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七嘴八舌讨论着热烈八卦，纪然差点信以为真，大家语气笃定，满脸不可置否。
“那个，你们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纪然相信闻逆这个王八蛋绝对花心渣男，但是段昭意，也不是什么好人？
“公司里稍微有点资历的人都清楚，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段昭意25岁怎么可能就坐到高层位置？”
“有没有可能是凭实力坐上去的。”纪然说。
“鬼扯，千闻那么大，有实力的人比比皆是，段昭意算得了什么，要背景没背景，要后台没后台，学历也没在座的优秀啊，好像是a大毕业的。”
纪然接到：“a大也是重点本科啊，高考得要600多吧。”
“拉倒吧，仗着自己得到闻总的宠爱，在公司作威作福，甩冷脸，装逼。要是以后惹到我了，我直接将他和闻总的事抖到正主哪儿去。”
纪然没想到段昭意在公司风评奇差，开始对今中午的对话产生怀疑。
“主管来了——”从门口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位学员。
大家迅速按早上的队形排列站好。
主管虽然人已过中年，但精神面貌巨佳，两边脸颊像打了腮红似的，总是红彤彤的，人送外号，‘红苹果’，与他魁梧的身材格格不附，不过也没几人敢这么叫。
“平时没事多复习复习，别老聚众聊天，我说了很多遍，不要以为你们面试通过了，就可以留在千闻了，千闻员工千千万，该想想怎么从中脱颖而出，你觉得我说的对吗，纪然？”
纪然茫然的目光立马聚神，走神被识破了，“对，讲得对。”
“你是新来的，今天就不往后面讲，我们从头讲起，带着大家再复习一遍。”
众人：“？？”明明早上说的是，他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拖累所有人的进度。
“我也是希望纪然能够在一个月后——”
“嘭——”一声巨响从主管身后爆发出来。
”啊——“随机出现了一声尖锐的痛苦声。
纪然身边的杨杰应声倒下。
酒柜上的一瓶酒突然爆炸，将周围几块玻璃震碎了，高压力下的瓶盖直接弹射到杨杰的额头上。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培训室里的人顿时惊慌起来，主管一下就明白其中的原由，“赵淳去拿扫把，周爽去七楼尽头厕所拎拖把过来，苏清你们几个将地上的玻璃大块一点的捡起来，酒柜重新擦一遍。”
他自己检查杨杰的伤势。
杨杰被主管按出猪叫，“轻点！好痛的。”
主管松开他的手：“那就没事。”
纪然摆了摆他的脸：“好大一个红色瓶盖印。”不偏不倚，脑门正中央，力道很重，血红血红的。
“我看还是去医务室抹点药。”
杨杰伸手去揉，随即嘶了一声，但还是强忍着，“小事，我生病从不吃药打针，被个酒盖子弹了一下而已，我没事，就是脑袋瓜子嗡嗡的。”
“确定吗？都肿了。”纪然看到那个圆圈明显鼓起来，蛮严重的。
“发生了什么事？”这里的动静很快引起附近部门的注意，首先是巡逻的安全部门，事发不到三分钟就跑了进来询问。
主管笑着解释说是起泡酒的瓶子炸了，没事。
但安全部门好歹也是经过培训的，不太相信他的话，起泡酒确实会崩开，但有一个前提是瓶口螺丝松动，那意味着酒被打开过，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是运输方式不当，导致瓶内二氧化碳堆积，跟可乐喝前摇一摇后会崩开一个道理，但起泡酒都是有螺丝锁住的。
关键有一个人躺地上，一起安全事故。
学员们默不作声，纪然死死盯着主管那张表情丰富多彩的脸，很不自然。
主管说：“这上面的酒都是我们用来给学员培训时喝的，开过了，可能是盖的时候疏忽了，以后我会多加管教的，这种事就不必上报了。”
安全部门的巡逻员小马还得摆谱，“不行，千闻每一瓶酒都应该有自己真正的归属，而不是出意外死掉。”
纪然：“……”牛逼，人生导师未必说得出这样的话，而在千闻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说出来，让人头皮发麻。
“我会厚葬的。”主管察觉到安全员的眼神在杨杰哪儿，“我已经叫医务室的同事了，就被瓶盖弹到了，没多大事。”
