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各家亲事
崔氏安生了,陈氏也不闹腾了。
宁婉婉总算过上了清闲的日子,前阵子院子里的葡萄和辣椒也都相继成熟了。
葡萄大家心里有准备,大家都知道大丫院子里的那棵百年葡萄结了满满一架子的葡萄,这可不便宜!
拉到大王集上卖,挣了不少的银子。
令大家意外的是,大丫西面那块地原来种的是辣椒?
那块地都被围起来了,平常也看不见,都以为种的是蔬菜,所以那天宁婉婉和苏正宏运了整整一牛车的辣椒出来,有干的有新鲜的,整个庄子都轰动了。
这可是金贵玩意!这得值多少钱啊!
庄子里不少人都过来跟宁婉婉请教,觉得要是能伺候好的话也是一笔收入。
宁婉婉也不藏私,把自己摸索的大概事项都跟他们说了,不过还是让他们先自己在菜地里试种,毕竟她的经验大多数是根据辣椒的意识来的。
在种植的过程中,宁婉婉能感觉到辣椒苗什么时候想要施肥,什么时候想要浇水,自己大概总结了一下。
大家纷纷都说大丫是个不错的,不藏私。
一眨眼就要到年底了,天气一天天冷了起来。
宁家年底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变故:宁清堂的亲事定下了,明天正月二十八结亲;宁清海娶了新媳妇,宁婉婉终于见到了李青青,虽然漂亮,却长着吊梢眼,感觉不善良。
大堂哥宁清河腊月的时候分了家。
一开始赵氏死活不同意,说什么分家跟宁婉婉一样,田地一概别想,自己另外找地方住。
以为能吓住宁清河夫妻,大嫂许氏与宁清河却干脆地答应了,租借了庄里其他人的房子,他们卖乌龟,身上有七十多两银子,田地啥的都不愁。
宁婉婉送了他们全套的厨房用度,就像当初二婶那样,使得赵氏对宁婉婉更加不满了,不过也收获了大嫂许氏的感激。
三伯家的宁清昂经常去李家庄鬼混,弄大了一个闺女的肚子,被人家族人打得半死,断了一条腿,三伯赔了二十两银子,才把断了腿的宁清昂接回来。
三伯自己出了五两,剩下的十五两是大伯、二伯、宁婉婉凑的。
宁婉婉说不借,这钱肯定是要不回来,哪有找出嫁的侄女借钱的道理?
二伯只是叹了口气,碰到这样的侄儿兄弟,不管叫他死在外面,别人骂的不还是自己兄弟等人?
赵氏抠成那样都必须借钱,何况宁婉婉?
她还得替石头和丫丫考虑,最后只得咬牙切齿掏了五两银子。
宁彩霞十一月初一定亲了,庄子里那些望断秋水的后生终于死心了,定的是县城的大户。
宁婉婉不明白为何县城的大户会知道宁彩霞,要娶一个乡下女子。
要是庄里的二妞宁婉婉倒是相信,那姑娘的绣花手艺远近闻名。
宁彩霞除了漂亮还有啥?这个年代又没有网络媒体等,她的漂亮名声也不会传那么远。
但是大伯一家人都很高兴,宁婉婉不愿意说丧气话令彼此都不愉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跟着瞎操什么心?
十一月里,二伯母让宋媒婆给宁红莲留意人家,意思最明显不过了,叫李开元家人来“坐三媒”,宋媒婆却给红莲介绍了另外好几家,宁红莲都是看都不看抬脚就走。
二伯母没有法子,最后只得问:“上次李家庄那个后生,你去他家看了么?”
宋媒婆叹了口气,竟是惋惜:“我不敢去,怕你们会骂我。要是以前吧,李开元的确是一等一的后生,家境也不错,但是现在”
“他家咋了?”杜氏听了心头一惊。
“他爹半个月前掉到河里,捞上来没过三天就去了。”
宋媒婆痛心道:“李老头只有李开元这一个娃娃,现在他家只剩下孤儿寡母,我把他家介绍给红莲,你不得指着我的鼻子骂啊?再说他家刚刚失了顶梁骨,哪有心思结亲啊?”
杜氏叹了口气,“既是这样,你还是帮我再访访别的人家。”
送走宋媒婆,杜氏发现闺女已经躲在房里,就进去问问她的意思。
看红莲这劲头,跟李开元那后生处得不错,又是实心眼,只怕不愿意别人家。
宁红莲坐在床沿,眼睛哭得跟肿核桃一样。
杜氏叹了口气,“你心里咋想跟娘说说,我知道你觉得李开元好,但是他家那情况…”
“啥情况?”
宁红莲哭得嗓子都哑了,怒吼道,“不就是死了爹,他有手有脚,还能饿死我?”
“不是这话。”
杜氏也体谅她的心情,“你看啊,他家没有兄弟,咱们家也只有你哥哥一个人,两边的负担都重,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现在他又死了爹,以后得像牛耕田一样劳累才能日子好转些。
咱们家虽不富裕,也是穷人养娇子,娇生惯养着你,娘不忍心你去吃那份苦,”
“心里舒坦,吃苦我也愿意!”
宁红莲抽噎道:“你打别的心思,我就一辈子不嫁”
“嘿,你一姑娘家,咋说这话都不脸红?”
杜氏气得哭笑不得,“他再好,也是孤儿寡母的人家,连个抬聘礼的人没有。”
“被子一卷,我就去了。”
宁红莲吼道,“要啥抬聘礼的人?你要是答应别人家试试,我保证死给你看”
“他娘,咋还不烧饭哩?”二伯宁振刚在窗下说道。
他刚刚站在窗外,听得清楚闺女跟杜氏的谈话,再说下去,她们娘俩非要大吵一架。
红莲年纪小,不懂得生活的艰苦,只晓得看那后生的好。
做父母看的多,经历的多,想得比年轻的儿女远,不愿意她吃苦。
为了避免她以后抱怨,只能强迫她,任由她现在埋怨,哪家的爹娘不是这样过来的?
嫁女儿的时候哭哭啼啼,过了几年才知道爹娘是最明智的人。
杜氏叹了一口气,指着宁红莲的额头,“你啊,别一根筋,过日子可不是摇船去芦苇荡,唱唱歌儿说说话儿。
你是娘身上掉的肉,娘还能害你不成?别哭了,大腊月的哭成这样,又没有逼你上花桥。”
宁红莲还是悉悉索索地哭着,也不怎么见她笑。
宁婉婉后来才听杜氏说起这档子事,自己不敢多说什么。
虽说爱情至上,可是过日子的艰难不可小窥,宁红莲又不是跟她一样有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