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低语
五分钟后，店内的顾客基本都已经走光，气氛逐渐变的有些沉闷。
一辆军用越野车猛的一个甩尾停在店门口，一身便装的陆雨寻和季小冉两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林野怔了一下，没有料到季小冉居然也坐在陆雨寻的车上一起过来了。
那名中年人原本发现陆雨寻和季小冉的靠近，想要走向前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陆雨寻手上刻有中心城印章的证件以后，识趣的闭上了嘴。
“关门。”
陆雨寻看向中年男人，后者立马会意，“哗啦”一声拉下了店门口的卷帘门。
“坐吧，先告诉我大致情况。”
中年男人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组成大桌，六人围绕着桌子坐在一起，紧张的气氛开始蔓延至整个店中。
“首先我想先问个问题。”林野第一个开口，“你们可以看到他们两个手腕上有一个黑色印记吗？”
徐梦和中年男人将拥有印记的手臂放在桌面上，手腕向上。
“不能。”
陆雨寻摇了摇头。
林野的视线移动到季小冉身上，后者同样没有看出任何东西。
“那就有些头疼了啊……”林野揉了揉太阳穴，“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和他们拥有印记的人能够察觉到吗？”
“看不到不代表检测不出来。”
陆雨寻示意季小冉取出一个微型检测装置，按照林野的描述将装置扫过他们的手腕。
“嘀嘀嘀！！”
仪器闪烁着刺眼的红光，代表着他们的手腕上确实拥有异变波动。
“这是较高精度的测量仪，对于这种量小的异变波动检测很容易。”
“量小？”林野皱了皱眉，“如果异变等级很低的话，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的出来他们手上的印记。”
“印记长什么样子？”
“小丑。”
当林野说出这两个字以后，陆雨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小丑模样的印记？”
“对。”
林野点点头，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陆雨寻会有这样的反应。
“算了，先说说你们最近的经历，包括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
陆雨寻摆了摆手，目光转向一边十分紧张的父女俩。
中年男人不安的搓了两下手腕上的印记，眼眶有些发红，嘴唇也在微微颤抖：
“这件事，我们并不知道起因究竟是什么……”
“原本我们父女俩在江城开烧烤店，我的妻子，也就是徐梦的妈妈，在家里照顾年迈的老人，生活还很正常。”
“可是在大概半个月前的一天，我妻子突然打电话说，她手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她问了周围的很多人，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看到她手腕上的图案，而且她还说，总能够听到耳边传来阵阵低语，起初并不能听清内容。”
“起初，我们并没有在意，只觉得是她最近的压力可能有点大。”
说到这，中年男人顿了顿，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后……后来，我接到了邻居家打来的电话，他们告诉我说，我的妻子疯了，家里的东西全被砸烂，她房间里的墙壁，表面的石灰上全是她的用指甲刮出的痕迹。”
“邻居们费尽力气将她关进了一个小房间里，而她嘴里也一直大喊着类似于‘别来找我了’、‘我不想加入你们’之类的话。”
“等到我们赶回老家之后，也找不到任何的办法。”
方知乐突然插了一嘴：“所以半个月前你们关门是因为回老家了？”
中年男人顿了顿，点点头：“对。”
“没事别打岔。”陆雨寻扫了方知乐一眼，随后示意中年男人继续。
“本来我们想要联系医院的，结果却来了一堆拿着中心城证件的人，他们说会帮助我们处理这件事，然后就把我妻子接走了。”
“哦对了，他们还顺便给我们那个村进行了一次全员体检，说是政府组织的。”
“嗯？”陆雨寻眉头微挑，“那你们体检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没有，我最后走的时候还听见有一个白大褂的人说，我们有些过于正常了……我还好奇他们为什么觉得我们全员正常不是一件好事，健康不挺好的吗？”
“我询问过那些人我的妻子究竟是为什么变成这样，他们只告诉我说是精神问题，让我回家等着。”
“因为小梦还要上学，我就先把小梦带了回来，在这里等家里的消息。”
“然后，也就是差不多两天前，我们两个的手上都出现了这种标志，我也……也明白了我妻子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中年男人有些哽咽，嘴巴一张一合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难以稳定。
徐梦深吸一口气，继续补充：“我是在晚上洗澡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手腕上的印记，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仿佛就是我皮肤的一部分……”
“我告诉了爸爸这件事，结果他同样伸出了手，露出了跟我一样的印记……”
“当晚，我可以听到耳边有人在低语，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
“明明房间内空无一人，但是……闭上眼睛，就能感觉他们完全是贴着你的耳朵，想要向你诉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周围的人都看不见我们手上的东西，就像之前我看不见妈妈手上的印记一样。”
“直到今天……你看见了……”
徐梦看向坐在一旁面色平静的林野。
“你的老家……在哪？”陆雨寻发出提问。
“宁城，c级卫星城。”
林野四人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下视线，车站中发现的那个年轻人也是来自宁城。
“你能告诉我，你们听到的低语声，它的内容是什么吗？”
林野抬起头，对上了徐梦的视线。
“内……内容……”
徐梦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似乎这个回忆对她来说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季小冉双手绽放出绿芒，覆盖在徐梦身上，后者表情有些错愕，内心却平静了下来，好像已经感受不到恐惧。
“那个人……不，那群人说……”
“你是……被选中的天命，加入我们吧……去创造……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