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乐极生悲
“肯定是习武的武,不然你还会跳舞吗?”云伊人横他一眼,觉得他在说废话。
江舟止便觉得她现在生动活泼许多,不像之前,一直在压抑着情绪,像是处在陌生地方的小动物,警惕一切,没有安全感。
江舟止嘴角微扯:“可以,不过我也不太会,教不了你什么。”
“防身就够了。”她也没想练成绝世高手,只想在有人欺负的时候打回去。
“好。”顿了一下,江舟止表情严肃,“我需要先摸摸你的根骨。”
云伊人便伸出手,态度随意。
江舟止快速摸认一遍,得出结论,“你不适合习武。”
“不可能。”云伊人不信,“明明练舞师父说我很适合!”
“练舞跟练武是不一样的。”
云伊人表情微紧,有些不悦。
“不过只是强身健体的话,倒是没什么要求。”江舟止话音一转。
云伊人道:“我也没要求太多。”
只是先给你预防一下而已,江舟止:“什么时候开始”
“过段时间吧,我把这件绣衣弄好。”
“好。”
但江舟止没能利落走成,因为江莲意抱着云伊人的大腿,不肯松手。
“不要离开嫂嫂,要嫂嫂回家。”
云伊人:“我回我家,你回你家。”
江莲意不说话,只看着她默默流泪,瘪着嘴,泪水滂沱。
云伊人看向江舟止,你妹妹,你来哄。
江舟止冷着一张脸:“莲意,过来。”
“不要。”江莲意抱的更紧。
“行,那我走。”江舟止转身就走。
“大哥!”江莲意没想到他不管自己,睁大眼睛,傻了。
江舟止:“走不走”
江莲意瘪着两泡眼泪,说不出话。
江舟止伸手,抓住她后衣领,将人拎过来。
江莲意很不情愿,哭的好大声。
云伊人有些心软,但此刻她也是寄人篱下,不好再带一人回去,只好安慰道:“等我搬家再请你过来。”
“那你什么时候搬家”声音瓮声瓮气的。
“快了。”
江莲意还想再问快了是多久,直接被江舟止拎走了,单手携带,好像挟着一个包袱。
云伊人看的抽了抽嘴角。
还以为再见起码也要好几天,结果第二天下去,云伊人刚出门,就见门口站了一个熟悉的人。
“江……清浪”
江清浪扭头,绷着一张包子脸:“大嫂。”
“叫姐。”云伊人捏捏他的脸,“怎么站在这里”
“等你。”江清浪不太乐意被她捏,躲过去,边道,“大哥给你带了东西,叫我过来等你。”
“什么东西”云伊人疑惑,等到了地方,看到那一张崭新的还散发着木头味道的大床,骤然沉默。
江舟止站在床一侧,表情平静:“那屋子里的床太破了,不适合你。”
所以你就弄了一张床过来云伊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开门吧。”好像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江舟止催促。
等进去了,还用手丈量一下屋子,似乎还要买东西将屋子填满一样。
云伊人被自己想象吓到了,当即拉着江清浪往角落里走,压低声音:“你哥这是什么情况”
“看不出来吗?”江清浪一脸骄傲,“大哥这是在关心你呢。”
云伊人沉默盯他半响,忽然伸手一拍他后脑勺:“你这是什么表情,还有,我需要你哥帮我”
云伊人不解:“你们不是最讨厌我了吗?”
江清浪捂着后脑勺,没说话。
“算了。”云伊人站起来,“你回去跟你大哥说,以后无须这样,王妮儿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也不需要他补偿什么。”
“你们管好自己就行。”别来关心她,真的令人害怕。
江清浪不太高兴,但回去路上,还是跟江舟止说了,边说边小心注意他的反应。
然而江舟止惯常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又冷又尖利,像把尖刀一样,他根本看不出任何反应。
于是更郁闷了,一跺脚,“她这是什么意思,要跟我们划清界限吗?”
江舟止终于舍得看他一眼,提醒道:“她与我们本就没有关系,何来划清界限一说”
江清浪呆住,“大哥,你不叫她做我嫂子了”
“你不是不喜欢她”
江清浪就很纠结,确实不太喜欢,但是……
“其实她也不坏。”江清浪有些忸怩道。
“但她不愿意来我们家。”江舟止,“所以以后不要去打扰她。”
江清浪不说话了,低着头沉默赶路,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
并不知道有人在为自己纠结,云伊人房子到手,自觉解决一大难题,感觉未来都很有盼头了。
换了锁,她买了十袋粮食回去,为了不被人发现,还特意将粮食送到叶家,然后托人帮忙扛回去,将门直接锁死。
每日就循环在工作和看嫁衣中,很快,到了傅绵将要出嫁的日子。
前三天。
几乎日夜不缀,白娘子终于将嫁衣绣好,两人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疏漏,这才送往县衙。
嫁衣撑开,红色的底面,开的艳烈的花朵,姿态优雅又桀骜的烈鸟,无一不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真漂亮。”傅绵怔愣看着,一时竟有些不敢伸手。
“愣着做什么,快去试试。”云伊人推她过去。
傅绵一脸飘飘然的抱着嫁衣进去。
“真漂亮。”王绣娘站在白娘子身侧,一脸羡慕,“白姐姐,没想到你手艺竟然这么好。”
白娘子瞥她一眼,嘴上没说,心里却很得意,这是她最拿手的一个作品。
“有姐姐的珠玉在前,想必傅小姐不会看上我的嫁衣了。”王绣娘有些低落。
白娘子道:“本来就是做替补打算的,你倒也不必如此伤心。”钱拿了不就好了。
“也是。”王绣娘一笑。
等傅绵出来,众人更是惊艳,正如云伊人所言,这嫁衣就是为傅绵量身定做,没有比这一套,更适合她的嫁衣。
相得益彰,互相成全。
“云伊人,没想到你还真有几把刷子。”傅绵惊喜极了,整张脸都红彤彤的,眼神晶亮。
云伊人并不居功:“是白娘子手艺好。”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傅绵也不在意,这会儿她心情好极了,对着镜子死命的照,“腰身好像有点大。”
“无妨,收一下就好。”
傅绵舍不得脱下来,于是说好明日白娘子再来一趟。
“行了,你们下去领赏钱吧。”傅绵在这时候是极大方的。
几人顿时笑眯眯的出去了。
白胖胖的银锭子,云伊人这边拿了十个,王绣娘一起,拿了一个,而且更小一号,是五两的。
只是绣一套嫁衣而已,她赚了。
但看看自己手里单薄的银子,再看看对方一盘的银元宝,王绣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走了。”辛苦一月,终于拿到钱,云伊人猝不及防要回去分钱。
白娘子欣喜跟上。
但欢喜总不长久,乐极总生悲……
第二日,白娘子脸色苍白的找过来:“云姑娘,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