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妈妈, 妈妈……”
蒋卿回神,低下头看向傅年,说:“年年,怎么了?”
傅年指了指煎锅, 说:“妈妈, 你的煎蛋……”
蒋卿看了一眼煎锅, 连忙关掉燃气罩, 随后又接了碗水倒进去, 煎锅顿时一阵滋滋啦啦地响, 蒋卿下意识地护着傅年往后退。待锅里恢复平静, 她才蹲下身,抱歉地看着傅年,说:“对不起, 年年, 妈妈有些出神, 时间来不及了, 今天不在家吃了,咱们出去吃早餐好不好?”
傅年奇怪地看着蒋卿,说:“妈妈, 今天是周六, 我不用上学,你不用上班,为什么赶不及?妈妈有事吗?”
蒋卿愣了愣, 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八点半,说:“妈妈最近忙工作忙昏了头,都忘了今天是周六了, 那年年等会儿,妈妈再给你重新做。”
蒋卿将锅里煎糊的鸡蛋倒掉,重新洗锅放在了燃气罩上。
“咔哒”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傅明寒从里面走了出来。傅年跑了过去,笑着说:“爸爸,你醒了,咱们今天去哪儿玩?”
傅明寒一把接住傅年,将他抱了起来,说:“年年想去哪玩,就去哪儿玩。”
傅年高兴地说:“那我们去游乐场,我想做摩天轮。”
“行,那我们就去游乐场。”傅明寒将傅年放了下来,说:“年年自己玩一会儿,我去帮妈妈做早饭。”
傅年看了看蒋卿,小声说:“爸爸,妈妈这几天总是做错事,刚才还煎糊了鸡蛋,你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
傅明寒也跟着看向蒋卿,说:“是啊,爸爸做错了事,妈妈在生气,我现在过去哄妈妈开心,你乖乖回自己房间,好吗?”
傅年乖乖点了点头,小声说:“那爸爸快点哄好妈妈哦。”
傅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后,又打开了一条门缝,偷偷地看向厨房的方向。傅明寒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了抱蒋卿,蒋卿回头看看他,说了两句话,傅明寒就松开了手,转头看向傅年房间的方向,吓的傅年连忙关上房门,缩回了脑袋。
傅年靠在门上拍了拍胸口,随后就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颗果冻,草莓味是他最喜欢的,可是蒋卿怕他长蛀牙,一直在控制他吃甜食的数量,这还是他和爷爷一起出去玩,爷爷偷偷给他买的,他就藏在了笔袋里。
吃完一颗果冻,傅年意犹未尽地看着笔袋,里面还有两颗,他犹豫了犹豫,还是拉上了拉链,拿出一本漫画看了起来。
“年年,可以吃饭了。”门外传来蒋卿的呼喊声。
“来啦。”傅年将手里的漫画放下,‘蹭蹭蹭’跑了出去。
饭桌上,傅年看看蒋卿的脸色,说:“妈妈,爸爸说一会儿去游乐场玩。”
蒋卿给傅年夹了些土豆丝,笑了笑说:“今天就不去游乐场了,去爬山吧,我和你崔阿姨约好了的。”
见傅年有些失望,傅明寒安慰地说:“爬山也挺好啊,最重要的是衣衣也去哦,这样你们两个就可以一起玩了。”
傅年眼睛亮了亮,说:“那好吧。妈妈,我能多带点零食吗?”
蒋卿看着傅年渴望的眼神,心软地说:“行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耶!谢谢妈妈!”傅年高兴地欢呼着。
饭后,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蒋卿这才想起,她和崔婷约好的是明天。
傅年有些失望地说:“我们都准备好了,不去了吗?”
蒋卿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没关系,那就今天去,大不了我们带上帐篷,今晚在山上露营,明天崔阿姨带着衣衣就来找我们了。”
傅年喜笑颜开,说:“我最喜欢露营了,妈妈万岁!”
傅明寒回到楼上拿了帐篷,装车后,他们就出发了。
“嗡嗡嗡”、“嗡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一直在响着,可是蒋卿只是拿着手机在看,却并没有接电话的打算。
“妈妈,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傅年奇怪地问。
“是骚扰电话。”蒋卿心烦气躁地回答。
傅年小声地说:“妈妈骗人,明明就是关叔叔的电话。”
蒋卿一怔,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身旁的傅明寒,说:“明寒,停车,我去接个电话。”
傅明寒看了看蒋卿,靠边停了车。
蒋卿下车,拿着手机走向一边,傅年趴在车窗上看着,隐隐约约听到蒋卿不停地再说‘对不起’、‘对不起’,甚至还哭了。
见蒋卿挂了电话,傅年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蒋卿身边,说:“妈妈,你怎么了?”
