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狼人杀三点一版4
“看门狗?哈哈哈什么乱七八糟的哈哈哈哈……”饶是博学强识的庭鸦对此闻所未闻, 但这不妨碍他先笑为敬。荀寐反手擒过这聒噪男人的胳膊,把其摁倒椅子上跪好,武力恐吓结束后才简要地解释一遍看门狗的定义和技能。他原本是守卫, 被千金散尽那条种狼感染, 脱胎换骨成了狼守卫,杀千刀的游戏策划似乎是觉得这个名字太过普通不够酷炫,给他重新定义出这么个糟心的称呼:看门狗。
“还能这样?”庭鸦一边揉胳膊一边表示学到了新知识, “一版和二版的狼人杀里神职被种狼感染之后, 都是原有技能直接消失,变成普通小狼的。我开始好奇女巫被种是什么新技能了, 两瓶全变毒药?”
“丘比特被种又会是什么情况?杀神丘比特, 射出去的恋爱箭变成分手箭,让两个人变仇人, 见面就咬?”
“好耶。”
“……好你大头。”
“这还不好?预言家看门狗人狼恋,又能辨身份又能保自己, 丘比特还是神机妙算的我,都不知道我们怎么才能输?”
荀寐无语地斜觑他:“别吹牛了, 半小时之前我还想着这把游戏狼人怎么输,半小时之后这就从石头缝里蹦出个第三方。谁知道再过半小时又会冒出来什么突发情况, 叫我们也全线崩盘。”
“比如女巫突然看你不爽把你盲毒了?”庭鸦摸摸下巴, “其实说实话吧, 我感觉预言家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还削了断神最厉害的体能, 关键一定要变成战五渣的话,还不如女巫来得实在,女巫和守卫,进可攻退可……”
话还没说完, 庭鸦就感受到了npc的死亡凝视,他连忙话风一转:“当然预言家也很不错,不错就不错在……他很不错。”
断差点用视线把庭鸦的嘴巴剜下来。
荀寐将水壶拿去烧热水,坐回床尾分析道:“总体来说,我们第三方的配置已经非常好了,无论是身份,还是身份背后的玩家,没有一个新手,都懂得审时度势。我先汇报一下我已知的情况,狼枪是白桃大福,不
努力只是一头小狼,千金散尽是种狼,还有一匹狼,应该是筱风薇薇或者流莺蝶中间的一个,我没去参与他们今晚的狼人夜谈所以不清楚,但明晚之前我一定能获得准确的情报。”
“狼人杀好难和阿瑶估摸着是平民。”庭鸦也分析起来,“那么女巫基本就在春风又和雍槐中间。最好能骗女巫把狼枪毒了,那场面简直完美。”
“不用骗,只要他们不知道第四个神职是丘比特,女巫肯定自己就往死里找狼枪毒。”荀寐说,“实在不行鸦神你跳个预言家。”
“我跳了预言家吸引火力?那狼人来我房间一看不就知道我是丘比特了,到时候一准会怀疑你在链子里好吗!”
“……也是。”即便是再高配置的第三方,也照样感受到了危机四伏,一不注意就会被群起而诛之。荀寐望了会庭鸦,又将视线转到断的脸上,“随机应变吧,做出你认为最合适的判断,然后就是相信队友的能力。”
他这番话渲染得房间内气氛都不一样了,仿佛是三位生死相托、殊死一搏的战士,在大战来临前将后背交付给最亲密无间的战友。庭鸦慷慨激昂地一拍胸脯,跟只大鹅一样扇着翅膀宣称放心吧兄弟们,我们必胜!随即雄赳赳气昂昂地推门回去睡觉。
荀寐随即也告辞打算离开,起身的瞬间却忽然被断拉住手腕,“……水。”
“哦,差点忘了。”向来是被照顾,缺少照顾人经验的十八岁小伙赶紧把热水壶拿回来,不好意思地给断倒好半杯热水,看着他小口小口喝得差不多了,再给人续了半杯。
“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睡吧。”荀寐打个哈欠,抱起自己的被子再次打算回房,断在他身后搁下水杯,小声唤一句:“等下。”
“嗯?”
“冷。”
“……呃?”这个问题可把荀寐难为住了。他刚当过一轮预言家,当然理解预言家的体质有多弱,关键上回合好歹还住着庄园别墅,这一局就是个野营木屋,住宿条件差了十万八千里,就这样他还是靠着断神接济的两件狼毛裘勉强保暖。今夜断可是什么也没有,
一定很难熬……
想到这里,荀寐把手上的被子给断盖了回去,“那你先盖着两床被子吧,等明天死了人我再去把他那房间里的被子给你薅来。我不是猎人,没有狼皮,守卫屋里就一套带盾的铠甲,还被我为了藏身份全扫床底了……你需要我拿来挡风吗?”
断摇了摇头。兴许是太冷又太虚弱了,向来神情气质如一张玄色长弓,时刻绷紧的他,难得松松软软地靠在床头,肩上搭着一件斗篷,左手虚虚扣着荀寐的手腕,眉目慵懒地问:“那你呢?”
