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白兔
整个皇都,知道主人真实名字的人基本没有,小仆猜测这位少年很可能是主人旧识。
言语间恭敬许多,他清瘦的脸上全是笑意,他轻问“正是,不知您有何事?”
得到肯定回答,苏甜心里惊喜,她声音染上了笑意。
“劳烦您告诉他,苏田求见。”
“您稍等。”
小仆说完这句话就匆匆离去。
片刻后,只见门里快步走来一人,他长身玉立,一身月白色衣袍,云纹玉簪束发,清透美玉系于腰间,雅致得恰到好处,随着他迈步,这炎炎夏日的风仿佛都凉爽许多。
苏甜含笑看着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男人,她语气隐隐有些激动。
“好久不见,神医。”
男人早在看到苏甜的那一瞬间,清冷的眼眸染上温润,他声音低沉。
“好久不见,苏甜。”
相隔两年不见,他们之间感觉毫无生疏感,就像昨日才分开的朋友,苏甜静静打量一番眼前的人,久久没开口。
岩坨视线落在戴着帷帽的少年,他温和道。
“进来喝杯茶吧。”
苏甜欣然答应“好。”
苏甜乖乖跟在岩坨身后,穿过花树摇曳的小道,沿着青石台阶而下,面前是两扇雕花精致木门,推门进去,空旷的田野映入眼帘。
岩坨的听竹轩和苏甜的青竹居很相似,不过更加原生态,没有名贵花草,满园皆是不知名的草药,散发着不同味道的药香。
路过没膝的草药,来到几株老树掩映着一座古朴精致的房屋面前。
苏甜刚一进屋,纤手掀开戴了一上午的帷帽,杏眸灵动,开始打量四周。
有三间房屋,她所在的房间应该是正厅,干干净净,除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岩坨看了一眼满目好奇的少女,两年不见,她身高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更加貌美,一身男儿装都掩盖不了的绝色。
难怪戴着帷帽,确实太招人。
岩坨走至桌边,倒了一杯茶,他声音温润如玉“晒坏了吧,快来喝口凉茶。”
“来啦~”
苏甜轻快坐到岩坨对面的椅子上,她确实有点渴了。
纤手执起茶杯,色泽青绿,入口清凉带着薄荷的香气,也有茶叶的甘润绵延,凉中带苦,苦而不涩,苦后回甘。
苏甜放下杯子,夸赞道“不错,好喝,很解暑。”
一阵风来,苏甜侧头望出去,门外一片绿意,草药生机勃勃,随风飘舞,不由让人心旷神怡。
她回过头,看着一身白衣磊落男人,真诚夸赞“你这风景不错,又能收获草药,又能当景赏。”
话刚说完,就被桌上突然出现的一个长方形木盒吸引,她讶异道
“这是什么?”
男人低头凝视她,精致的薄唇轻启,声音温柔似水。
“你的及笄礼。”
苏甜听到是给她的礼物,拿伸手去拿桌上的盒子,她眉目弯弯,语气中有明显的开心。
“我都十七啦,及笄早过啦。”
两年不见,少女依旧没变,一点点惊喜都会让她喜笑颜开,岩坨被苏甜的笑意感染,他也微微勾唇道。
“我知道,这是补给你的。”
苏甜杏眼含笑,双目晶晶,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朋友的喜欢,发自内心道
“神医,你真是太好了。”
“总是给我送东西。”
“都这么久不见,还没能想到我,我真是太开心了。”
苏甜边说打开了木盒,里面一支兔子造型的白玉簪,通体无一丝瑕疵,雕琢的相当细致,入手光滑细腻。
苏甜爱不释手道“哇,这个玉簪好漂亮。”
“和我之前养的胖灰兔很像。”
“只是那兔子,在来皇都的路上自己跑了。”
“应该是想回归大自然。”
“索性就放它去了。”
苏甜原本兴奋的语气变得低缓。
一直注视着她的男人眉目疏朗秀雅,轮廓和眉眼都极其出色,他一如既往的温和可亲,安慰道“那你应该为它高兴才是。”
“你看这兔子,换一种形式陪伴你多好。”
“当初发现很衬你,就给买了,戴上看看。”
“好啊。”
苏甜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发簪,也不扭捏,抬皓腕,纤手取下木簪,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滑落。
绸缎般光滑的黑发衬托的苏甜小脸更加精致,目若秋水,红唇齿白。
苏甜给自己绾了三年的发,技术早已纯熟,不过几息,便将黑发整齐束于头顶。
从一个娇艳欲滴的少女变身清隽逼人的少年。
少女抬眸,她唇角一弯“好看吗?”
碧玉年华的少女墨发高绾,乳白色玉簪与黑色发丝两相映衬,胖玉兔点点华光,一身竹青色绸袍,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的纤细脖颈,娇颜脂凝新荔,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秀气到极致。
岩坨勾唇微笑,他轻声说“好看。”
他肤色冷白,本是不识人间烟火的模样,这一笑倒是平添了几分艳丽。
岩陀难得话多“一直都见你用那根木簪,有什么寓意吗?”
苏甜视线落在光滑细腻的木簪上,当初在将军府安定下来之后,逛街时随手买的一支,然后一直都没换过,没想到神医眼神这般好,两年没见还能看出她没换发簪。
苏甜摇头,她如实回答道。
“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不太在意这些,那些好看的步摇买了也不能戴,看着心里添堵。”
岩坨又细看了看面前少女,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虽不着华衣,也不掩绝色,坐在宽大的楠木椅上,娇小纤细,整个人说话温温柔柔,给人无限亲和感,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如星,动人心魄。
岩坨打量她一阵,方才斟酌道。
“如今已不在陆京墨手下讨生活,那你为何不恢复女子身份?”
少女不做思考,清脆道。
“快了快了,估计再过不久就好啦。”
有钱能使鬼推磨是真的,苏甜花钱给太傅使了不少绊子,也暗地里收集了很多他贪污受贿的证据,只是不敢做得太过分,只等挖出一个一击毙命的罪名,再一举扳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