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过去
痛苦、愤怒，以至于扭曲。
这是林野在这一次使用能力进行传送时的感受。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林野竟然生出了一丝怀念的感觉。
不过以后还是不要有这种感觉最好。
可是……
从那一次遇到拥有“千面”领域的男孩以后，林野基本能很好的把握自己的极限，并且经过了后面不知道多少次的战斗，他的极限也在慢慢上涨。
但是这一次，林野十分确信自己使用能力的程度并没有超出极限。
那么，这股暴怒的情绪，只能是他脚下的黑暗所产生的，或者说，它正在试图控制自己……
……
“咳咳……”
当黑暗渐渐从眼前消散，林野无力的靠在墙边。
在与愚者对峙的关头，他利用剩余的理智强行动用黑暗将他和阿飞从地下中转移了出来，现在他们正位于那栋废弃高楼不远处的一个胡同里。
从地下突然被传送到地面的阿飞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经无法掩饰心中的惊讶，看向身旁的林野：“你就是这样窜来窜去的？”
“不完全是……”
林野摇了摇头，一只手擦去额前渗出的冷汗。
脚下的阴影目前还是有些暴躁，却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蛮横的冲刷着林野的大脑。
“稍微冷静些吧……”
林野微微俯下身，一只手触碰地面的阴影。
这样似乎很有效，在接触到林野的手以后，黑暗再一次与林野建立了联系，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阿飞瞪大了双眼，看着林野的一举一动，脑袋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他的眼神忽的一亮，跑到林野身前：“大哥哥，你……这么厉害，能不能帮帮忙把小楠姐姐也带出来啊？”
“你真的挺让我感到惊讶的啊，难道你不会好奇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能力吗？”
林野有些不解的反问。
“我才不好奇，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阿飞鼻子一哼。
也对，如果说这孩子从小就是生活在那个地方的话，见识到的东西恐怕也难以想象。
“你说的小楠姐姐，就是你护着的那个女孩吗？”林野继续着阿飞提出的话题，这是他能够套出更多信息的好机会。
“对的，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过她告诉我以后叫她小楠姐姐就好啦！”
阿飞有些高兴的描述着，好像只有提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他才会绽放出属于小孩子的笑容。
“你先告诉我，那个黑房间……究竟是什么东西？”
林野首先要摸清楚愚者究竟想要干什么。
“啊？其实……黑房间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里面不开灯就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阿飞摸了摸后脑勺，似乎回忆起了过去。
“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被关进那个房间里的了，那个房间里的人只会让我们听从他们的指令，外出活动的时候有指定的地点，禁闭的时候就把我们关进那个小房间里。”
“禁闭是我最讨厌的事情了，不仅要被那些奇怪的管子注射红红的东西，还不能发出声音，因为只要你一吵闹，就会有好多人过来把你给带走，再也没回来过。”
林野尽量保持内心的冷静，但他却无法接受阿飞用着面带笑容的脸说出这些事实。
他试探性的询问：“你们……没想过逃跑吗？”
“当然想逃啊，我不就是从里面跑出来的吗？”阿飞歪了歪头，“不过我要出逃的想法是在一个多礼拜以前突然出现的。”
“突然？”
“嗯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逃离那个房间，周围的所有人似乎都在告诉我，那里很好，不应该离开。”
“不止是我，其他房间里的人也一样。”
林野听出了一点不对，正常人在那种环境下，不应该没有逃离的想法。
他想到了那张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小女孩，微微皱眉。
阿飞没有理会林野的表情，自顾自的描述着：“我是从里面逃出来了，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我才明白地底下的黑暗是真的很难受啊……我才不想再被抓回去。”
“不过地底下还有小楠姐姐，还有其他的几个……朋友，所以我第一次出逃以后，趁那些人还没注意，就又回去了，在活动时间跟小楠姐姐说了外面到底有多明亮。”
“也只有小楠姐姐会听我说的话了，其余的几个人都以为我是做噩梦了……”
“我告诉他们，这不是噩梦，外面真的很好，也只有小楠姐姐相信，所以我才想要带她出来看看。”
说完这些，阿飞又一脸激动的看向林野：“大哥哥……拜托你了，帮帮我吧？”
面对着眼前这个充满期待的眼神，林野明白，只有帮助他完成心愿，才能够了解更多东西吧？
“好，”他轻轻点头，“不过，你不能再跟来了，我会帮忙把她带出来的。”
“不行的……”阿飞摇了摇头，看向林野的眼神变得有些坚定，“小楠姐姐她……比较特殊，除了管理员和我以外，其他人都不能靠近的，所以我必须去。”
“嗯？”
林野有些诧异，不明白阿飞为什么会这么说。
“其实……我刚刚在地下挡住小楠姐姐，是担心她因为外人的接近而……”
而什么？阿飞并没有说出来。
“我明白了。”林野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的犹豫，不答应的话，这孩子指不定又要自己跑进去，“不过你必须要跟紧我。”
“好好好！”阿飞此刻出奇的听话。
林野轻轻叹了一口气，再度伸出手，触碰地面的阴影。
“听好，”他轻声开口，“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房间里的东西让你如此的暴动，但是我现在想要说一件事。”
“如果单纯的愤怒暴躁能够解决一切困扰自己的事情，那么这个世界上其他的情感就显得多余了。”
阴影中的黑暗似乎颤动了一下，林野能够感受到。
“我明白，你想要迫切的撕碎一切阻碍自己的东西，所以你会一度认为我妨碍了你。”
“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也会毁掉一切阻碍我的存在。”
林野想起了白发少年，能够使用黑暗的能力就是他交给自己的，并且他曾经说过，这些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
那么……
“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双向的，而不是交给单独一方完全掌控。”
“你属于我，”
“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