“我什么?”荀寐也不自觉放缓了语调。
“被子给我了,你……”断舔了下干涩的唇角,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到最后轻得几不可闻,“要不和我……”
“担心我没被子晚上会冷?”荀寐笑了下,“放心,守卫体质很强的,再说了,我完全可以化作狼人形态睡觉啊,小床一躺不要太舒服。”
断:“……”
断面色骤然冷淡:“那你走吧。”
“??”我说错什么了吗?在自己房间化出兽人形态的荀寐觉得断的突然变脸简直莫名其妙。
难道是他说自己可以化狼形态暖暖和和地靠着毛皮保温,而断只能独自受冻,所以这人嫉妒?
应该是这个原因吧……什么小气鬼啊?……大不了明天多给他抢几床被子,捂得他出汗为止……在这样腹诽里,荀寐意识逐渐低沉,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熟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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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 08:30]
最后一位玩家也在系统叫魂一般的催促声中来到一楼大厅。
清晨阳光的照射之下,木屋内霉味愈发明显,还带着呛鼻的灰尘味。
懒觉被搅和的荀寐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来到大厅之后也不说话,径自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继续补眠。
游戏的第二天,好人与狼人的阵营转化完毕,所有身份定型,真正的狼人杀由此才真正开始。
雍槐似乎早就有话要说,他的唇角一直保
持着玩味的笑容,坐在视野最开阔的位置,目光依次在每个出现在大厅的玩家脸上扫过。这份打量的目光于难寐的身上停留最久,从上到下,几乎是把对方每一寸细微的神色都纳入眼底。
但难寐对此视而不见,只臭着一张脸往角落里一坐,闭上了眼睛。
等到难寐坐在了地上,昏昏沉沉打瞌睡的时刻,雍槐清清嗓子准备发言,但就在他开口之前,系统竟然先一步打破了沉寂:
[早上好探险家们,很抱歉地通知你们一个坏消息。昨夜你们之中,有人被狼人感染了。]
千金散尽有些失望。二版的狼人杀里,种狼感染人类之后,主持人会在第二天宣布这一消息,他本来还期待三版里能隐藏信息呢,结果还是会通知其他人。
“感染?”春风又立刻皱起眉头,“是种狼!卧槽,那狼人不是有五个?这好人还怎么赢?”
“呵。”雍槐嗤笑一声,“我这儿还有一个坏消息呢。”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纯白色的羽毛,在指腹间旋转一圈,“瞧瞧我今天早上捡到了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立即被吸引过去,有些人当即领悟,有些人则反应一会才意识到什么。
“丘比特,是不是丘比特?”狼人杀好难指着那根羽毛,左右摇头征求意见,“就天使翅羽之类的?”
“谁知道他是不是从哪里摸了个鸭屁股的毛,在这里谎称有丘比特,挑拨好人之间的关系。”阿瑶声音不轻不重,正好让附近一圈的人都听到。这句话简直说到了庭鸦的心坎里,他舒爽地闭上嘴,安静等待雍槐还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雍槐也听到了阿瑶对他的吐槽,他仍旧保持着那欠揍的笑容:“说是鸭毛的那位,你可以上来摸摸看。”
“什么那位?看不到我头顶的字?”
“……”雍槐感受到了阿瑶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身为渣男的他对女人心思向来敏锐,他顿时收起了那碍事的玩味笑,“阿瑶,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根羽毛出现的地点很有趣……你可以来摸摸看。”
“哼…
”阿瑶这才满意地起身上前,“摸就摸。”
出现的地点很有趣?难寐依旧保持着斜靠着墙壁的姿态,困倦地半睁眼,脑中却在极速运转,思考着雍槐话语的含义。
不用怀疑,这根羽毛绝对就是该死的庭鸦身上的。这只蠢货丘比特,连自己边走边掉毛都没有意识到!本来他还庆幸地想着,丘比特不会有系统公告,第三方的存在非常隐蔽,结果下一秒庭鸦就开着自爆卡车,一股脑冲别人头上去了。
“真的触感很不一样诶!”阿瑶惊讶地把毛递给白桃大福,“我还是第一次摸到丘比特的毛,早知道这么舒服上次有丘比特那局我就多摸摸了!”
一群人顿时都很感兴趣地凑上去轮番传递羽毛。
只有npc毫无表情,事不关己地坐在一边,这是他的常态,他要是突然颇感兴趣地过去凑热闹,那才不是他。
庭鸦虽然做事出了疏漏,但演技依旧逼真,惊讶中带着兴致盎然,反正就是脸皮够厚,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确实很不一样……雍槐你在哪里捡到的?出险地点很有趣是怎么个有趣法?”
“呵呵。”雍槐眼睛眯成狭长的弧度,目光如盯准猎物的毒蛇,在黑暗中耐心地等待着对方出现纰漏,“就在你的门前啊,鸦神……准确来说,是你和难寐房间的中央,有没有想要解释的话?”
庭鸦“惊讶”不已,“我和难寐的房间前面?那就是丘比特曾经经过了三楼?连了三楼的人……或者丘比特就是三楼的某一位?”
他将视线转到难寐身上,后者淡淡地开口:“没法解释,羽毛只能代表神职中间出了丘比特,其他什么出现在我们房间前面,这件事什么都有可能,什么也证明不了。
我甚至还能说这羽毛是有人想栽赃我故意放的,毕竟到底是多蠢的丘比特才会掉了毛还没发现。”
庭鸦:“……”
荀寐低声道:“我只能说我不是丘比特,我也没有在链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在海洋馆里一休息就码字,终于写完了,了却心事,下午可以嗨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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