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玩闹
祝矜怡没想到自己聪明绝顶的计谋给识破,没想到只是自以为是,也对他一个久经沙场的人又怎会被她的雕虫小技所骗?
“那水根本就没有一人之深,旁边有台阶,你可以扶着上来。”
“我是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
祝矜怡辩驳着。
“祝矜怡,我为圣上钦点冠军大将军,而你是皇帝的女人,你好自为之。”
祝矜怡师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该不会错认为自己在勾引他?她勾引一个木头人?真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不过他既然这么想总比让他怀疑自己是王湛派来的内密的好。
回府的路上
女子身姿轻盈,骑马而来,“驾,驾~”
众人纷纷夸赞着,“真好看,那是哪家的女公子?”
“还不是左丞相高家的,这位女公子不爱琴棋书画,不爱描龙刺凤,偏生天真烂漫喜欢骑射的很。”
见到了郁戎她拉住了住缰绳,笑意盈盈地说道:“郁大哥哥,什么时候再一起比试射箭啊?”
看到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女子,她不由地八卦起来,“这位是谁?”
“是齐国送来的美人。”
“不愧是齐国的美人,真是那个什么天仙一般美貌,将国给倾倒。”
高陵薏不会说话,但是俏皮可人,就像一只小鹿,活泼灵动。
男子无奈,“你还是好好回去念书吧,不然你爹又该头疼。”
“我可不愿,读书如此让人头疼,不读也怕,我怕我伤了脑子。”
高陵薏揉了揉太阳穴,满脸苦恼。
男子言简意赅,“不读书才伤了脑子。”
入夜
祝矜怡想起今日看到高陵薏的模样又想到了二娘的亲生女儿,只是这邺城人海茫茫,自己又不好总出府,她撑着脑袋,“这邺城的女公子众多,我到底如何才能找到二娘的亲生女儿,书上说她的胸口有块鹤形胎记,只是这胎记可会随着她长大而消失。”
可是她总不能见到一个相像之人便看她胸口的胎记吧?
翌日
她的门被文芷推开,“矜怡,尚仪局的女使来教我们宫中礼仪。”
“好,我马上出去。”
祝矜怡怎么也没想到在魏国竟然有如此繁琐的礼仪,又是在这炎热的天气。
女使在树荫下说着,吃着冰镇的甜瓜,而她们却在毒日头太阳下炙烤着。
“魏国的叩拜之礼和齐国不同,下面说的三种礼仪分别为稽首礼、顿首礼、空首礼。”
那身材高大的女使甚至还在一旁监督,“秦姑娘,手在膝前,左手压着右手,叩首的时候动作要缓慢进行,你的手上的姿势不对,看起来不够庄重。”
“多练几遍!”
看着树荫下的女子,祝矜怡问道:
“女使大人,你热吗?”
“自然热。”
祝矜怡嗤之以鼻地反问道:“你也知道热,这么热的天在这行叩拜礼你还要我们在外面进行,你知道中暍么?”
“祝姑娘,你是对本官有什么意见?”
“我并无意见,我只是觉得学礼仪而不是借着学的机会刁难别人。”
听到她这么说,女使花容失色,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说本官刁难你们?纵然是宫中的娘娘也都由我们教礼仪,她们也都千金贵体,从未有过刁难一说。”
可二人刚说完,只听到文芷在一旁喊着:
“秦芮嫣昏倒了。”
祝矜怡察看了一眼她的情况,确定她是中暑的迹象。
“将她抬到树下面去。”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丫鬟,叮嘱道:“府中药房去抓一些广藿香,苍术、陈皮、生半夏…这些药熬好送来。”
那两个女使见状也不敢再继续下去,于是停止了今日的练习回了宫。
而这一切都让不远处的二人看在眼里,禄鸣见她会开药方,在旁嘀咕着:
“这个祝矜怡不一般啊。”
郁戎看着不远处这个不急不躁的少女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密室中的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她那身形与她一般无二。
“如果一个人故意含糊其辞的说话,那是否可以改变声音?”
“大人在说什么,属下不懂。”奉鸣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祝矜怡啊祝矜怡,妄想骗我。”
若真是她又为何会成为齐国的美人?他原以为她是一个襟怀坦荡,想要游历四方治病救人为初衷,可为何她也会涉世到这步步为营的皇宫中来?
“大人。”
小风看到郁戎难得到这药房来,有些吃惊。
“你这样做。”
听到他低声说的那些话,小奉微微一愣,
“啊,这样不妥吧?”
