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鸡没了
傻根拒绝道，“王姐，这可不行啊。”
“你要知道，食堂里还有严副厂长的人，我上面还有主任，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我也是为了你好！”
“根子，姐也知道，可是没办法啊，家里五口人，就等着米下锅呢，有食堂那点剩菜剩饭，姐不是可以省一点钱！”
傻根不想跟她扯，转移话题，“王姐，昨天跟你说的事怎么样，一大爷答应了吗？”
“一大爷没有同意，”王月如心里有些沮丧，眼眶开始红了起来，泫然欲泣，“傻根，姐男人走的早，家里婆婆又势力，姐在院子里也没什么人可以依靠，你就帮帮姐好嘛！”
傻根洗完衣服，将衣服晾上，“王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这两年可没少帮你林家，你看看你家棒槌，胖嘟嘟的，你再看看前院后院那些小孩，哪个人营养比他好。这两年我是出钱又出票，我得到了什么。我是看你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小孩不容易，我是看不下去才帮忙的，可你呢，就可劲的讹上我了。两年了，帮你也就算了，你搅黄我几次相亲又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傻根是真的傻，这边帮你，那边拖我后腿，就怕我不帮你家。”
“根子，”王月如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我跟你说王月如，我那天问你，是给我一个一刀两断的机会，你以为我真的留恋你。你看看我傻根，食堂大厨，一个月工资37块5，虽然我养着小雨一个人，只要手里有粮有票，隔三差五吃肉都没问题，每个月还能存点钱，我条件不算差吧。可你们林家呢，吃我的，喝我的，还有你那个婆婆，在背后说我，为什么说我，说我馋你身子啊，我认了，谁让你搅黄我相亲对象，这个你不否认吧，别说没有，心里都有数。”
“还有小雨那边，你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我心里也有数，我也不计较，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咱两不处就是，你也别想从我这打主意，找一大爷吧，他差个养老的，你给他养，他就会帮你林家。”
“不要想着占人家便宜，前院后院谁家好过，除了一大爷二大爷跟我，还有，这年月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想天天白面馒头，隔三差五的吃顿肉，你家五口人，工资又比我低，你日子不过了，钱不存了，要是上个医院咋办。
看着王月如脸上神色变幻，傻根琢磨着是不是用力过猛了，猛不猛不知道，他要溜了，还得回家准备砂锅小鸡炖蘑菇呢，临近门傻根冲着还在洗衣服的王月如道，“看着你家棒槌，中午我还在厂里看他偷公家的酱油。”说完，门啪嗒的关上。
至于棒槌偷公家的酱油，王月如也没放在心上，拿就拿呗，又不是没拿过。
回屋的傻根要大显身手，很快，一股香菇带着鸡肉香的味道在房间里散发着，在顺着窗户缝隙飘到大院。
赵忠海屋里，闻到香味的他知道今天傻根做肉菜了，他把刚准备端给聋老太太的晚饭给放下，按照常理，傻根只要有做肉菜都会给老太太端上一份，他也就不操这份心，自个吃自己的。
“妈，傻叔屋子好香，我想吃！”王月如最小的孩子铃铛吸了吸外面传出来的味道，一边摇着王月如的腿说道。
老大棒槌道，“你刚才不是刚吃了，还想吃。”
铃铛道，“大哥，下午吃的没有这个香，闻着又饿了。”
王月如一听，瞬间联想到刚才傻根说的话，棒槌偷拿了公家的酱油。她问向铃铛，她不问棒槌跟梨花，这两个年纪大了，知道掩饰，铃铛还小，不知道掩饰，“你们下午吃什么肉了。”
铃铛昂起头，“是鸡，沾酱油了，可好吃了，不过还是没有傻叔做的菜好吃，”说着铃铛还使劲吸溜了两口空气。
王月如脸上一脸肃穆，“棒槌，你肉哪里来的。”
林张氏不乐意，批评我孙子，你王月如不够格，“行了，你别吓坏我宝贝孙子，吃了也就吃了，还能再吐出来不成。”
说着，林张氏笑眯眯的道，“乖孙，有没有给奶奶留点啊！”
棒槌一摊手，“在外面吃完了。”
“嗯，没事，下次记得要给奶奶带点啊。”这边林张氏话音刚落，后院传来一声惊叫，“哪个天杀的，偷了我家的老母鸡。”
听声音是徐大胆的，王月如道，接着他看向棒槌，严厉的目光下，棒槌低下头，王月如就知道谁干的了，他叮嘱道，“你们三个等下谁也别说话，别人问啥也别承认，听到没。”
林张氏不傻，王月如一说，他就知道鸡是谁偷得，不过这三个是自己孙子孙女，只能自己家袒护着，“我刚才看到傻根下班提着鸡回家，等下把偷鸡的事推到他身上去，反正傻根有钱，那鸡咱们也吃不到，让他赔。”
“好，”王月如禀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应下。
后院，徐大胆四周搜寻了没找到，把林晓娥骂的狗血淋头，“一个大活人，看不住两只鸡，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没得，要你有什么用。”
林月娥不敢还嘴，自己理亏，在家没上班还看不住两只鸡，她想了想道，“我中午回我妈家吃中饭，晚上你们下班我才回来，也就前后脚，可能是下午这个时间没掉的。”
“下班前是吧，”徐大胆原地转悠了两圈，他想起来，傻根下午砸了他，自己骂了他，不会是傻根好的吧，徐大胆猜测道，“我知道是谁了，咱们去他家。”说着他拉着林月娥往中院去了。
刚进中院，徐大胆就闻到那股鸡肉的香味，这让徐大胆气的脸都绿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中午刚打砸的我，下班就来咱家偷鸡，现在还做上了，连藏都不带藏的。”说着徐大胆快步拍向傻根的房门。
隔壁屋，王月如一家早就盯着后院，看着徐大胆没有来他们家长舒了一口气，又看见徐大胆敲傻根的房门，王月如跟林张氏两个人相视一笑，得了，不用他俩费口舌，舌根就开始背黑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