蒋卿擦擦眼泪,蹲下身说:“妈妈没事,就是沙子进了眼睛。”
傅年知道蒋卿在撒谎,说:“妈妈,是不是关叔叔欺负你了?你把手机给我,我给关叔叔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惹妈妈哭。”
蒋卿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抱着傅年,说:“年年,不要怪关叔叔,永远都不要怪关叔叔,是妈妈对不起他。”
傅年伸出小手抱紧蒋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地说:“妈妈不哭,年年听妈妈话,不怪关叔叔。”
蒋卿抱着傅年哭了好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足球项链,戴在了傅年的脖子上,说:“年年,这个项链你一定要保存好,永远也不能丢,等你长大了,再把他交给你爷爷,知道吗?”
傅年欢喜地看着足球项链,重重地点点头,说:“年年记住了。”
傅明寒让傅年上了车,和蒋卿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也跟着上了车,他们继续开向宁山。
正在把玩着足球项链的傅年,突然听傅明寒惨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医院。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就像放电影一样,傅年正慢慢地恢复着记忆。
自从宋桥过来,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陪着容溪在傅年的床边打游戏,他很奇怪,为什么短短的一个月,容溪对傅年有如此深的感情,能让他抛下公司,不修边幅地陪在病床前,甚至吃不下喝不下。
打完一局游戏,容溪高兴地看着傅年,说:“傅年,你看,我玩的刺客,我赢了,而且还是mvp,以后你醒了,我来保护你。”
看着容溪的眼神,宋桥一阵怔忪,犹豫了犹豫,问:“容总,你为什么对傅年这么好?”
容溪收回手机,抬头看向宋桥,说:“他没跟你说过么,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这一起?”容溪的话吓到了宋桥,结结巴巴地说:“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我们确定了情侣关系,就在不久之前。”容溪没有任何避讳,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
“情侣关系……”宋桥好半晌才回过神,说:“这不对啊,傅年喜欢女人,喜欢前凸后翘的女人,而且对萝莉音最没抵抗力,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带把的,他网恋的那几个,可都是女的,没男的啊。”
宋桥实在太震惊了,不知不觉间将傅年的一些小秘密都说了出来。而这时的傅年隐隐约约恢复了些许意识,将宋桥的话听在耳里。
“‘前凸后翘’、‘萝莉音’、‘网恋’……”容溪握着傅年的手紧了紧,笑着说:“能解释解释怎么回事吗?”
傅年很想解释,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双眼,也不能动弹,只希望宋桥那丫的不要乱说。
可能是因为宋桥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不轻,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他,竟然没看出容溪的不对劲,说:“男人嘛,对异性有些幻想很正常,傅年最喜欢的是清纯型的女孩,最好是有萝莉音,前段时间他在游戏上找了个cp,就是萝莉音,抠门到一块钱都计较的人,居然给cp买皮肤花了五百块!”
听着宋桥将自己的糗事给说出来,再感受着容溪握的越来越紧的手,傅年要是能动,恨不能一巴掌把宋桥送回家。
“那后来呢?”容溪脸上依旧带着笑。
“游戏上有很多大男人假扮妹子,忽悠那些大傻子给他们买皮肤,我一听那人的声音,啧啧,就跟夹了尾巴似的,就知道铁定是个男的装的。傅年他丫还不信,后来通过我一系列操作,让那人漏了馅儿,当看到对面是个抠脚大汉的时候,傅年气得脸都绿了。”宋桥说的唾沫横飞,但看向傅年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傅年:宋桥,你丫给我等着,我不收拾你,我跟你姓!
容溪似乎听得意犹未尽,接着问:“那他网恋除了这个,还有吗?”
“有。”宋桥看着傅年,威胁道:“傅年,你丫再不醒,我可把你老底给揭了。”
傅年:我他喵的也想醒啊,你丫就看不出,面前这位不对劲儿吗?你丫再说,我醒了该怎么哄?
“说吧,说不定他听到这些就会醒呢,医生说就要多说话刺激他。”容溪循循善诱,势要把傅年那点老底给揭了。
“你别看他丫见谁都笑嘻嘻,其实自尊心强得很,可能因为从小父母就去世的原因吧。”宋桥顿了顿,接着说:“上高中的时候,他暗恋过一个女孩,叫张晓,是我们班的班花,一头乌黑的长发,最喜欢穿白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微风吹过,那画面简直美不胜收,是我们班男生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听着宋桥的描述,傅年也想起了那个女孩。
容溪心里发酸,却忍不住想知道更多,说:“那后来呢?傅年表白了吗?”