“你按我说的做,暂时不要给人抓药。”
郁戎是个固执之人,既然他得知此事,那便要寻求个因果,他要让祝矜怡露出马脚,亲口承认自己便是南襄偶遇之人。
“是。”
他未曾走远祝矜怡便来,看着被弄的一团糟的草药,她蹙眉道:
“小风,这甘草与甘逐不能同时放一块,藜芦反和人参也是大忌,十八反和十九畏你且背来听听,出事了可来不及。”
祝矜怡将这些草药分开,在这时,男子又从假山后头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祝姑娘看来对医书颇有研究。”
祝矜怡见到他心中有些慌乱,却故作镇定地说道:“闲来无事看过几遍。”
“哦?”
见她还在狡辩,男子又挑眉说道:“既然姑娘对医书如此感兴趣,不如赠姑娘一个礼物,如何?”
祝矜怡有些吃惊地问道:“什么礼物?”
只见男子扔下了手中的书,那双如星辰一般的眸子变化莫测,让人捉摸不透,“这本医书,明日之前抄录十遍。”
“为何?”
“你将尚仪局的女使得罪了,这医书便当赔罪。”
男子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你!”
如此厚的一本书莫说是十遍就算一遍明日也抄录不好,他分明是有意为难自己。
宫内送来了冷淘解暑,祝矜怡看着丫鬟要送给郁戎便抢着要亲自送去,心想着也许拍拍马屁这十遍医书便就此作罢。
蝉鸣不止,她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大人,这是宫里头送来的冷淘,天气炎热,奴婢给您盛些。”
男子似乎太过专注于手中的书并未发现什么异样,良久,她看着坐在一旁的少女,目光一滞,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来了许久,是因为他太入神没有发现自己,祝矜怡手中端着碗,目光留在这心心念念的冷淘之中。
“门开着我就进来了,将军你不来一碗,我便吃了啊。”
“祝矜怡!”郁戎怒视着她。
祝矜怡却漫不经心地回着,“作甚啊?”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女子坐没坐相,我这桌案上摆的都是军机要文。”
她竟然坐在自己的册子上!
想来自己是砸自己脚搬了一座大佛回来。
祝矜怡站起身来,满脸无辜地说道:“哦,是你让我抄写医书的呀,十遍。”
“你那么快抄录好了?”郁戎有些不敢相信。
祝矜怡从袖子里取出了叠成几层的纸,笑眼弯弯地看着他,“是呀,请你过目。”
她一层一层地展开纸,而郁戎直勾勾地盯着他纸上的内容,直到最后一层,如此长的纸上只写了二十个细小的字,男子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只觉得自己是被祝矜怡戏耍了。
“你!”
“这上头的东西看了实在头痛,我就把这书的名字抄了十遍,你看如何?”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男子忍着怒意,问道:
“祝矜怡,你是否故意的?”
祝矜怡依旧是露着笑意,对着男子说道:“将军,你的脸上脏了,方才是不是墨汁不小心弄脸上了,我帮你擦擦。”
她用蘸了墨汁的帕子胡乱在男子脸上擦了擦,却被男子一把推开,
“不必了。”
“必须要的,要不你英俊的容貌都弄脏了,多不好看呀。”
祝矜怡看着他脸上的王八,笑的前仰后合。
“将军。”
从书房出来,男子便觉得一路的下人门掩着嘴笑着,“噗~”
郁戎照了镜子才发觉祝矜怡做了什么,她竟然在他脸上写了王八,她还真是记仇的人,就因为让她抄了书就如此戏弄自己。
另一边稷清和早就急不可耐的想对王湛下手。
“清和,下一步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楚尧替他倒了一杯茶。
男子在桌上写下了两个名字,杀王湛之事刻不容缓。
“要说朝中如今最忠心的两位老臣当数尉迟信和李往,我们必须拉拢这两个人。”
“你想刺杀王湛?”
“是,七月十五那日是鬼节,王湛最相信鬼神之说,那日必定会去金光寺上香,我们可以将人安排在长街的彩门队伍中或者是杂技团中。”
“此法倒是不错,只是这老狐狸奸诈的很,我只怕事情万一败露?”
可楚尧与他想法相悖,他觉得此时还不宜超之过急。
“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周密的计划。”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如黄鹂一般好听的嗓音,
“清和哥哥。”
稷清和云淡风轻的擦去桌案的名字。
“你不是说好陪丽华游湖的吗?”
“我忘了。”
“你怎么能忘,丽华会不高兴的!”
“不如让楚尧陪你,我还有事。”
说罢崔丽华便悻悻地离开她不知道稷清和为何会这般,自从南襄回来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