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来自内部的质疑
一场惨烈血腥的战斗结束,但周了了没有迎来属于自己的荣光, 所有支援来到的人望向周了了的目光在他承认那件事之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的眼神有些冷。
原本以为周了了只是运气好,或者他战斗到了最后,可听到周玲与杜直可的指控,众人皆在脑中脑补出一出贪生怕死,杀人多宝的画面
一下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现在场中的人们对周了了的态度,陡然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
周了了瞬间从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英雄,成为了人们唾弃的对象,在探路者组织中,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突破的底线,便是谋害自己的队友。
从他承认后,周围众人一片哗然,然后马上变成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谁开口说话。
大家都在等待他的下文,可自从他承认后,反而放松了许多,并没有更多的辩解,也没有更多的解释。
周玲的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她最恨的便是周了了这种态度,凭什么你可以清澈坚定,而自己就只配活在污泥之中,所以报复他的快感,从心底而升。
一个寒门出身的泥腿子,不配得到这么多关注!
杜直可挺直腰杆,仿佛自己多么不容易,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活了下来,而指出了探路者组织中的叛徒
一切的荣光都是属于他的!
周了了不知道,这两个货到底想做什么,他们这么做的用意,又是如何,他从未主动挑起任何事端,也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可自从见面开始,他们就无缘无故,一直针对自己。
从进入探路者,周了了信奉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与人不发生冲突,说白了,遇到不平事,他也是打碎了牙咽肚里。
可现在,周了了听两人如相声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就能把事实颠倒,黑白混乱。
在这样的一个组织中,背叛的罪名,可是要命的。
但是,只听他们的言语,便明白,有人在本该战斗的时候,躺在地上装死。
如果想指证自己真的做了这些事,他们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嘴,而其他人,只有欧阳仙,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他只是受伤重,并没有死去
而看两人如此笃定的表情,便明白,他们没有唤醒过欧阳仙,而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既然如此,不如陪他们演一出戏,让他们就此身败名裂好了。
所以,他简单的一句,就让众人如临大敌,隐隐然将他包围起来。
可周杨是谁,从他对周了了来说,这人断然不会做这种欺师灭祖的行为,可周了了承认的如此干脆,一定是留有后手
但他仍然皱起眉头,不知道周了了的后手埋在了哪里,要知道他们二人的指责,可是极其致命的罪名。
如果他们没有什么依仗,断然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公然诋毁周了了。
“你们二人有何证据?”一旁一直站在周了了身边的文莲冷声问道:“你们与他的冲突,在探路者组织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没有确凿的证据”
“就抛出这么严重的指控,是否过于草率了?你不也是听别人说的,并没有直接看到周了了打晕白贞吧?难道就没有可能听错么?”
她扫视两人一眼,并不十分相信两人的说辞,毕竟杜直可与周了了的冲突,她可是亲历过的。
杜直可闭上双眼,像模像样的流下一道眼泪,他的声音颤抖,飘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与周了了素有嫌隙,这是公开的事实,可我绝不会因为这样,就诬赖他!”
“打晕白贞他自己也承认了,而且我听说当时小队成员们,正合力击杀梅花妖,而白贞正要给出致命一击,可他却在背后打晕了她,抢夺了灵宝”
“你们看,那盒子还在书生手里!说明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灵宝!”
“两位队长,我也是队伍的一份子,可我不希望我的队友是能够在背后使坏的恶人,如果要证据,只需要把其中任何一人叫醒,就可验证我所言是真是假!”
“而且因为我早醒了一会,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梅花妖与这两位早就认识!”
杜直可信心满满,认为自己这个杀手锏抛出来的正是时候。
“我可还看到,这书生一直抱着梅花妖哭呢!”
周了了内心波澜不惊,险些笑了出来,心想若论无耻,这天下怕是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你!
但别的人,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现在场中的气氛早就变得压抑非常,宛如实质的愤怒目光看向了书生和周了了。
如果杜直可所言属实,不要说周了了背后偷袭队友的罪责,就是与妖灵为伍这一条,就足够让他下地狱了。
而杜直可能够一醒来,就上来指控这两人,说明他必然十分愤怒,而在场昏迷了这么人,随便叫醒一个,都能印证他的说辞,所以他的言论,取信绝大多数人。
因为他脑子有没有病,为什么要如此言之凿凿的诬陷自己人呢?
这等于是拿自己的前程和人品来赌,谁还会怀疑他呢?
众人在心中,都认为周了了做了这些事,毕竟他是这里武力最弱的人,凭什么别人都晕倒了,而就他和书生没有事
总不可能其他人都被妖怪打晕了,你们两个却活了下来。
更何况与妖灵勾结,简直触动了探路者组织最大底线。
但现在并不是仅仅探路者组织在场,还有金吾卫,组织的颜面还是需要考虑的。
所以周杨看了一眼杜直可,心中大为恼怒,你检举揭露就不能回去做,非要当着这么多人,让老子下不来台?
一阵尴尬之后,东翰站了出来,他正陷于对心爱徒弟残忍的愤怒中,听到这种龌龊事,不由得找到出气口,“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想办法叫醒一个,问一问!”
东翰毕竟是老狐狸,他并不觉得杜直可此人可信,所以他找了一个最稳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