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细思极恐(三章合一)
一个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水上的汉子叹气道,“哎,州牧大人昨儿又征调咱们沣水号的船了,还是一文钱都不给,这样下去大伙儿都要喝西北风了!”
另一个身穿绸缎,一脸富态的男子接话道,“一样,咱们庆隆号前前后后被调去十二艘了,一天的损失起码一千多两!也是奇了怪了!天天说水里有大妖,可是我打听过,也没哪家的船被大妖害过啊?”
“狗屁大妖啊!我跟你说,你别外传啊。”黑脸的汉子压低声音道,“据说州牧大人征调这些船,是要找水底的宝藏。”
“什么宝藏?”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找到了也没咱们的份!”
“你说,他要是找到了,能赔偿咱一点损失不?现在咱水号都快支不出薪水了,底下人一个个闹腾的厉害!”
“呵呵,贺州牧什么人你不知道?人家是封疆大吏,在朝中又根基深厚,能体察咱这些小民的死活?你敢去跟他要钱试试?”
两人唉声叹气的,你一言我一句,就着酒菜,小声细语地发着牢骚。
不过声音再小,都逃不过秦源的耳朵。
“贺州牧在寻找水底的宝藏?什么宝藏能让他如此兴师动众呢?”
这么一想,秦源自然而言的就想起了那黑脊獠鱼。
丫不会是想偷我的仙息吧?
嗯,正如贺州牧认为南原州的船都是他家的,秦源也认为仙鉴图上的仙息,都是他家的。
这么说来,那贺州牧就是个无耻老贼了!
不过,那老贼怕是知道些黑脊獠鱼的线索,要不然也不可能如此兴师动众吧?
正想到这里,只见那两人已然吃完结账,出了食船。
此时苏若依刚刚点完菜,秦源就对她说道,“我出去方便一下,你在这等我。”
苏若依点点头,“去吧。”
秦源便出了船,跟着那两人。
路上人比较多,不太好下手,于是跟着两人走了好一会儿。
终于到了一个比较偏的地方,秦源便戴上铜面具,然后施展身法跑过去,像是拎小鸡仔儿似的将他们轻轻拎起。
又一个纵起落下,便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那两人吓得瑟瑟发抖,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求饶。
“大侠,你要什么尽管说,千万勿伤我二人性命,我二人都上有老下有小”
秦源抬了抬手,打断道,“都起来吧,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只是跟你们打听点事。”
秦源打听完事情,便立即返回了食船。
然后就惊讶地发现,原本他们所在的那个厅堂里头,已经桌翻椅倒,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破碎的碗盏。
还躺着两个身穿同款青色短打衣的壮汉。
除了他们,里头的食客早都跑干净了,只有苏若依还端坐着,小脸上一派盛气凌人的表情。
得,肯定是她干的。
秦源赶紧过去,问她道,“怎么了这是?”
苏若依看到秦源,立即收了凶凶的表情,眨眼又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好好的在等你,这两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赶我们走,我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就躺地上耍无赖了呢!”
嗯,赵夫人说过,女孩子要柔弱一些,受了欺负可以跟自家男人告状!
就是要有那种楚楚可怜的感觉,男人才会疼惜你!
躺在地上那两個壮汉听到这话,都快哭了。
姑奶奶,咱这是自己躺地上的吗?刚才你出手的时候像个母夜叉似的,还说要把咱剁了喂鱼你现在倒是柔弱起来了?
秦源听罢,也大概猜出什么情况了。
肯定是有什么达官贵人想包场,来赶人的,苏若依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好地方,定然不会同意,于是双方就起了小小的冲突。
知道这些后,秦源微微一笑,对苏若依说道,“哦,这样啊,那你受委屈了。”
“是呢,我方才好害怕!”苏若依拍拍胸脯道。
秦源无奈地一笑,心说,丫头你现在好做作啊,哪学来的这都不过,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咋办。
好吧,该配合你表演的我,不能视而不见。
于是很配合地安抚道,“不怕不怕,有我呢。”
秦源坐回苏若依对面的位置,然后对那两人说道,“两位还不赶紧走,等着我们请你吃饭?”
地上,其中一人问道,“这位公子,你就不问问,是哪位大人要清场的么?”
秦源笑了笑,“没必要知道,也没兴趣知道。给他带个话,我们吃完就走。”
顿了顿,又指着苏若依道,“我夫人胆子比较小,你家老爷要是再来吓唬她,我就生气了。”
苏若依看着为自己撑腰的秦源,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这招果然好用呢!赵夫人不愧是相夫教子二十年的好嫂嫂!
