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破碎往事2
2010年6月6日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要把世界挤压得粉身碎骨，乌云密布总让人压抑感深入骨髓。
教学楼应该是承载着学校与学生青春朝气的地方，但如今黄昏时期空空荡荡，天空阴暗与雨点的潮湿更是衬托着静谧与不祥。
此刻幽静的教室里，上百个木头课桌在大雨下湿气更加突出寂寞，而之中只有布政思一个人坐在上面看着窗外的雨景。
此刻布政思他在思索着雨能快点结束，这样自己就可以赶回去吃饭了。
布政思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今天是6月6日也就是父亲的生日。
唉！布政思脸趴在课桌上叹了口气说到：“老爸八成又不回家吃了。”
说完布政思回想起过去的两年，自从一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金融危机，老爸的收入直线下降再也无法支撑他与母亲的高质量生活了，一度接近破产的父亲被迫卖掉房子，然后他们一家住进母亲的弟弟家里生活。
也就是这样布政思的老爸更加拼命的工作，不过老爸目前的工作可以做的并不多，而且老爸剩下的时间也会尽力去与布政思他玩。
布政思回想起自己有一次偷钱去花被老爸发现，当时他害怕极了，吓得身体都不自觉的瘫软在地上，因为平时小错误老妈都会打骂，这次如果让老妈知道肯定要被跪着打很久。
但是老爸并没有与布政思的老妈说，自己也没有打与骂布政思，而是拉他医院看了一个自己绝症的朋友，以及让布政思看看医院其他绝症的家属。
布政思那时才9岁，他永远不会那一幅幅画面，如同钻石镶嵌一般嵌入骨髓的记忆，那时布政思望着病人的家属因为钱的问题在亲人痛苦与死亡面前留下的无助的眼泪，以及病人痛苦绝望没有光芒的眼神。
但这与那些知道病难于医治，就想不花钱给予病人希望，选择放弃治疗的绝情，以及相互推卸责任不想被病人连累的家属，等病人死后分配财产大打出手没有一丝血源亲情而言，相比之下绝症似乎也没有人性黑暗。
而后布政思的父亲拉他去烧烤摊点了一些烧烤与啤酒，因为布政思还小所以特意买了可乐。
父亲看着布政思犹犹豫豫的手，以及看着自己眼神的恐惧，与刚才自己带他去医院后的人性丑恶的恐惧。
他的父亲率先开口说到：“吃吧！吃饱才有一颗可以冷静思考的脑子。”
不知道是父亲的安慰还是布政思肚子的本能，当他吃了第一口后口齿余香的烧烤让他风卷残云的吃完了。
吃完后父亲看着布政思满足的表情也笑了，他心里感叹到：“小孩子容易忘记事情，遇到美食与快乐的事情就会忘记烦恼与过错，相比之下成年人的世界全部都是勾心斗角，是啊！有时候我们连小孩子都不如，走得太远忘记自己为什么要走了。”
布政思的父亲看时机差不多了，然后用慈爱的笑容提问道：“为什么要私自拿走家里的钱呢？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爸爸我，我不会怪你的。”
听到前面一句布政思心里本来五雷轰顶的，但是后半句让布政思安心了下来，但是此刻他也在思考要不要告诉父亲真相。
老爸看着布政思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感叹到：“长大了啊！会思考考虑利弊了。”
而最后布政思选择了诚实的品质，布政思低下头手握着裤脚羞愧的说到：“对不起我错了！我是想买自己想要的卡牌才去拿的。”
父亲看着布政思眼角的泪光放下了原本拖着下巴的手，放松的表情与动作让布政思舒缓了一些紧张。
父亲听完后看着布政思低下的头，他第一时间没有嘲笑与责骂，而是用和蔼的语气问到：“为什么？”
因为……那个是限量版的卡……所以……布政思支支吾吾的说到。
父亲想看看他的内心然后轻声提问到：“所以你是真的喜欢这卡吗？还是说你想炫耀给你的朋友看。”
布政思再一次沉默了，然后沉默过后是流泪，布政思带着哭腔抽噎的说到：“我是……真的……咳……很喜欢，那些同学都冷落我，说我像娘娘腔……咳……只会玩一些卡牌。”
一个温暖的手抚摸在布政思的头顶，然后另一只手轻轻的擦去了布政思眼角的泪水，擦去的时候温暖了他的脸颊以及心灵。
布政思呆呆的看着老爸，而老爸慈祥的微笑让布政思停止了哭泣与伤心。
布政思与父亲对视，他的瞳孔里隐射着父亲瞳孔里自己的样子。