“没有。傅年觉得配不上她,所以一直默默喜欢,却从来没有表白过,这应该算是他的初恋。其实我觉得张晓也是喜欢他的,只是他没勇气表白。”
“后来他们还有联络吗?”
“后来傅年因为他爷爷的生病住院,高中没上完就辍学了,自然就没下文了。”
“他爷爷生病,你为什么没有帮帮他?”
“当时我家的钱都投在了宾馆上,等资金周转过来,我爸妈筹了一笔钱给他,可当时他爷爷已经出院了,他没要。他爷爷脾气很倔,出了院以后死活不再回医院,没多久就去世了。我爸妈想让他重新读高中,可他不愿意,说不想再读书了。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是不想麻烦我们,他的脾气跟他爷爷一样倔。这么多年过去,我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多少有点钱,可他就算过得再拮据,也从没向我们开过口。”
“说说他的网恋吧,都发展到什么程度?”
“这些年他网恋的人也没几个,基本就是聊聊的程度,就只有一个是奔现的,两人聊了有多半年,因为都是本地的,对方提出要见面,他纠结了一阵儿也就同意了。”
傅年听到这儿,恨不能现在就醒过来抽他一顿。
“那后来呢?”
“你甭提了,现在想想那场面我都想笑。”宋桥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傅年,说:“傅年,你再不醒,我可就说了。”
傅年:你丫敢说,我就把你的游戏账号给卖了。
宋桥等了一会儿,不见傅年有丝毫清醒的迹象,心里很失望,说:“那女的是个四十几岁的大妈,在宾馆差点没把傅年给吃了。”
以前每次提这事,傅年总会气得跳脚,可现在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宋桥心里不是滋味。
容溪一阵惊愕,随后便觉得好笑又心酸。
“他跟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心里有了阴影,不然怎么会好好的女人不喜欢,找了个带把的。”宋桥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傅年和容溪在一起的事实。
容溪认真地看向宋桥,问:“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你排斥吗?”
傅年心里一紧,这也是他想问的问题,宋桥是他最好的兄弟,如果因为和容溪在一起而失去宋桥,他会很难过。
“排斥又怎么样,总不能跟他绝交吧,这么多年的感情,谁能说丢就丢。”宋桥同样认真地看着容溪,说:“容总,你对傅年是认真的吗?如果你只是贪图新鲜,那我求你放过他,他不是那种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容溪摩挲着傅年的手,说:“我已经向他求过婚了,本来昨天打算去买戒指,结果他躺在床上不愿起来了,你说他是不是想反悔。”
傅年:我没想反悔。
“求婚?”宋桥看看傅年,又看向容溪,说:“容总,你和傅年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谁上谁下?”
傅年:宋桥你他喵的……
“隐私问题,我选择不回答。”
“嗡嗡嗡”,手机震动声响起,容溪拿出手机看了看,随即站起身说:“我去接个电话,傅年交给你一会儿。”
宋桥点点头,看着容溪走出了病房。他坐到傅年的床前,说:“傅年,你丫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咱们二十几年的兄弟,你找了个男朋友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傅年:我自己还没回过神来呢,怎么告诉你。
“傅年,你真喜欢容溪吗?如果是因为那次奔现,对女人有了心理阴影,那咱就去治,你丫也不用直接找个带把的吧。不说别的,如果你们俩真结婚了,那我该叫他什么?是嫂子,还是姐夫?”宋桥怎么说怎么别扭。
傅年:……
“傅年,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当时我爸查出癌症,我直接就蒙了,心里甭提多害怕。现在我爸没事了,你又给我来这么一遭,是觉得我活的太舒坦,给我添堵了吧。”
傅年:我没事,别担心。
“一个大男人哭起来不像话,但看你这样,我心里难受,你要再不醒,信不信我哭给你看。”宋桥说着就红了眼眶。
傅年:我还没死呢,哭就算了。
宋桥坐在他床前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傅年认真地听着,努力地想清醒过来,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很快便再次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一阵争吵,一方是容溪,另一方的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却想不起这人是谁。
“容溪,我看你是疯了,沈氏现在什么情况,你沈伯伯到处东奔西走,你却把他往死路上逼。”
“你弄清楚,到底是谁把谁往死路上逼。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信你一点不清楚。到现在了,你还想帮他,到底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我有什么把柄?他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现在遇到了事,难道我就该撒手不管?”
