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愤怒
周了了质疑道：“仅仅是一场挑战？就这么简单？”
鲲仰天不语，反而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
“要是这么简单，其实完全不用你出手的。选你，是因为你有分寸，有道理。”
周了了越来越迷：“分寸是指什么？道理是指什么？”
鲲好整以暇，周了了怎么看鲲都像是在现编理由，半晌答道：
“就是你怎么和审问犯人一样？这要我怎么说”
周了了这回不急了，反而笑了笑说道：
“我不急，慢慢说，反正下个月房租出不起，我们一起露宿街头。”
鲲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词汇：
“本来我想选择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来比赛，赢点奖金，就算了。”
“可突然我发现了一个好朋友的后代，居然也发来挑战。”
“她的先人，早就在我们那个时代陨落了，可他临死时，明明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可我因为某些原因，沉睡了这么多年我想借着你的由头，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
周了了这回可不是那初出茅庐的小子了，这么两句话，是蒙不了他的：“那你是想我故意输给他？”
鲲不禁摆了摆手:“不是，你肯定要发挥自己的实力，我的意思是看他后代的水平怎么样”
周了了一副审视的神态，“这怕不是真正的原因吧”
鲲回忆道：
“当年，我们哥们四个，就是他最不当人，嗯，我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是人”
周了了再次打断，道：“不是人，是什么？”
“是神，是魔，都可以，就是不是人。”
“为何”
鲲怅然道：
“他拥有着最高的天赋，最灵动的头脑，我见过太多的天才。”
“什么都会的人比比皆是，有权势的人有思想的人有学问的人有道德的人或多或少，不论是直接或者间接，我都见过。”
“但他们不论修为有多高，境界有多高，可总还脱离不了人的所思所想。”
“可这个人，他不一样，他的思维鬼魅、邪性，但偏偏带着的无数的道理，让你心悦诚服。”
“有人评价他是前算5000年，后算5000年的魔鬼。”
周了了不禁反驳道：“大智近妖，不也还是人？”
鲲不想争辩，道：“确实，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早就死了”
周了了直入主题，“好，那不管他是魔还是人，你到底想通过我做什么？”
鲲沉思片刻，从周了了的手中拿回了纸条，他在空间手镯中，掏出一支笔，写写画画起来。
那是一个符号，上面为球体，下面为三角锥，锥体的下面是半张脸。
见到这个符号，周了了仿佛被什么击中了，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鲲并没有发现周了了的异样，继续低头画着这个符号。
他还在旁边加上了两个小人，对立而站，手触碰着三角锥体。
周了了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他仿佛回到了那天。
仪式进行的那天，半张脸，韩成融入那摊血液中，自己也被污染。
这这是那个符号！
周了了上前抓住鲲的手，鲲莫名其妙的看着周了了，终于注意到他的异样。
周了了不管不顾道：“鲲，你知道关于这个符号的事么？”
鲲没有犹豫点了点头，道：
“我之所以认出他来，就是因为他的申请挑战时，信息中带着这个符号。”
“而这个符号，是他发明的，他曾经开玩笑说道，一旦自己成了神，就要用这个当作和人间沟通的仪式。”
周了了大惊失色，不禁说道：
“沟通人间？神不在这个世间？可为什么历史上，有仙人下凡？”
鲲道：“书上确实有仙人下凡，只不过是那些飞升之人，可我说的是神。”
“神，和仙是有区别的？”
“飞升之后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飞升的仙人确实在不同的时间段，有下凡的。”
“但神，却是不可说，不可名状之物，传说神乃造物主，不可渎神，人不可成神。”
“那仪式？”
“仪式分两种，通神仪式和通仙仪式。”
“通神皆是有所求之人，但除了12个正神之外，其他邪神不可祭拜，是仙人定下来的规矩。”
“至于为什么，这就不是我等所能知晓的了。”
“12个正神？”
“那些高鼻子的教堂？”周了了见过波特杨，自然知道圣父上帝之事。
鲲点了点头，“还有几位正神，都是护佑一方百姓，虽不会时时灵验。”
