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潼关
第二天一早，莫玄来到潼关之下。
巍峨的城楼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古老的城墙下，隐隐可见暗红色的斑驳砖墙，可想而知这里浸染了多少鲜血，埋葬了多少白骨！
潼关是大宋的关防要隘，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被誉为“天下第一关”。
也是这次金进犯中原的必经之路，一旦潼关失守，中原大地便一马平川，无险可据。
到那个时候，大宋离灭亡就不远了。
沿途守卫森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守卫们正在对往来商客进行盘问和查点。
这里有不少来往于大宋和西域的商人。
当然了，难免也会混入不少他国的奸细和探子。
潼关守卫经验丰富，有些人眼神一个闪烁，或是一个不经意的低头，就会被守卫揪出来。
下场自然是很惨的。
两国交战期间，若是抓到探子，一般都就地正法，将人头挂于城楼之上。
内震奸细，外慑强敌。
“哎，鬼鬼祟祟的，你是干什么的？”
不远处的一个守卫喊住莫玄，就要上前来盘问。
……
五十里外，金兵营帐。
主帐之中，完颜洪烈正看着桌面上的行军地图。
他的目光没有游移，而是专盯着地图中的一点——潼关！
“大帅，我们何时发兵？”
说话的是旁边一个将领。
那将领虽是一身金兵装束，却长着一张宋人的脸。
完颜洪烈沉吟片刻后道：“康儿啊，宋军虽然羸弱，但中原武林多能人异士，不能不小心防备啊。”
如果莫玄在这里，一定知道这位宋人将领是谁。
那便是杨过的亲爹，杨康！
但是他不认同自己宋人的身份，而是要给完颜洪烈当儿子。
还自己改名完颜康。
搁现在来说，那就是妥妥的“汉奸”。
杨康不屑地道：“大宋的那些自诩正派的武林人士，不屑和朝廷为伍，孩儿敢保证，必然不会有人来和我们为敌。”
完颜洪烈道：“虽然如此，但也不可掉以轻心，行军作战，不是好勇斗狠，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杨康躬身道：“父王教训的是，孩儿一定妥善准备，如果有武林人士来，定让他们埋葬在这潼关之下！”
“好！”完颜洪烈大笑，“此战之后，我大金必将入主中原，大宋的财富和女人，尽归我大金勇士所有！”
……
就在莫玄一筹莫展，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官兵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来人一袭短打白衣，头发高高束起，身材虽是不高，但清爽干净，精气神十足。
搁前世来说，那就是精神小伙！
手里拿着一块桃花形状的玉牌，在守卫的面前晃了晃。
守卫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原来是桃花岛黄岛主的亲传弟子，失敬失敬！”
莫玄再一看，这人还有点“面熟”，好似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莫大哥，愣什么愣啊，快进去吧！”
听到这话，莫玄仔细一咂摸，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人是谁。
不就是昨日龙门客栈里的“小乞丐”，黄蓉吗？
虽然此刻她还是一身男生打扮，但脸已经不黑了。
不仅不黑，还肌肤胜雪，白净细腻。
她正冲着莫玄笑呢，露出两排洁白无瑕的牙齿，笑靥生春。
“原来是黄……黄贤弟啊。”
“看来你不傻嘛！我昨天说了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黄蓉得意地笑道。
宋金大战，一般是不会有武林门派来帮忙的。
如果真有人来，那守将一定是欢迎的。
但是这里是武侠世界，不是修仙世界。
不会有那种一拳碎山河的大能存在。
都是肉体凡胎，武林高手也只不过能多杀几个金兵罢了。
顶天了一人敌千。
五百年前的李云松，凭借一手“天魔九剑”，也只不过力斩几百武林高手，最终力竭而亡。
行军打仗，打的是后勤粮草，打的是人心向背，打的是国运兴衰。
一两个人对战局的影响微乎其微。
这就是蜀山剑派这个“甲级任务”的困难之处。
即便是一流高手的凌音前来，也不一定能完成。
登上潼关城墙，下方便是一望无际的荒野。
和关内的繁荣形成鲜明的反差。
风沙漫天，长河落日。
黄蓉一块玉牌就能进关，怎么自己师父不给自己也整一块蜀山剑派的玉牌呢？
这能省去多少麻烦事啊。
不过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自己才刚入门派一天，想来也不会给自己发这样一块事关重要的玉牌吧。
幸好碰到黄蓉。
也幸好自己昨天没赶走这个“小乞丐”。
只能说长得好看的人运气也不会太差吧。
“莫大哥，快看，好大的弓啊！”
莫玄朝黄蓉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把乌黑锃亮的巨型弩弓。
“这叫牛角弓，射程极远，威力巨大，但是等闲之人无法拉开。”
转头一看，说话之人是个身材魁梧，全身甲胄的男子。
身旁一左一右还有两个护卫。
黄蓉躬身道：“见过种将军。”
甲胄男子正是大宋边关大将种师道。
种师道看了看黄蓉，又看了看莫玄，叹了口气道：“武林人士来帮助本将守卫潼关，本将是本应是很高兴的，可你们俩……一个面如冠玉，一个眉清目秀，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上阵杀敌的人。”
黄蓉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她不服气地道：“谁说我们不能上阵杀敌！来，莫大哥，你把这把牛角弓拉开来给种将军看看！”
“呵呵，小爷今天要是不给你露两手，你还以为我们长得帅的都是空架子呢！”
莫玄吸了吸鼻子，跃跃欲试。
“好！”种师道行军打仗大半辈子，为人豪爽，喜欢用实力来说话。
既然莫玄应下了，自然是让后生晚辈来试试。
只见莫玄一步上前，朝手掌上哈了一口气，一个马步扎下，气守丹田！
“呵！”
他双手搭在牛角弓的弓弦上。
“莫大哥加油！莫大哥加油！你是最棒的！”黄蓉在一旁激动地给他打气鼓劲。
“啊……”
莫玄发力，整个人向后倒去，脚用力蹬在城墙上。
“拉不动。”
三秒之后，他果断放下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