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道貌岸然
听到沈灵甫这么惊讶的回答，沈博正和韩少阳脸上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异样的神色，这仿佛是一道开弓利箭，正猝不及防的击打着他们的防线。
沈博正，怒喝道：“你竟然还敢装傻充愣，真当我不敢对你用强不成！”
“二叔，稍安勿躁”沈灵甫收起那惊讶地神情，接着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捉奸要捉双，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你怀疑我对付堂弟等人，却是不知道，我有何德何能，以一己之力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四十六号人，在汉阳府凭空消失？”
“这”沈博正看了一眼荀玉成，又转眼盯着沈灵甫，道：“我也想知道，不过，想来你是不愿意说实话了，那只能带回牢房，慢慢审！”
荀玉成，道：“老东西，你看小爷做什么，怎么，是不是你还怀疑小爷是帮凶啊，要不要现在就把小爷拷回去，严刑拷问？”
韩少阳，道：“荀少爷，沈大人，当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既然沈灵甫自认清白，为何不敢跟我们一道前去审问个清楚，本官用头上乌纱帽作保，只要沈灵甫是清白的，我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妙啊，好一个清白，好一个公道”沈灵甫鼓起掌来，轻笑道：“韩知县，莫要忘了，即便是本官愿意跟你回去，你好像也无权审犯本官吧？”
韩少阳当即回应，一副做足了准备的模样，道：“沈少丞，如果只是寻常案件，下官确实无法审问您，可依照本朝的律法，若是上官来到治所，犯下滔天罪行，当地府县有权先行收押然后上报给相应部门”
沈灵甫故意面露难色，一方面让人以为他真的被韩少阳等人拿捏住了，以此来降低他们的警惕性，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借此来观看，在场的众人，谁是真心帮他，谁又能帮他到几成
虽然他确实不知道，大明律法里有这一条，但仅凭韩少阳的这一番话，还远远不足，达到以令他变色的程度。
荀玉成见到沈灵甫被人欺负，也不管合不合理，符不符合规矩，再次出声强调：“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今天，如果有哪只老狗，敢乱咬人，吴白，你就给老子往死里打！”
吴白再次领命，并且先手拔出腰刀，那些由荀玉成带来的家丁们也都相继，把刀拔了出来，与官兵们对峙。
他们人数不多不占优势，可背靠荀府，向来行事鲜有顾忌，如今少爷发话，谁还有惯着那些正七品官带来的挑衅之人。
见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沈博正和韩少阳还是没有拿出证据，只想着把人带走，张青苗也算看清了局面。
沈灵甫与二人的恩恩怨怨，他也是有所耳闻，如今这两人明显就是借题发挥，想要强行把沈灵甫带回去，屈打成招也好，严刑报复也罢，都不能证明沈灵甫做过这件事。
恰恰证明了沈灵甫是清白的，可这样的浑水更加难趟。
要是沈灵甫真做过这事，倒还好处理，他完全可以来一个大义灭亲，正好扬扬名，虽说他现在的名气已经足够大，可谁又嫌弃自己名气高呢？
即便是冤假错案，把冤情处理清楚，那不就可以结案了嘛，但这要是一场蓄意报复，就算你沈灵甫不在场的证据再充分，韩少阳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事情到了现在他总算是“捋明白”了不少。
聪明如张青苗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只见他颇为气愤地怒喝道：“没有证据也敢抓人，二位大人身为我朝官员，行事竟然这般我行我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请恕在下无法理解，只能现在就回去找老师定夺！”
“师弟，你且在此等候，我看谁敢对你动手！”
话音刚落，
张青苗就一脸愤慨地带着他那一群人离开了聊梦斋。
沈灵甫附和着说了句客套话，并没有挽留，反正此地已经用不上张青苗，走了也好，免得碍手碍脚，只不过经过这么一出，他倒也越来越看得明白，所谓名人先生
想到这，他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晴儿的身影。
谁能想到才华、身材、容貌样样出色，举手抬足之间，能把沈博正和韩少阳都耍得团团转的女人，竟然会屈身于醉仙楼，虽说是花魁，但也不过是一歌姬，供人取乐。
就好像也没人能想到，师出名门，嫉恶如仇，爱戴百姓的张青苗，竟也是个欺软怕硬，不顾事实，只求独善其身之人。
沈灵甫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身份互换，当发现聊梦斋被官兵围住的时候，他甚至连进都不会进去这个大门，但这并不妨碍他看不起张青苗。
可能在他的心底，对于“先生”和“善良”等字词，还是抱有些许幻想。
“韩知县，此言是想说，本官已经犯下了滔天罪行？”
“沈少丞，有罪没罪，审过便知，难不成沈大人心里有鬼，见不得光？”
“韩知县真是会说笑，现如今半点证据没有，就想逮捕本官，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呢？”
“”
沈灵甫和韩少阳，两人针锋相对，你一言我一语，好像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这时，几个百姓打扮的人，由官兵带领着进了内院，全都指认见到沈灵甫昨晚带着一行人鬼鬼崇崇在街上游荡，还拿出几件有些破烂的夜行衣。
“现今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敢怎么狡辩！”
沈博正，举起投手，怒喝：“来人啊，给我把犯人沈灵甫押起来！”
“我看谁敢！”
荀玉成把沈灵甫护在身前，而吴白又护在他的身前，家丁和官兵们都拿出了武器，大有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势头。
徐梦妍也下意识地往沈灵甫这边靠拢。
就在众人剑拨弩张时，两名小厮都带着一个布袋急忙忙地跑进来，各自在沈博正和韩少阳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见沈韩二人脸上皆是挂满了惊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