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

    “这个傻根，太过分了，这不是携恩图报嘛，”赵忠海气愤的道。他对王月如道，“这样，等会我去找傻根聊聊。”

    王月如心下一喜，如果一大爷能够说服傻根那是最好，起码他们一家吃喝就不差，还能花傻根的粮票跟钱。

    “一大爷，你看我刚才说的，您跟一大妈觉得咋样！”

    赵忠海放下碗筷，“这事有点大，我跟你一大妈得好好商量一下，对了，梨花过继给我们，你们有什么条件。”

    王月如心喜，看一大爷的意思，有点意动，“一大爷，也没什么条件，就是槐花过继给你们后，我家里压力不是也小了嘛，不过我婆婆她有个条件，她希望梨花过继给你们后，一大爷能每个月给我家10块钱，还有一个要求是我自己的，我想如果以后梨花过继给你们，槐花要见我叫妈，你们不要介意就好。”

    好家伙，合着里外里，你们都不吃亏，一大妈眉头微触，显然他觉得王月如有些过分了，过继给10块钱也认了，还以后见你叫妈，那不是明摆着给你林家养女儿，一大妈向一大爷使了使眼色，一大爷心领神会。

    “月如啊，这样，你先回去，我们俩琢磨琢磨。”

    王月如脸上洋溢着笑容，“哎，行，那一大爷，一大妈，你们俩先吃着，我先回去。”

    等王月如回屋，一大妈将门锁上，“老赵，这事可不能答应，合着咱俩每个月花10块钱养家林家，还要再养着梨花，以后梨花长大了，再嫁出去，这老林家，吃相也太难看了。”

    赵忠海眉头紧锁，坐在那里沉吟，一大妈见状，“老赵，你给个话啊！”

    俄倾，赵忠海道，“过继也不是不行。”

    “老赵，”一大妈不满。

    “先坐下，”一大爷招呼着，咱俩先分析一下，“过继，咱不能过继梨花。你看啊，咱两要是过继梨花，每个月得花10块钱给林家，一年就是120块。还有梨花的吃喝，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肯定得跟上，这钱就省不了。关键咱还跟林家住一个院子，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梨花就算跟咱俩长大，以后长大了，肯定会跟林家亲。”

    “咱两什么情况，林家也清楚，无非就是想让梨花给咱两养老送终，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啊，还不一定给咱俩养老送终。”

    “那回了她”一大妈试探的道。

    一大爷道，“回了他吧，不过王月如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两膝下无子，过个十几二十年没人养老送终可咋办。”

    一大妈气急，“合着你的意思，是嫌弃我给你下不了蛋。”

    “那哪能啊，”赵忠海一边咬着馒头，“我要是嫌弃你，早二十年我就把你休了，再娶一个。”

    “好啊，赵忠海，你可算把把你目的露出来了，”一大妈居高临下拧着赵忠海的耳根子。

    赵忠海吃痛，“疼，疼，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的。”

    见一大妈坐下吃饭，赵忠海正色道，“不过我跟你说啊，咱还是从我老家那边过继一个男娃子，看哪家孩子多的，反正咱也没改他的姓，图的不就是养老，以后留下的家业就都给他了，你看咋样。”

    “这也行，”一大妈点了点头，赵忠海老家赵家村有好多同辈兄弟，家里的孩子少说也有两三个，多的四五个。前几年吃大食堂，又碰上三年大饥荒，农村好些地都荒了，等反应过来，市场上粮食开始调控，听说农村还饿死不少人哩。

    “找个时间，你去街上打个电话回老家，看看我老赵家能不能过继一个小孩给咱两，有了娃，咱两以后也有人养老，你收拾一下，我去给王月如家说一声，”赵忠海放下筷子。

    赵忠海进了王月如家，看着正在吃饭的一家子，“老姐姐，还没吃饭呢。”

    王月如跟林张氏以为赵忠海想通了，想着以后每个月有10块钱的补贴，两个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大爷，快坐。”

    赵忠海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就说两句话就走。”

    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赵忠海想笑，不过这也是实情，“月如刚才不是给我说了吗，我觉得过继梨花挺好的，能为你们节省负担。”

    “一大爷，你看，这多不好意思啊，”林张氏灿烂的脸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几个小孩除了棒槌能听得懂意思。

    他急忙问道，“奶奶，你要把梨花送人。”

    林张氏安抚着棒槌，棒槌一向照顾两个妹妹，有吃有喝的从来没有吃独食，“没有把梨花送人，梨花还在这个院子里，就是以后去你一大爷家住。”

    “哎，老嫂子，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没答应要过继梨花，”赵忠海连忙解释道。

    林张氏跟王月如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王月如急道，“一大爷，你刚才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

    赵忠海道，“看，你俩误会了吧，我刚才的意思是，让你们给梨花找个好人家过继给别人，好减轻你们的负担。至于我呢，想过继给我也可以，但我要棒槌，不知道月如跟老嫂子觉得怎么样。”

    看着赵忠海笑眯眯的面容，林张氏怒从心头起，棒槌可是老林家的命根子，谁也不能抢走他，“赵忠海，既然你不愿意过继梨花，那就算了，老林家还是养的起三个孩子。”

    目的达到，一大爷准备溜了，“老嫂子，你看，这可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可不是我赵忠海不愿意过继啊，既然这样，那我先出去溜达溜达，你们慢慢吃啊。”

    看着一大爷在院中，林张氏恨得牙痒痒，一大爷要是答应了，10块钱里面有5块钱是她的养老钱，现在钱飞了，还要在多养个梨花。

    看着桌上的晚饭，林张氏被气饱了，“吃，吃，吃，就知道吃，两个赔钱货，送都没人要。”

    王月如不乐意了，两个孩子好歹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都没舍得说她，“妈，你别太过分了，梨花跟铃铛还小，有什么火，你冲我来。”

    棒槌接着道，“奶奶，你在对梨花跟铃铛发火，我也生气了。”

    棒槌发话，林张氏认怂，“好好好，都是奶奶不好，我的乖孙别生气，先吃饭。”

    看着王月如，林张氏还是气不过，“都是你没用，拿不下傻根，也没说通赵忠海，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王月如也委屈啊，要不是你不同意，我早跟傻根过好日子去了，傻根工资高，家里只有一个小雨是负担，不过小雨在过两年就毕业了，到时候也可以挣钱，我跟傻根两个人加起来都65块，还不够我跟他吃喝嘛。

    “妈，哪里有煮熟的鸭子，我要吃，”最小的铃铛玩了咽了咽口水道。

    棒槌揉了揉铃铛的小脑袋，“明天吃，哥给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