，就不跳了，一副被欺负要哭出来的样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对我可没用，小鬼。”中原中也使劲敲了下小姑娘的脑袋，终于把人气走了。
少年摊手，倒是不担心小姑娘乱跑出事。
准备把这些小蛋糕给矢研带回去。
一转头，看见了太宰治和广津柳浪。
看那装扮就知道是港口黑手党的，广津柳浪摆出了戒备的姿势，可下一秒，中原中也就转头，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似的。
广津柳浪有些惊讶。
“那个小鬼是谁？”太宰治看着他问道。
“识阶的重力使，中原中也。”
只是…明明认出了他们是港口黑手党的人，为什么这一次连敌意都不曾展现。
“喂！那个小鬼~”太宰治还没听广津柳浪说完自己的话，就自顾自的将手放在嘴旁收声放大的喊了起来。
中原中也回头，“…你叫我？”
“是你哦，小矮子~”
“？？？”
在中原中也看来，就是一个疑似港口黑手党的小鬼，莫名其妙的冲出来喊他小矮子。
“我还在生长期，还会长高的！”中原中也最受不了别人喊自己小矮子，如果不是还记得矢研哥教导的礼仪恭谦，他早就揍回去了。
太宰治笑的更开心了，“小矮子——”
中原中也只觉得气血上涌，拳头都捏紧了。
“杀了你哦，混蛋。”
杀是不可能杀的，在中原中也杀人之前，某个哥哥会把他的头先拧下来。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痛快那真是太好了！”
这家伙是个自杀狂魔啊，中原中也在心中想到，愤怒反而消失了。
《这孩子脑子不太清醒，我们要多担待一下》
就在这时，紫黑色的火焰从下而上突兀的出现，白发的港口黑手党前代首领现身，似乎带着愤怒要将世间的一切吞噬殆尽。
中原中也立刻操控重力将地面抬起，保护着他周围的居民。
“这是什么？！”他的视线被挡住，只能看见身后熟悉的阿姨大叔，爷爷奶奶们害怕尖叫的样子。
太宰治喃喃自语道，“前代…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