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猪倌
三月中旬天气宜人，这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陆京墨一大早就带着苏甜去了猪倌。
这猪倌坐落在远离乡镇和村民的山脚，四周景色很美，青山绿水，满目苍翠。
猪倌里打杂的奴仆，隔老远，眼尖瞧见苏甜一行人衣着华丽，材质上等，连忙急匆匆去寻来了猪倌的东家
苏甜他们刚到门口就出来一个肥硕的中年男子，他满目笑容招呼着“几位客官可是来买猪？”
“我们是来和你做生意的”苏甜开门见山说道。
“好，好，里面请。”胖硕男人连忙在前面带路。
他瞧着这几人的穿衣打扮就非同寻常，想必一定是笔大生意。
苏甜走进猪倌里入目是整整齐齐的木围栏。
一个围栏里有八头左右肥猪，目测有百来个围栏。
苏甜点点头，确实如木蓝所说，是个很大的养殖户。
“你们这都打扫得很干净嘛”苏甜语气温和，这里比她想象中干净，没有臭气熏天。
“这不是怕太脏容易染上瘟病，所以日日都派人打扫来着”胖硕男人语气谦和。
这一行人气势各异，但他始终觉得眼前这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纤弱少年才是最重要的人，所以对他格外恭敬。
“那你们平日里打扫的粪便都丢弃在哪里呢”苏甜杏眼微弯，语气软和的对胖硕男人问道。
她想，如果他全部扔掉了，她是不是可以派人捡回去呢？
或者以最低的价格买他以后的猪米共。
“全部都堆积在后山的空田里，因为量实在太多已经堆满的十几块田”胖硕男人似乎不愿意提到这些，表情略带嫌弃。
苏甜却很兴奋，十多块田那么多，发啦发啦，她的氮磷钾有机肥在向她招手。
“快，带我们去看看”苏甜杏眼放光对胖硕男人说。
猪倌东家很不解，这小公子怎么一直对猪的排泄物感兴趣。
他犹豫道“那个，恕在下冒昧问一句，你们今日是想和鄙下做何买卖”
“就是这个买卖，快带我们去看。”苏甜激动，这东家不太聪明的样子，她从一进门就在询问猪的排泄物这个问题，他怎么还在这问东问西
“啊？猪粪的买卖？”胖东家惊诧的望向一旁的高大冷峻的男人，眼神好像在说：你家孩子没病吧？
陆京墨第一次听到苏田的想法时，也是这样无语又震惊，他表示理解胖东家此时的心情
“带他去吧”陆京墨对胖东家颔首，语气淡然。
“哦哦哦，好的”胖东家连忙点头答应
得到肯定的东家，圆滚滚的身体开始忙活起来。
灵活的带着苏甜他们走在羊肠田坎上，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到了。
离得最近的应该是最近两日的，味道十分冲鼻，呛得苏甜直皱眉。
胖掌柜带他们来到了最前面的一块田里面。
这块田里的猪排泄物已经干了，大自然分解了一些，味道基本没有。
确实如胖掌柜所说，非常多，每个田里都堆放不下快要倒了的样子。
苏甜和陆京墨商量了一下价格，决定按一田猪米共换一石稻米买下这十几个田的猪便便。
胖东家嘴角都要翘到眼角了，他没想到这些招人烦的垃圾也能换十几石粮食。
看苏甜的眼神就像看到了财神爷。
所以在苏甜和他沟通以后还要来买时，胖东家头如小鸡啄米，连连答应。
当这些排泄物被运至将军府的后山后，引起了边城百姓的轰动。
三两成群在低低交谈。
“那些士兵在往将军府后山运什么东西？味道好难闻啊。”
“应该是什么动物的排泄物吧。”
“听我在猪倌打杂的亲戚说，这是苏大人花十几斗粮食和猪倌的东家换的嘞。”
“这东西也能值十几斗的粮食？”
“听说是那个苏大人的主意，他是负责种植粮食的，他不会是想把猪粪浇在粮食上吧。”
百姓七嘴八舌在讨论着，说着说着风向就变了，大家都开始声讨苏甜的不是。
“啊？这也太恶心了吧”人群中有人满脸嫌弃。
还有人恶意揣测。
“是啊是啊，我看他是种不出来走投无路。”
“对对对，我一直都觉得他那小白脸的模样不像是正经种庄稼的。”
粮食种子都是金贵的东西，百姓不允许他有一点浪费挥霍。所以人人都很气愤。
此刻的苏甜什么都不知道，她正在将军府后山指挥士兵挖坑。
挖好差不多十几平米的坑。
给底下铺好一成秸秆，就这样铺一层秸秆后再铺一层猪粪，浇上水，最后铺上油布。
高温会让其中的病菌杀没。
两个月就会发酵好，变得无味，就成了褐色肥料。
这样大小的坑，差不多铺了一两百个。
还好陆京墨派来了几千个士兵，所有事情都赶在天黑以前完成了。
铺好油布，隔绝了猪粪的味道，再加上苏甜专门挑了一个偏远的位置，所以在将军府内是闻不到一丝异味的。
只是下山的路上，苏甜经受了很多人的指指点点。
对百姓的愚昧无知又好气又好笑。
苏甜面对民众的议论声，她没有现在就去解释。
之前她向川柏讨论问题时，有提起过动物粪便肥这个问题。
得到的回答就是，以前有试过，但没有成功过。
他们未经加工就直接使用把苗烧死了。
有的稀释过了，虽然没有烧苗。到粪便中的细菌太多，感染了苗，全都种死了。
粮食金贵，所以不敢再轻易尝试。
还有一些人认为这是污秽的东西，不能浇在秧苗上面，会污染了粮食。
她现在也是空口无凭，强行去解释还会惹怒一些人。
只有真正的把粮食产量提升翻倍才是真理，那时不需要说话，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有很多人相信你。
苏甜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味道，一进屋就看到木蓝笑盈盈的望向自己。
沐浴的东西换洗的衣服，早已经准备好了。
苏甜觉得很温暖，当初一时心软救下的人这样贴心，是个感恩心十足好女孩儿。
苏甜洗完澡，披着头发就出来了。
如墨的长发如绸缎般披在肩上，衬得苏甜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更加小巧精致。
坐着桌前，快速往嘴里扒拉着木蓝给她准备的饭。
突然出现的一个冷峻声音把她吓一跳，呛得直咳嗽。
他说“我怎么觉得你像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