那两人互相搀扶着起身,其中一个又冲秦源竖了竖大拇指,说道,“两位好气魄!话我们已经带到,一会儿出了事可别赖我们。”
秦源没理他们,指了指桌上已经上来的水煮澜鱼说道,“吃吃看,味道正不正宗。”
苏若依点点头,“好呀!”
这叫情投意合。
说着夹了一块鱼腹肉到秦源碗里,然后又给自己夹了一块。
这叫相敬如宾。
苏若依感觉,自己已经摸到夫妻相处之道的真谛了。
水煮澜鱼的味道确实不错的,两人不紧不慢地吃着。
不多会儿,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走了进来,细细地打量了两人一番。
随后,一拱手说道,“两位,南原州兵备赵大人请你们过去一叙。”
苏若依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不去。”
老者呵呵一笑,又道,“两位出手不凡,不知道师尊何人?”
苏若依嫌他烦,就拿出清正司的令牌,在桌上一放,继续吃鱼。
老者看了眼令牌,反倒是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清正司的两个司吏,竟也敢来南原州作威作福!
于是冷笑一声,“两位,虽然你们是清正司的,但伤了人,总要给个交代吧?若是当真不肯去,那老朽只好硬请了!”
一息过后。
老朽的脸贴在了地上。
甚至没来得及看他什么修为。
秦源擦了擦嘴,问苏若依道,“吃饱了吗?吃饱的话,我们去见见那个赵兵备,正好问他点事情。”
苏若依乖巧地点点头,“好啊,咱们去问问他,为何要欺负这些船家,搞得那么多船家都没饭吃。”
于是秦源客客气气地扶起那老者,说道,“老先生,我们想通了,你快带路吧。”
老者捂着胸口,瘸着腿,一脸懵逼地看着秦源。
想通了?
你他娘的早干啥去了?
这不还是要去吗?害老夫白挨一顿打!
可是又不敢言语,毕竟这个十六七的少年,竟能眨眼间放倒他这个六品高手,已经恐怖到让他无法想象了。
老者带着秦源和苏若依,踩着台阶,走上了食船的第二层。
一个魁梧的中年人,正端坐在窗边一个位置,疯狂地进食。
之所以说他是进食而不是“用膳”,完全是吃相太过于难看,简直跟猪拱槽一样。
连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侍卫,都纷纷侧目,不忍多看。
而当秦源和苏若依走近之后,顿时不约而同地眉头一皱,随后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他是妖!
赵兵备是妖,或者至少是体内藏了妖的妖人!
但是他隐藏的极好,妖息几乎完全收敛,若非秦源和苏若依身上都有着异常浓郁的仙气,或许根本察觉不到。
此刻,秦源心中骇然。
如果说这趟出行,有什么事能让他寒毛直竖、细思极恐的话,那大概就只有这一件了!
南原州的兵备,是负责节制南原州所有兵马兼粮草的从三品大员,仅次于州牧大人。
如果他是妖人,那么与他朝夕相处的贺州牧又是什么人?
州牧掌控一州的军政大权,如果也是妖人的话,那么是否意味着,下面很多中层官员也被换成了妖人?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糟了啊!
如今朝廷横征暴敛,底下早已民怨沸腾,就算基层军头中没那么多妖人,但只要妖人控制州牧、兵备及部分中层将官,然后上下一鼓动,很容易就能造成哗变。
国运衰则妖起,这话是一点都没错!
而南原州距离陇西也不过一千多里地,如果在朝廷攻打陇西之时,南原州给朝廷一个背刺,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这里有个大问题。
大成国有十二州,每个州的州牧都无不是修为精深之辈,又是既得利益者,何必去做妖人?
那或许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他们被妖强行占据了!
能占据州牧的妖,至少是一品左右的大妖,否则绝对不可能有这个实力。
妖从何来?
毫无疑问,肯定是从妖将妖域跑出来的!
这特么的,原本还以为青云阁和玉泉宗几次下来高手损失殆尽,然后拜妖会也被杀了大统领,这次朝廷攻陇西应该易如反掌!
景王和庆王甚至都已经在考虑如何杀敌,多攒点军功了吧?
现在看来,朝廷发兵陇西之日,就是天下狼烟四起、群雄逐鹿之时!
到时候,战场绝不会只局限在陇西!
这点,可能青云阁和玉泉宗都未必能料到,这些王八蛋闯了大祸或许还不自知!