父亲温柔的说道：“没关系的，如果喜欢的话自己就去努力的追寻吧！如果没有和你分享你喜欢的乐趣的话就告诉爸爸我吧，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那一刻布政思再也没有哭泣，而是喜悦但是又紧张的道：“真……真的吗？”
老爸平时有骗过你吗？布政思的老爸认真的说道。
经常！布政思无情的戳穿了老爸的自信。
哈哈哈哈！噗！哈哈哈！一个笑声带动着另一个笑声，父子二人笑得无比开心。
那我以后就多陪陪你吧！以后我可不想被你说成一个没有信誉的兄弟！布政思父亲笑着说到。
希望就好了！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击破了之前的压抑，此刻孩子忘记了烦恼，快乐和敞开胸怀让布政思可以开父亲的玩笑。
对了刚刚我带你去看医院那些恐怖的事情你会不会恨我！？父亲疑惑的问道。
父亲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布政思慌了神，回想起来刚才的一幕幕，布政思不自觉的身体发抖。
但是布政思看向父亲时看见父亲依然是慈爱的眼神，他的害怕一下子就减弱了很多。
然后布政思思考了一下说到：“不狠，因为您也是想让我明白一些道理，想让我快一点懂得社会才带我去的。”
那你理解到什么了吗？父亲只是想看看孩子怎么回答，至于答案也许本来就没有最优解，但是这是一个教导孩子的好机会。
布政思思考后看着父亲眼神透露着坚定，然后认真的说到：“我以后一定不会不养你的，我一定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哈哈哈！好！父亲听到后乐了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称赞后父亲用认真且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布政思说到：“其实啊！一件事情可以教导人们很多方面的，就像那些病人为什么会痛苦，本质上还是没有钱，世界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布政思挠挠头不了解的问到：“难道没有钱就可以做出那些事情吗？我不能理解不都是兄弟姐妹吗？不应该情同手足吗？”
父亲看了看天然后想叹气，但是在孩子面前还是不传递负能量所以就算了。
然后摸着布政思的头说到：“你还小以后很多事情要慢慢了解，也许不一定是对的，但是你也要去理解，去找出解决的办法，听到了吗？”
哦！原来爸爸这么伟大，为了让我和妈妈生活得好才这么拼命工作，为了让我们不必承受那样的痛苦才骗我和妈妈的，这就是爸爸一直努力工作的原因吗？幼小的布政思用他的小脑袋瓜说出了自己对父亲话的解读。
父亲听后愣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下来，父亲的眼神带着愧疚与自责，但是心里却是非常开心，因为那个是被孩子认可和理解的快乐。
是的哦！以后你也要努力变强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哦！对于布政思的认可，父亲用最真诚的鼓励与最简单但又最温柔的摸头，回应着布政思的爱以及自己给予的爱。
回想完后布政思回过神来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已经7点了但是雨似乎没有一点要变小的意思。
就在布政思落寞感叹至极，一道光照亮了雨点激起的水雾，宛如迷茫漂泊下船只望见灯塔的光一般。
雨中一个身影打着伞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似乎很焦急，而大雨中看不见人的长相使人感到陌生的身影，但是体态与那颗炽热的心灵又是这么让人熟悉。
下次出门记得看天气预报，然后记得多带伞哦！
熟悉的声音传到布政思的耳朵里，当雨伞来到布政思的头顶，帮助他抵挡住大雨时，布政思嘴巴仿佛哽咽了，然后布政思忍住泪水说到：“不是有你吗？”
就这样布政思在父亲的雨伞保护下，没有一丝沾湿下进入了温暖安全的小车里面。
布政思那时从没有想过，能有一个身影，一个可以解决他此刻窘境的身影。
但是当那个身影出现的一刻，一切阴霾都被照亮了，他面对的大雨似乎也停了下来，至少在他心里的雨已经被雨伞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