“但总归劝人向善，不会出现诡异之事，而其他神，都被定为邪神，便是因为他们的仪式一旦成功，邪神总会带来邪恶和污染。”
周了了明白了一些，但他盯着这个符号问道：“这个有什么用？”
鲲坦然道：“我想找一找当年那件事的真相，但现在还不到可以告诉你的时候，你的能力还不足以参与到这里来。”
“那你可以告诉我这个符号的含义吧？”周了了继续追问道。
鲲却说起了另一番事：
“知道人类理解事物规律吧？形象大于思维，文学大于哲学，活泼大于庄严，故事总是人类传承的第一课。”
周了了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人们对于仙和神的态度截然相反，但相同的总是有欲望有所求。”
“求长生，求幸福，而这个人他本性上无欲无求，但他觉得，人们所求，却是舍本逐末，长生与幸福绝不是求来的。”
“因为有死的威胁，才有生的诱惑，因为有惨痛，才有幸福的奢望，如果人们都长生、都幸福，那还有什么动力活下去？”
“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与石头有什么分别？”
“所以他认为死亡才是真理，悲惨才是人间的常态。所以这符号，他称之为解符，可以沟通生死，获得穿越生死的能力。”
解符？周了了嘴里喃喃道，似懂非懂。
罗南云现在很不好过。
作为金吾卫第八小队的副队长，长生仙人的后代。
罗南云在大梦空间中的战斗，被广为流传，普通大众自然不清楚这天象是谁。
但亲近之人，和竞争对手必然知道。
据说当时师傅农少伟在宫廷中参加对妖作战的战略会议。
闲暇之时，众人谈论起巨象法身居然被猎豹法身击败的事迹。
老人笑的比谁都开心，以为是哪个倒霉蛋，这么菜，居然输给了一个初级法身。
于是皇帝便让下人去准备一下，放给在座的大佬们看看，现在的年轻一代，到底是什么样子。
战斗回放，一开始，农少伟，脸色异常难看，在场众人嗡嗡的议论声骤起。
因为大家都认出来这个人是谁，而农少伟的笑声完全消失不见，脸色铁青。
战斗回放结束时，众人却变得鸦雀无声。
只有农少保的的老对手，张宰辅，嗤笑一声，包藏祸心说了声：
“农少保的弟子很有风度，不想以大欺小。”
皇帝笑了一下，朗声说道：
“这利刃也是可圈可点，想我天朝居然有如此人才，朕很是欣慰。”
农少保起身，躬身道：“是下臣没有教好弟子。”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这段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众位大佬的会议。
只是，会议结束后，农少保居然婉拒了皇帝的晚宴。
转而马不停蹄的回到金吾卫，将罗南云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甚至直接搬出了师门家法。
眼看情势危急，罗南云师兄弟们赶紧劝说，他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屁股。
只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农少保认为罗南云不好好修炼，整天四处闲逛，那就去金吾卫后山，搬石头去。
罗南云累了一天，整整搬了四块石头，身体疲惫不已，但隐隐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的强壮一些。
叶一文和罗文同，两人亲自给他送来了饭菜。
叶一文作为金吾卫中唯一一个女队长，其身上压力自然很大。
她长着一张精致到无法判断年龄的脸。
就像是艺术大师鬼斧神工的在艺术品，眼神中充满着灵气和自信，浑身散发着一种精明干练的气质，放在现代绝对是女强人的类型。
三人在采石场的雅舍中，觥筹交错。
“师姐，你说师父这回得怎么样才能消气啊？”
叶一文白了他一眼，自己这个表弟，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你不会真认为师傅在罚你吧？”
“那这”罗南云指了指四周简陋的环境，“这还不是在罚我？”
叶一文懒得解释，直接说道：
“你们两兄弟，从小就跟着我东奔西跑，但你们怎么就没学会动动脑子。”
“比赛输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但千不该万不该，让陛下看到。”
“你不会天真的认为，我们的师傅没有对手吧？”
“这下所有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如果不能找回场子，师傅怎么下得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