“也对,你们俩就是一丘之貉……”
“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容溪的话,容岑恼怒地说:“混账!我是你爸,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爸?你配吗?从小到大,你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吗?你是容家大少,你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我妈就是被你逼走的!”
容岑扬起手,却被容溪挡了下来,说:“我被绑架,差点就死了,你却在女人肚皮上快活,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没了爸爸。容岑,刚才那一巴掌,是我还给你的,从今天开始,你我两不相欠。”
“你跟我两不相欠?嘉华……”
容溪冷漠地打断容岑的话,说:“嘉华是爷爷一手创立,在我手里发扬光大,跟你容岑没有任何关系,该有的生活费,我会打给你,多一点都不行。”
容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愤怒地质问:“容溪!你想独吞嘉华,你问过你爷爷吗?”
“爷爷早就把嘉华的所有权给了我,你不过是我养的一只蛀虫,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爸把嘉华给了你?这不可能,我是他儿子,嘉华应该是我的,他凭什么越过我,把嘉华给你?”
“因为你除了是他儿子以外,什么都不是。如果你不想再自取其辱,就马上离开这里。”
“容溪,如果让你爷爷知道,你居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看你该怎么交代。”容岑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容溪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心里烦躁异常,看向床上的傅年,突然觉得异常委屈。他来到床前坐下,轻轻握住傅年的手,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傅年,他们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容溪语气里是罕见的无助,甚至有些哽咽,听傅年一阵心疼。他想回应他,却怎么也做不到,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跟我回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年再次恢复意识。
“爷爷,我不回去,我喜欢傅年,我要和他在一起,如果您接受不了,那我就离开容家。”
“你是容家的独子,我把嘉华交到你手里,就是想让你把他延续下去,可你在做什么?居然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容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容岑在外面的私生子,您不是早就知道吗?如果您想要一个传宗接代的人,您直接去找他。至于嘉华,如果您也想交到那个败家子手里,那我就退出。”
“你早就知道了?”容平的语气里满是惊讶。
“您割舍不下祖孙之情,我可以理解,这么多年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想让我承认有这么一个弟弟,我做不到。”
“容溪,既然你调查过他,应该知道他不如你,只有你才能给容家生出更好的继承人,更何况这个男人现在成了植物人,难道你要守着他一辈子?”
“爷爷,我以为您和容岑不一样,对我最起码是真心疼爱的,没想到在您心里,我只是个生育机器。”
傅年听得出容溪的伤心,心里不是滋味。
“容溪……”
“爷爷,您别说了,我不会因为传宗接代,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结婚生子,更何况我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容平气急败坏地说:“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让李叔送您回去。”
“容溪,你当真为了他什么都不顾了?你信不信,我能把嘉华给你,也能从你手里拿回来。”
“我信。您不用麻烦,只要您说一声,我这就签字把嘉华还给您。”
“你!容溪,如果你坚持和他在一起,以后就不在是我容家的子孙!”
“爷爷,谢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就当没我这个孙子吧。”
“混账!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开关门的声音响起,听脚步声就能听出他的怒气。
紧接着又是一阵开关门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宋桥的声音。
“容总,你没事吧?”
“我没事。”容溪坐回了傅年的床边。
“你真的愿意为了傅年抛弃一切?”宋桥的语气有些复杂。
“嗯,我跟他保证过。”
“有你这句话,我宋桥认你这个兄弟。如果你爷爷真把你赶出家门,那就干脆跟我合伙开宾馆,咱们争取做大做强,开遍全国,给傅年当靠山。”
容溪抬头看向宋桥,笑着说:“真羡慕傅年,能有你这样真心实意的朋友。”
容溪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宋桥在傅年心里的分量那么重。
“羡慕啥,以后不就变成咱们仨了嘛。”宋桥看向傅年,说:“傅年,你丫再不醒,你媳妇儿可就被人欺负死了。”
傅年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挣扎了半晌,终于看到了光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宋桥胡子拉碴的脸。他虚弱地说:“你丫吵什么吵。”
“傅年!”宋桥和容溪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声。
傅年转头看向容溪,笑着说:“我回来了。”
即便面对容平和容岑,容溪都强硬的像块顽石,可面对傅年,他却红了眼眶,哽咽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宋桥回过神来,连忙跑出病房,兴奋地叫道:“医生,医生,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傅年见容溪眼眶通红,心疼的厉害,伸出双手,说:“不来个拥抱,庆祝我回来么?”
容溪见状俯下身,用力地抱住了傅年,说:“以后不许再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