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番外：气味
番外：气味
“好。”太宰治扬起一个明显的假笑, “潘和我一起穿的话就无所谓了。”
来啊，互相伤害呀！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涩泽龙彦使眼色。
如果他们两个真穿小洋裙, 在场剩下的两个人也别想跑掉, 他们有这样的能力让他们“自愿”套上。
会意的涩泽龙彦露出遗憾的神情。
太宰治和潘·多拉满意地收回视线, 两个人默契地坐到一旁的边桌单椅旁，这里也早就备好了茶点。
但在他们转身的时候, 涩泽龙彦和绫辻行人悄然交换一个眼神, 才继续给人偶小姐做衣服。
“太宰君前来赴约, 想必是同意了加入艾尔奇亚。”潘·多拉靠着椅背，双肘撑着扶手端坐于沙发椅上，摆出庄重的态度。
太宰治望着他脸上的假面, 嗤笑道：“不过你并没有兑现约定。”
“这个啊……”潘·多拉从容地摘掉脸上的假面。
熟悉的红发少年扬起礼仪性的微笑，显得无害极了。他问候道：“这样可以了吗？太宰君。”
太宰治睁大双眼，低喃着：“果然……”
他很快就消化了这个结果，取出手机晃了晃道：“不怕我说出去吗？”
伊濑海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做出请便的姿态，从容道：“你觉得这对我会有什么影响吗？”
蓝眸静静地看着太宰治，语气里却有着微不可查的轻蔑。这让太宰治恍然想起，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 已经是站在这个国家顶端、完全掌控非时院的黄金之王了。
虽然已经从港口mafia叛逃，但是太宰治的消息网依旧灵通。这段时间他找上了聊天室里的朋友甘乐，其本名是折原临也, 是池袋、新宿一带的情报贩子。
“御柱塔的建筑风格我不太喜欢, ”像住在兽人种大使馆似的。
伊濑海认真地思索道：“有理由把办公地点换到艾尔奇亚塔也不错。”平时也不用总是东京横滨来回跑。
太宰治撇撇嘴, 兴致全无。
伊濑海遗憾地耸耸肩, 他也不至于自己上赶着公开身份。尽管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总归会忙碌一阵，纯属没事找事，还是算了。
至于工作地点的问题，他之前刚向福泽社长买下了侦探社楼下空置的三层，正在改造成非时院驻横滨办事处，以后也可以减少去东京的次数。
御柱塔还是留给御前大人吧。最近白银之王也正式入驻那里，除了从临时护卫变成氏族的夜刀神狗朗之外，他不知从哪里捡到一只自以为是猫的异能少女。
那个叫做neko的少女缺少身为人类的意识，总是不好好穿衣服，令人有些头疼。
不过白银之王最近在研究利用继任者来分薄王权者的力量，从而控制赤之王那暴虐又极其容易失控的力量，赤组和青组都非常支持这个研究。
如果能解决这一点，从此以后大家都不用再担心赤之王掉剑，而且哪怕有朝一日赤之王达到临界点，还可以让他的继任者通过“篡位”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是挽救石板悲剧极其重要的一环，作为迄今为止第一例继任者，伊濑海当然得配合白银之王的研究。
“太宰君有落脚点吗？”伊濑海问道，“如果没有，可以暂时住过来。”
他笑着道：“听闻太宰君要来，织田君和孩子们已经给你布置好了房间。”
在太宰治叛逃后不久，织田作就带着孩子们加入了艾尔奇亚，由于他身份特殊，因此暂时和中岛敦一样住在这座塔里。
“织田作……”太宰治眼神微变，“听起来他们过得不错。”
“嗯，织田君的生活还挺丰富的，我安排他保护一些需要露面的成员出行，没事的时候他会帮着训练敦君。”伊濑海没什么隐瞒，“对了，最近还开始写小说了。”
太宰治似是因他的话回忆起什么事，过了半晌才回复：“那你打算安排我做什么？”
“当然是赚钱。听闻你为港口mafia赚了不少钱，我需要你这方面的才能。”伊濑海认真道。
自从确认系统给的奖励都是书的力量创造出来的，伊濑海就断了用这方面的资金。
可他们组织没有谁在这方面有特长，总不能事事都由自己来。涩泽龙彦倒是身家不菲，可他对平常的商业活动毫无兴趣，搞钱的路子也不太正常，更不适合露面。
太宰治抬抬眼皮，无不可地应下了。
-
今天是名侦探的休息日，因此伊濑海处理完工作就直接回到福泽宅，门口的门牌已经彻底加上了他的名字。
江户川乱步一如既往地扑到恋人身上，但这一次，他却埋首低嗅着什么。
还不待伊濑海反应过来，名侦探突然鼓起脸，气冲冲道：“你身上有他的烟草味！”
伊濑海愣住了。
他想起来绫辻行人先前有抽烟，同一个房间的自己沾染上一点也实属正常。
不过自家恋人似乎不待见那位同行，之前在温泉的时候也拉着自己不去看对方的推理秀。连他也没想到，江户川乱步似乎只见过对方两次，却能准确认出那种烟草味。
“你还特地换了衣服！”江户川乱步继续控诉。
这下伊濑海只能无奈以对了，他两个身份穿的衣服当然不是同一套，明明江户川乱步也知道这一点，这是在借题发挥吧？
乱步是在吃醋吗？
他有点开心。
江户川乱步犹觉得不够似的，戴上黑框眼镜继续推理，脑中分析着伊濑海见对方的理由。
绫辻行人被重重监视着，伊濑海不可能找上门去，那就是对方找过来。异能特务科真是笨蛋！
是什么吸引绫辻行人过来？案件、谜团？都不是……
他翠绿的眼中满是气愤：“他成了你第一个氏族！”
他显然更加生气了。
