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学坏
站在红色的榜单前，安流从中间开始寻找自己的名字，往上未果，往下在三等奖那里寻到。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从开头往后找，看见一等奖的末尾缀着岳熙的名字。
一等奖只要五个人，岳熙恰好是第五个。
“我到宁可我再考低两名。”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安流抬头看了眼，是隔壁班的王灼华。
“你得啦，别炫耀了，你又是第二名呢。”他旁边的同学打趣道。
安流觉得，这种快乐她不懂。安流的快乐就只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听起来有点扎心，但却是现实。
“岳熙这个牲口，人懒得烧蛇吃还要蛇帮她吹火1，竟然还考那么好。”沐奕在旁边抱着双臂情不自禁地感叹。转而发现他旁边站着的人是安流时，飞快环视四周，确定岳熙并不在场后舒了口气。
“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但这样说不好，哪怕只是玩笑话。”安流看着沐奕一脸严肃地说。
沐奕有些尴尬的挠挠后脑勺。
转而想到了什么，边走边向安流说：
“安流啊，我这周末过生日，你和岳熙一起来呗。”
“额……生日快乐啊……不过，我得看一下有没有时间。”安流回答，并不确定她的妈妈会不会允许她出门，她还从来没有去给岳熙和席小舟以外的人过生日。应该准的吧，毕竟沐奕是学习委员，妈妈应该挺喜欢这类人。安流寻思着。
出乎沐奕的预料，岳熙却比安流还犹豫。
秦巍巍和拜托他代购牙膏和香味折纸的两个住校女同学确定了代购单后，第一时间加入谈话，气定神宜地道出真相：
“她是路痴。哎哟，你是不知道，才来那会，冯孃让我俩去办公室拿东西，结果哈，她出来就找不着教学楼了，我眼睁睁看着她往食堂走，我就想现在才第二节课嘛，她就饿啦？哈哈哈……”
岳熙皮笑肉不笑地拧了秦巍巍一下，对方立即噤声。
沐奕听到秦巍巍的话后，眉头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表示自己可以来校门口接他们，再送回校门口。
岳熙继续翻看起班主任暂时寄存在她那里的学生个人信息档案。
“你在翻我家在哪里吗？不用，我告诉你。我家在……”沐奕难得善解人意一回，可惜对方并不领情。
“不是。”岳熙冷酷地回答。
沐奕垂眼去看，“程瑞光”三个字闯入眼帘。
“这是……”沐奕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岳熙神神秘秘地嘘了一声，手在开发区三个上字点了点。
沐奕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阴谋的诞生，而自己还不能把阴谋的小苗苗掐死在摇篮里。莫名有些兴奋，他早就知道岳熙才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这不，要开始搞事情了。
“岳熙同学，你学坏了呵。”沐奕笑呵呵地说，一转头看见窗户上有张脸。
我去！沐奕在心里惊叫一声，不是班主任，谁那么有闲心。一看，原来是隔壁王灼华。
原来是他啊……什么鬼？他在这干什么？沐奕再次看向玻璃，可是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沐奕感觉后背有些凉。
安流也看到了窗边王灼华的脸，觉得他最近出镜有些频繁，总觉得要有些什么事。
也由不得她多想，后桌的程瑞光不知第几次用圆珠笔敲她，随后又笑呵呵地问今天的作业。
安流感到奇怪，他从来不写，问了又是为哪样但还是如实相告。
晚自习后，岳熙又被老班留下安排一些事务，安流先离开去校门口等
校门口有棵树，粗枝大叶，葱茏茂盛。
她没看见席小舟，乖乖站在路灯下等。
随意扫视了一圈，注意到树旁边有一个小红点忽明忽暗。天太黑了，不确定那里是谁，但她有百分之九十多把握那人在抽烟。
因为她的爸爸深夜坐在沙发上抽烟就是这样。
安流没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待着席小舟和岳熙出来。
夏夜的风很凉快，头脑还很清醒，她抓紧时间心算一道数学题。
“嘿！”席小舟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拿出一盒口香糖，问安流吃不吃。
安流吓了一跳，随后伸出手拿了一片。
若有若无的烟味钻进了她的鼻孔。
“小舟，”安流皱起眉唤了声正在嚼口香糖的席小舟，沉默半晌，小声地说，“这一点也不酷。”
席小舟有些疑惑地哼了声。
“抽烟一点也不酷。”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别乱说！”席小舟有些慌乱地回答，现在还在学校门口呢。
安流抓过席小舟的手，依次嗅了嗅，像只小狗狗，抓住其中一只还烟味犹存的手举起来，仿佛拿着证物般坚定地看向席小舟。
随后又飞快撒手，意识到自己越矩了，急忙说了句对不起。
席小舟被撒开的手缓缓握紧，觉得自己有些烦躁。
“是我学坏了。”他说。
安流抬眼看他，摇摇头。
一板一眼地说：“吸烟有害健康。”
席小舟噗嗤一声笑了，觉得这安流咋那么……有趣，一板一眼，墨守陈规。
安流涨红了脸，嚷到：
“你还笑，我认真的！你别笑了，别笑了！不然我就告诉岳熙或者孃孃，让她们削你。”
“别别别……”席小舟急忙祈求到，这俩人可一个赛一个的不好惹。
“告诉我啥呀？”岳熙不知从哪里冒出，惊得两人一哆嗦，接着就不约而同否认，说没有什么。
席小舟急忙岔开话题，说自己进校队了，最近要去和其他学校的打比赛。周六，他们和跨了个区的实验中学初中部约了场友谊赛，让岳熙和安流来看，顺便做个后勤，当个拉拉队什么的。
发现时间撞上了，安流权衡了一秒，打算卖了沐奕，用去沐奕生日会的理由看席小舟的球赛。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不行呀，安流，你也学坏了。安流在心里说。
“不，我同桌先请我们去生日趴了啊。”岳熙慢吞吞地回答。
“不远，就在两区交接的开发区，早上十点开始，不到十二点准结束。那可是有来自风城一中所在区的人哦！你不想去看看？”席小舟自以为把握住了岳熙的死穴，胜券在握地引诱着。
岳熙白了他一眼，觉得就安流受得了他那傻样，点头答应。
开发区啊，得来全不费工夫。
安流有些欢喜，这样她两个都可以参加，真是好事成双，走路都轻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