秦源越想头皮越麻,恨不得立即杀了眼前这个妖人,少一个是一个。
但想想杀他一个也无用,这才勉强压下情绪。
冲那赵兵备拱拱手,说道,“赵大人,在下不知道那两位是你的人,冲突之处,还望海涵。”
那赵兵备终于放过了桌上狼藉的杯盏,接过身后侍卫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嘴,然后淡淡地看了秦源一眼。
方才那位被打的老者,走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赵兵备听罢,微微一愣,随后就堆起满面的笑容。
说道,“无妨,他们狗仗人势,自然该打。听说二位是清正司的人,而且年纪轻轻身手不凡,佩服。”
“不敢当。”
“既然是清正司的人,那么今晚就去驿站歇着吧。天色也不早了,走,本官亲自带你们去,也好给你们讲讲本地的风土人情。”
赵兵备说完就站了起来,笑呵呵地搭住秦源的肩,往船外走去。
秦源自然知道这妖人没那么好心,不过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于是也就顺水推舟,笑吟吟地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若依见状,也不多说,就跟在秦源后头。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他们上了岸,步行了大约一刻多钟以后,就来到了一个驿站。
一般在码头附近,都会有个驿站,方便朝廷官员歇宿。
在驿站门口,赵兵备哈哈一笑,然后冲秦源拱拱手,说道,“两位,告辞了。”
又冲守在驿站的一个老卒说道,“两位是贵客,给上好的房间,若是稍有怠慢,我可不饶你。”
老卒连连称是。
赵兵备说完就回去了,秦源和苏若依也就跟着老卒走进了驿站。
驿站的条件,自然不如客栈,不过也有几个不错的房间,老卒挑了两间最大最干净的,给他们一人一间。
显然是多余的,待老卒一走,苏若依就从隔壁房间出来,进了秦源的房间。
关上门,她对秦源说道,“今晚,咱们去宰了那妖人如何?”
秦源摇头道,“不急,他把我们安置到这里,怕是有什么目的,我们看看再说。”
苏若依坐到床上,皱着眉头地说道,“小秦子,像赵兵备那种的,手下有好多兵呢!他要是妖人,危害极大,不杀了他迟早要出事!”
秦源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而且南原州离陇西也不远,如果南原州趁朝廷伐陇西之际,也起兵造反,与陇西形成犄角之势,那么朝廷就麻烦了!”
苏若依越听越觉得惊悚,忙道,“等下,造反?可是,光一个兵备能有这么大本事?他上面还有州牧呢。”
秦源问道,“那赵兵备的吃相,你有没有发现和旁人不太一样?”
“是有些吓人。”
“这就对了。从他身后随从的反应来看,这赵兵备是最近才这样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露出那种怪异的表情。
而兵备是州牧的心腹,定然常在州牧身边。你说,贺州牧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心腹,最近变得怪异起来了么?以贺州牧的阅历,会一点都不起疑?”
苏若依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说,弄不好连贺州牧都是妖人?”
秦源苦笑道,“我现在也不确定,只能先想办法接近贺州牧吧。”
夜,万籁俱寂。
秦源和苏若依躺在柔软的床上,睡得正酣。
房间的门栓,在这时悄无声息地滑落,随后便蹑手蹑脚地进来两道黑影。
一个黑影是人的模样,就是其丑无比,五官像是纠结在一起,而且眼睛还只有一只。
而另一个黑影,则是一只尖嘴獠牙,头长鹿角,下身人形的怪物。
两个黑影轻轻走到床边,一路竟未发出半点声音。
忽然,他们各自抽出一把银色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在了床上两人的胸口!
床上两人抽搐了一下,便停止了呼吸。
那两个黑影欣喜若狂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都蹲在地上,默默地撕开了自己的皮肤!
一阵怪异的蠕动之后,从皮肤之中,缓缓钻出两个血淋淋、白森森的肉体,然后静悄悄地朝床上摸去!
一人一个,不争不抢!
而就在这时,他们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床上的人呢?
方才明明有两个人的,为何突然不见了?
不好,中计了!
于是两个妖慌忙退回,各自去找自己的皮囊。
因为从皮中蜕出,所以他们现在没有视力,只能慢慢摸。
然而摸了好一会儿,也没摸到自己的皮。
好尴尬啊!
床上那两副好看的皮囊没钻成,结果连自己的皮囊都丢了。
真正的,赤身!
