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窃脸
昨晚上的梦。
有个德高望重的女老师,因为自己在做科研实验的时候毁容了,她又爱美,就想了个损招,到处去收集年轻女同学的脸来贴在自己脸上。
说来神奇,她不知道哪里弄来一种腐蚀性的白色粉末,就那么戴着手套或是使用工具,直接蘸着粉末,在女生脸轮廓上画上个一圈,不多一会儿,女生的脸皮便直接浮在脸部肌肉上,只需要尖着手指,轻轻一抹、一揭,一张完整的脸皮就掉下来了。
——完好无缺。
那一阵子,学校里突然就有了令人不安的听闻,一种关于“窃脸姥姥”的奇诡故事悄然传开了。
而那些被偷走了脸皮的女生,本是同龄人中面容姣好者,平日里受着诸多艳羡眼光和特别的待遇,现在忽然失去了优势,有了一张宛如被磨平五官的脸——曾经的美貌女生们就这样陷入了抑郁,苦于无人可诉说,诉说也不为人所相信,她们大多人没多久就自杀了。
待到那些貌美的女生的离开或是去世,再加上学校里可怕的传说已经传到了外校,现在胆敢冒着风险来考这所学校的人越来越少,且几乎都是男生。
渐渐地,“窃脸姥姥”找不到下手的对象了,她的脸的“存货”无几,临近告罄边缘。
她似乎降低了她的“标准”。
现在的她,比起“貌美”,她仿佛更倾向于“年轻”。
因为交不起昂贵的转学费用,我只得待在学校里,努力削弱存在感,低调地把自己的脸藏在厚厚的口罩和啤酒底的伪装眼镜后面。
但是这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毕竟女生和男生体量上有很大的差别,更何况天气越来越热,穿厚厚的衣服只能吸引目光而不是降低存在。
在随着大众都脱下最后一件外套之后,我的脸,也被盯上了。
我开始感觉到有人清晨在窗外探头探脑,午饭后尾随我走到宿舍门口,晚饭后在自习教室附近晃来晃去……
我油然而生的巨大危机感和恐慌感似乎对我毫无裨益,它们使我畏畏缩缩,反倒让我成为了那些人最醒目的目标。
我愈发体会到最开始受难的女生们的苦痛。无人可说的难受叫我几次都想报警了——这种事不是没有过,可是报警的那几个女生早就被鉴定为精神异常,连用自杀逃避苦痛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相信这是“窃脸姥姥”的手笔。
我知道谁是“窃脸姥姥”——她就住在我教师公寓里。
但是,老师她一直形象树立的很好,尽管那些诡异的传言频频传出,也依然有大多数人认定这只是传言,或者是竞争的学校抢夺生源的小把戏。
尽管很多女生受难,但是死人不会说话,死人的父母们也不知道为何,从未有人发声。
女老师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
我开始隐晦地传播说,这些可怕的事情是真实的,不是虚构的,可是少有人相信我说的偷脸的事情,还说我有毛病,这么骇人听闻的是鬼故事吧,不可能真的,说我怎么会听信流言呢?说我小说看多了。
我知道,我必须有证据。
可是怎么才能拿到证据呢?
无非是深入虎穴。
……
…
女老师的老公就是个学生物的,那个药粉儿就是他配的。
……
…
最后我反正跑脱了。
但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脸皮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