伊濑海都没有让他成为氏族的打算。
黄金之王的属性是“命运”，但每一任表现的形式稍有不同。
先代国常路大觉拥有引出别人才能的力量，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出精英，特性是稳定，却也磨灭了氏族本身对于未来的可能性。
用游戏的说法就是，没有选择余地，根据特性直接分配一个职业，职业技能叠满，但不可转职。
而伊濑海的力量是赋予人掌控“命运”的力量，氏族可以自己在无数种可能性中选择自己的未来，这应该是基于书的特性出现的能力，缺陷是不确定性。
同样以游戏的方式描述，他赋予对方技能点，机会只有一次，对方怎么分配洗点都可以，也会将普通人变为异能力者。
绫辻行人就是将自身异能力洗成了可控的主动异能，异能特务科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们都没发现绫辻行人逃过监控来了一次横滨。
“是乱步你拒绝成为我的氏族。”
不过身为普通人却能发出如此光芒的乱步才最让我心动。
伊濑海心道。
“因为乱步大人的超推理已经是最棒的异能了！”名侦探依旧认为自己是个异能力者。
江户川乱步并没有被带偏话题：“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侦探，你的目光是属于乱步大人的。”
“没错，光是看着乱步就已经让我目不暇接。”伊濑海顺势解释道，“我不想和其他侦探产生纠葛，所以打算从一开始就解决事情。”
他对上翠绿的双眼，眨眨眼道：“而且……这样一来，就算你们再遇到同样的案子，属于乱步的关注也不会被分薄了。”
“乱步可以怀疑别的，但是‘我只喜欢你’的事实绝对不可以怀疑。”他伸手摘掉江户川乱步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你对我而言是最特殊的存在。”
“乱步大人当然知道。”江户川乱步满是自信，“从很久以前开始，你是完完全全属于乱步大人的。”
心和身体比理智更早屈服。
“那你刚才……”
“我不管，你身上的烟草味就是太讨厌了！你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
他是小动物吗？
可是名侦探并不抽烟，身上只有香波的气味，自己用的也是同款，顶多偶尔会沾染上点心的甜甜的气息，这要怎么把他也给——
伊濑海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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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某个周末，处理完御柱塔的工作之后伊濑海就陪着江户川乱步在家玩动森。
也是在这个时候，福泽宅收到一份快递。
收件人是伊濑海，寄件人则是——绫辻行人？
伊濑海回忆了一下，最近他宣布了绫辻行人是他的氏族，命令异能特务科撤销监视组，只允许留下一个监视员作为侦探事务所里的助手。
异能特务科还没有胆子轻易对黄金之王的氏族下手，尤其是第一位氏族成员。
在确认绫辻行人可以控制能力后，他们不得不撤走，连每周讨论是否杀死绫辻行人的议题也被撤下。
除此之外，他和绫辻行人短期内都没有什么交流。
手中的快递尺寸也不像是什么资料文件，更像是礼盒，绫辻行人的谢礼？不，不至于。
一脸茫然的伊濑海在江户川乱步逼人的目光下打开快递。
里面是一套配饰齐全、尺码正好的小洋裙？！
熟悉的款式让伊濑海想起某件事，而这个做工显然是出自涩泽龙彦之手。
他最近都没有去骸塞，这是涩泽龙彦借绫辻行人之手转寄过来的。
只是一条小洋裙倒是不算什么，他和涩泽龙彦互坑互损的时候也不少，问题是——
他身旁的恋人看着寄件人姓名和礼物内容，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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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这个是给你的。”骸塞中，织田作之助将一个礼盒交给太宰治。
“织田作送我的礼物？”太宰治惊讶且迫不及待地要一探究竟。
“是涩泽让我转交给你的。”织田作之助缓缓说道，“说是庆祝你加入艾尔奇亚的礼物。”
但这时灵活的太宰治已经将盒子打开，看着盒子里的内容，他沉默了。
“啊……”同样看到内容的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天然道，“要现在穿上试试吗？尺寸不合适还能上楼找涩泽改。”
不，不是应该吐槽为什么是小洋裙吗？
简直就像直接默认他喜欢穿女装一样。
太宰治啪地合上盒子，微笑道：“这其实是给明天合作商首领的见面礼，这么漂亮的裙子，他一定会喜欢的。”
这是新的风潮吗？
织田作没有疑问他话中的“他”，只是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太宰治把礼盒放到一旁，他的桌面上正摆着明天要谈的合约。
而所谓的合作商，正是艾尔奇亚的老朋友——港口maf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