一个蹲在地上捡玻璃渣的学员凝望了手里的酒标半天才敢说，“这瓶酒我们没看见过啊，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周爽凑过去看，“对，这里的酒，我们几乎都欣赏了一遍，天天看。肯定不是这里的酒。”
纪然说：“中午有人送酒进来了。”
小马警觉了起来：“什么人？”
“说是送酒的，四五个人。头上扎了头巾，花衬衫，格子短裤，不像是千闻的员工。”
千闻的员工有统一着装要求，不是规定一定要装一样的定制服装，而是不许穿的有辱公司形象。
千闻公司的定位一向高端，奢华，有品位。
而运酒员更是重中之重，选拔严格，因为运输途中葡萄酒是最脆弱的，颠簸，震动，变温都会造成葡萄酒口感的改变，所以葡萄酒贵，很大一部分来自运输中的维护。
主管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将小马拉到一旁不知窃窃私语说了什么，等再转身，小马变了副面孔：“我知道了，我会将今天这里的情况记录在册，报告上级部门。来给这位学员贴上创可贴。”
纪然接过小马手中渺小的创可贴，粘到杨杰的脑门，然后伤口直接将创可贴撑起来了，纪然以为是没有贴匀称，还用手按了按，杨杰又叫了起来。
“这样不行，肿得越来越大了。”纪然看主管丝毫没有要送他去医务室的意思。
“你把手机摄像头打开，我看看。”杨杰也感受到脑门的异样，借着看手机的空隙悄悄对纪然说，“我觉得很不对劲，那瓶酒不应该出现这里的，主管明明知道却假装不在意，不正常。”
“我也觉得，当我说那几个送酒人的模样时，他表情明显不对劲。”
“你是段总的司机，有他电话吧，叫他来，这个功劳我让给你。”杨杰说。
“好。”他拿出手机，给段昭意发了消息。
“我叫他来了。”
培训室外还围着一些不怕死看热闹的年轻人，随着小马一声呵斥声，登时鸟作兽散，然后人群尽头是自带制冷技能，所经之处皆生畏惧的闻逆，闻总！
后面还跟着黑面冷煞段昭意。
什么风，将两大boss招来了？！
杨杰捂着额头，惊到：“你怎么给段总说的，来这么快？！而且把闻总也叫来了。”
纪然也在懵逼当中：“我就说培训室有瓶08年的干红被人砸了。”
“……”
闻逆两人走进培训室。
主管汗如雨下，以为他俩是闻声而来，准备哆哆嗦嗦地汇报刚刚的情况。
小马站在门口，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直接跟闻总对接，选择趁不备溜之大吉了。
段昭意留在原地听主管说话。
“段总，是我不小心，早上没拧好螺丝。才导致这场意外，我以后一定好好注意的。这种小事还劳烦你和闻总亲自来，真是我的失职。”
段昭意瞄了一眼纪然和已经坐椅子上的杨杰，“他肿成这样，小事？”
主管连忙说：“周爽，快带杨杰去医务室上药。”
杨杰撇了撇嘴，“不用了！”
主管笑道：“段总您看，我就说他没事。”
闻逆径自走向了酒柜，他拿出那瓶酒，瓶盖早已不知去哪儿了。
大家不明所以，屏息凝神看着段昭意将酒倾倒在地，对着地面看了一会儿，突然将酒瓶子砸到地上，把所有人吓一跳，面面相觑。
“这酒是谁放这儿的。”
主管微微弱弱地说：“是，我放的。”
闻逆锐利的眼睛剜着，“什么时候放的？”
“很久之前了。”
闻逆冷哼了一声：“是吗？你知道在千闻偷梁换柱，谋取利益的代价吗？”
“这……”
“泡沫粗大，持续时间不过几秒钟……”闻逆一说，大家瞬间明白了，这是假酒！
好的起泡酒，起泡丰富，泡沫小而量多，从侧面看有持续向上的气泡，这酒明显不是。
“我……”主管两鬓冒出冷汗，两股战战，嘴唇抖动的厉害，突然将目光投向纪然，“是他，他说中午有人进来放酒了，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这酒肯定是被人调换了。“
在一旁坐看好戏的纪然，被主管一指，四面八方的视线聚焦在他身上，笑容凝固在脸庞。
闻逆眸含寒光，“说说。”
杨杰好意提醒，“纪然，纪然，闻总问你话呢。”
纪然：“恩，中午的时候是有人进来放酒，但是不是换了我不清楚，大家都说没见过这瓶酒，应该是换了。”
闻逆问：“什么样的人？”
纪然又描述了一遍。
“那你在干什么？”闻逆问。
“我看书啊。”
闻逆不信，“杨主管，纪然你俩去我办公室，”
段昭意说：“我去调监控。”
闻逆点头。
“我不去。”纪然奋力反抗，又要和霸总正碰面。如果pk输了，那是要扣身高的。
他不要！他还要锻炼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