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中毒的秘密
三日后，秦悠然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用过早膳之后，便带着一叶和玄松出了门。
到天外天的时候，秦雅兰还未到。
天上突然飘起小雨，丝丝凉风吹进了屋内。
秦悠然闲着无聊找了把躺椅，随手拿了本书看起来。
一叶在一旁为她煮茶。
王氏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半躺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书。
仿佛她根本不是为了赴谁的约，而是一副主人家的姿态，自在得很。
“夫人既然来了，就赶紧进来吧。我的茶再煮下去，可就变味了。”
王氏在门外瞧了半响，被这声音拉回了神。她进了屋走到秦悠然对面的桌旁坐下，端起一杯刚煮好的茶，品了品。
“好茶！”
“秦夫人，邀我来还迟到。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秦悠然仍然看着书，眼皮都未抬一下。
“齐王妃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妾身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王氏擦了擦嘴边的水渍，继续道：“今日我以我女儿雅兰的名义，约王妃出来，只是想问王妃一个问题。”
秦悠然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王氏继续问道：“不知王妃是否认识杨雨嫣？”
秦悠然翻动着手中的书，未回答她。
王氏倒也不怪秦悠然无礼，自顾自地说着。
“十多年前，杨雨嫣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生有沉鱼落雁之貌。引得众多才子和公子追求。但她最后却选择了一位叫秦旭的穷书生。当年雨嫣也爱雨天时，躺在屋中烹茶看书。天晴的时候，就爱到花园里弹琴赏花。我观王妃读书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她当年的模样。”
秦悠然放下了手中的书，品了一口茶，微微带着怒意，道：“夫人今日邀我来这里是为了叙旧吗？那夫人恐怕找错人了，我并不认识夫人的那位故人。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王妃别恼。我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还请王妃细听。”
王氏笑了笑，安抚了一下秦悠然，继续道：“那杨雨嫣嫁给秦书生后，日子虽然清贫倒也幸福。后来秦书生考中了探花，入了朝为官，成了秦大人。同年，杨雨嫣生下一个女儿。第二年，秦大人将养在外面的妾室和一双儿女接回了家。杨雨嫣自此就与秦大人产生了嫌隙。”
王氏讲的有些口干，端着茶喝了几口，又说道：“后来没过几年，杨氏就病故了，而她的女儿也被秦大人发配至了偏远地方，十年未曾问一句。
为人父者如此冷酷无情的，倒是不多见。不过，这还不算狠的。
前段时间，秦大人的另一个女儿被玷污了，秦大人觉得有辱门楣，便要了她的性命。”
秦雅蓉死了？秦悠然有些吃惊，但仍不动声色地听着王氏继续讲。
“世人都称赞这位秦大人的才能，却不知他到底是怎样的冷心冷情。而外界却将一切的错都归咎到那名妾室的身上。王妃，你说这公平不公平？”
王氏喝完了杯中的水，抬头看向秦悠然。
“夫人这个故事好长啊。我都快听睡着了。既然夫人今日是想找故人叙旧，那恕我不奉陪了 。”
秦悠然丢下书，起身准备离开。
“王妃，请留步。”王氏上前一步拦住了她，道：“王妃，可知道浮生梦？”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秦悠然又抬步继续向前。
王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急声道：“王妃，既然你不想听我多言。那我再奉劝王妃最后一句，别引火烧身，有些事不是你管得了的。”
回府后秦悠然一直在回想王氏的话。她虽不全信，但心里也有了几分疑惑，当年秦大人到底对于一莲亲娘的死知道多少。为了一莲，她还是准备查清楚再动手。
不过，她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何意？试探还是威胁？
明珏见秦悠然自从天外天回来后，就一直紧皱眉头，有些担忧。
“悠然，怎么了？”
“明珏，今日约我出去的不是秦雅兰，而是她的母亲，王氏。她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有些奇怪。还有一事，我想告诉你……”
秦悠然觉得明珏也身中浮生梦，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便将她与秦府之间的瓜葛告知了他。
“这浮生梦居然是王氏配置的？”
明珏有些吃惊。他曾派人远赴云疆查找线索，却一无所获。没想到配置毒药的人居然就在京城，还是高官夫人。
秦悠然点点头，解释道：“王氏其实不是商贾之女，她是名门云林王氏之后，其母是擅长制毒的云疆人。当今圣上宠妃德贵妃是她的嫡姐。”
“我的母后，其实也是中了浮生梦而死。这么多年，我一直对德贵妃有所怀疑，却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如今知晓王氏的身份，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这么说来，是王氏将毒献给了德贵妃。德贵妃却用此毒给你和皇后下毒。”
秦悠然其实一直有所怀疑，但她之前并不想管皇室的破事。现在由于和明珏的渊源，倒是为他上心了几分。
明珏摇摇头道：“你猜对了一半。”
“一半？”
秦悠然有些疑惑，按逻辑分析没错啊。
明珏的声音犹如刚认识他时的清冷，听不出喜怒。
“德贵妃虽然一直嫉妒母后。但有东文帝在，她并不敢对母后怎么样。当年是东文帝明戈授意她毒杀母后与我的。”
秦悠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如果是牵扯皇室，那王氏最后的意思应是警告她不要再查浮生梦的事情。
“母后原名叫慕容明月，本是西楚国的公主。当年西楚战败，便将她从西楚国嫁入东耀国和亲。她喜爱住房建筑等工艺，还开了教坊为百姓授技。在百姓遭受水灾时，更是亲赴灾区赈灾，并带领百姓建筑防洪堤坝，保障了一方百姓平安。她爱民如子，受到了百姓爱戴。
后来她生下了皇子，东文帝十分喜爱。皇子五岁时，东文帝欲立其为太子。这时，有人却说她是西楚的公主，现在声望正浓，如果她的儿子立为太子，恐怕迟早会生谋逆之心。明戈信了这谗言便对母后下了毒手。
又过了几年，皇子逐渐长大，十分聪慧，深受百官喜爱。又有人说皇后生前受万民爱戴，而此子也受百官维护。可他骨子里始终留着西楚的血，日后若得西楚相助，必然会生出反叛之心。东文帝又信了。就因这句话，又向皇子下了毒。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皇子没有死成。后来，他见皇子残废了，也活不了几年，对他也没了威胁，便做出十分宠爱皇子的样子，呵呵……”
明珏将往事缓缓道出，情绪十分平静，只是脸色稍稍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