这时,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看,当初拜妖会有个妖人,也是这么占据别人的身体的。看样子,他就是跟妖族学的。”
秦源现在知道了,这些妖精是如何占据人类的身体的。
那就是先杀,然后抢皮囊,于妖人的手段如出一辙。
从这点来说,真正的赵兵备已经死了。
“小秦子,你把灯点着,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样子。”苏若依说道。
“点什么,女孩子家家旳,这么血淋淋的画面,有什么好看的。”秦源当即拒绝。
说完手一招,胸口插着两把匕首的阿大和阿二就从床上飞了起来。
它们随手拔掉匕首扔地上,然后各自飞到窗户边撕了一点窗纸,再飞回去,把纸递到秦源嘴边。
秦源一伸舌头,阿大和阿二就把窗纸按在他的舌头上沾湿,接着又默默地贴在自己的“伤口”上。
都是成熟的老纸人了,应该学会自己为自己疗伤。
一阵金光过后,它们胸口的“洞”就不见了,于是安静地钻回了秦源的怀中。
秦源很欣慰。
但是还在地上爬的两个妖精很慌。
它们鬼哭狼嚎地发出求援之声已经很久了,但秦源设置了隔音结界,自然不可能有人听到。
“三个问题,回答好了我就把皮囊还给你们。”
秦源知道这两个妖精肯定通人语,否则占据了也没用,于是问道,“其一,是不是赵兵备派你们来的?其二,你们是不是从妖将妖域过来的?其三,像你们这样占据人类身体的妖精,在南原州有多少?”
却不想,这两个妖精硬的很,立即循着声音的方向,朝秦源扑来。
秦源可不想沾上那些妖血,于是大袖一挥,释放出两股正气,当时就将他们扇到地上。
问,“你们真不想要这个机会?”
却听二人咕噜噜地说话了。
“说了你也照样杀我们,何必要说!”
“我们妖族与你们人类不共戴天!”
“等着吧,很快我们就会让妖圣大人重新回归,到时候你们”
两只妖还没说完,就只见两道白色的霜气直接划过它们脖子,眨眼间那没有皮的妖头便掉了下来。
秦源真的很不喜欢有骨气的反派。
房间里漂浮着浓重的血腥味,秦源皱了皱眉,然后对苏若依说道,“看样子是没法睡了,不如我们去州牧府走一趟。”
苏若依点点头,“好,正好去瞧瞧那贺州牧,是不是也是妖精。”
于是两人即刻出发,往州牧府赶去。
州牧府离此地有两百多里远,秦源就召出了飞鸢。
飞鸢的好处是,比飞剑隐蔽,毕竟在这个世界,有大鸟在天空飞行很常见。
不过谨慎起见,坐飞鸢飞到距离州牧府大概还有十里地的时候,两人就下来步行了。
不多会儿,就悄悄抵达了离州牧府大门几十丈远的地方。
州牧府自然戒备森严,门口有数队士兵巡逻、值岗,同时也能清晰地感应到,里头还有大量明岗暗哨。
秦源寻思,那贺州牧如果真是大妖,那么自己摸进去不被发现的概率很小。
倒不如
打定主意,他对苏若依说道,“你先在这躲着,我去去就来。”
苏若依摇头,“一起去!”
秦源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说道,“想什么呢,我又不是进去打架,只是在周围观察下而已。”
苏若依这才勉强答应道,“那好吧,你小心。”
秦源点点了头,便飞快地朝州牧府跑去。
没跑多久,他就毫不犹豫地开启了隐守,随后以更快的速度接近州牧府的高墙。
唰,穿墙而过。
秦源开始在占地足有百亩,房间多达上百的府中,寻找贺州牧。
六重隐守,拥有六息的时间,应该是足够了。
再说,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他对这个世界的房屋布局也很清楚了。
像这种高官的宅邸,哪些房间是客人住的,哪些是主人住的,都有相应的规制。
穿过一个花园、一道回廊,以及几道大门之后,他终于来到了主人住的后堂正房。
灯果然亮着!
不过,冲进去之后,却愣住了。
只见一个妖娆丰资的女人,正在床上“折腾”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女人哼哼着,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听不太清。
那小伙子的声音倒是很清晰。
“你叫啊,我设了隔音结界,外边听不到的!”
“我比之州牧大人,如何?”
秦源蹲在旁边看了三息,心想你也不怎么样。
又想,看来州牧不在这里。
这时,又听女人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这小挨千刀的,迟早要,要被州牧大人扒皮!”
“扒皮也值了!”只听那小伙子笑吟吟道,“不过,他如今好好的州牧不当,整天扑在逍遥镇寻那宝贝大鱼,我这算是替他伺候你,他要感谢我才对。”
秦源顿时一怔,心道,原来贺州牧征调船只,真的是在找仙鱼!
而且,他在逍遥镇?
难不成那大鱼跑到逍遥镇附近的河流中去了?
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