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贴脸输出了
“该死的小杂种，他竟然没有死。”
正在患得患失中的老埃，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
这嗓音就在刚不久才听过，老埃就算再迷糊，也能立刻分辨出来！
立即警觉的他，无论因为头痛，亦或者是紧张的缘故，他并没有立即转头，而是选择用余光扫了过去。
隐约间发现在另一片区域，站着两名跟自己穿着相仿的士兵，尤其是其中一人，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中毫不掩饰的充满了敌意。
这个家伙头戴着一顶厚布围帽，脸上沾满的血迹让人无法辨别其容貌。
虽然无法跟之前记忆碎片中的人影对上号，但通过他眼神中透露出的敌意就能判断出，绝对是对付自己的那两个人无疑了！
看到对方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让老埃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轻弩，时刻准备着抬手发射。
其实他很想先下手为强，但又清楚靠手上这玩意可搞不过他们。
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别说俩人了，他们随便冲上来一个都能把自己玩死。
所以他选择了……再苟一波。
心中算计着，如果大声呼救，能不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让他们有所顾忌。
“怎么还没有死？你简直就是个废物！”
戴着围帽的家伙，虽然比旁边的同伴个子要矮小许多，但不难发现，二人之中，似乎他的地位要更高一些的样子。
这个人有些愤怒地低声呵责着，身边那个有些怕他的同伴。
“我明明……”
“住嘴，你想被钉在十字架上吗。”
同伴刚一开口，便又被他呵止住了。
刚才的疑问，仿佛也只是为了发泄心中不满的情绪。
因为他注意到远处已经有人在向这边靠近。
老埃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那个跟自己关系不错的老哥，正向这走过来，显然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
加列斯警惕地走到老埃身边，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维护之意却显而易见。
恶狠狠的二人，尤其是其中一个个子不高的光头，在见到加列斯后，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旋即向后退去。
后退中，也仍旧不停的打量着靠坐在石头旁的老埃，眼中怨毒神色丝毫不做掩饰。
看着那两个充满敌意的家伙离开，加列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吗？加列斯。”
那名叫堤诺普斯的年轻士兵，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在远处大声问道。
“没什么，咱们需要加快速度了。”
说着，他看向了因为紧张而绷直了身体的老埃。
仿佛是紧张过度，他攥着轻弩的手都微微的有些颤抖，但这个过程只是持续了一会，他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一样，身体突然放松了下来。
“玛德，差点开局就寄了，落地成盒可要不得啊……”
加列斯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只见到脸上恢复了些血色的老埃，朝自己露出了一个甚是难看的微笑，接着他背靠石头，活动了一下双腿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虽然已经尽量的放缓了起身的动作，但还是感受到了一阵眩晕袭来。
这让他不由得开始担心起这具身体，心说这要想完全恢复，还是得需要些时间啊。
同时也狠这个梦里设定太过真实，毫无梦里啥都有的体验感可言。
但强烈的眩晕仍旧存在，让他不得不选择屈从……
只能弓起身子，双手撑着膝盖，紧咬牙关以抵御这种不适，直到那阵晕眩感觉完全消失，他才勉强抬起头来。
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同僚，他很想问问，那两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三番两次的搞我？也太欺负人了！”
“今天说什么也要刀了他们！闹铃响了都没用！我说的！”
但却无奈发现，自己这语言功能，好像跟还没有被激活似的，除了只能被动的接受一些简短的词汇，并判断出模糊的意思之外，竟然什么都不会了。
尤其是主动的调用词汇并组成句子说出来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让老埃恼火的一批：“好好好，做个梦还得等个dlc解锁新功能是吧？”
………………
终于站起来了的老埃，总算是能够完全的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了，脚下的山坡就刚好可以俯瞰到整个战场范围。
这里虽然说不上尸横遍野，但四处散落着的尸体，还是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嗅觉可以说是他最后一个完全恢复的感官，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穿肠破肚的尸体中流出的污秽气体，被阵阵微风裹挟着毫无阻拦的钻进了他的鼻腔，这股气味就像根尖针一般不断的刺激着他的大脑。
随之带来的就是翻江倒海的胃液不断的在食道中上涌，想要冲破最后的阻拦。
连着吐了好几口从胃里反出来的酸水，难受得满头大汗的老埃不由自主的又靠在了刚才的那块石头上。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让老埃一度陷入了精神错乱当中，甚至眼前都开始出现了幻觉，让他在印象当中的2k游戏画面和现实中的nk画面间不断的切换。
之前出现过的那种虚幻和现实的撕裂感再度出现，直到他发觉到有人在不停地叫他。
“埃克斯，过来，喂！埃克斯？”
“他怎么了？”
“不知道……埃克斯？”
总算从错乱中恢复过来的老埃，注意到眼前的这个老哥，对着自己重复了好几次这个词，顿时恍然。
“嘿，这行，这梦里名字倒是没给我改了？”老埃的心中略感好笑，他发现跟自己本身的名字很像，至少在发音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于是便跟着练习着这个词汇，但一不小心把它念叨了出来。
正在归拢战利品的加列斯一愣，诧异的扭头看向老埃。
“对，你是埃克斯。”他接着又指向自己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埃默默念叨了半天，勉强算是重复了一遍这个老哥的话。
“埃克斯……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把站在旁边一起搬东西的小年轻给看乐了，他拿胳膊碰了碰同伴，有些疑惑的问道。
“加列斯，你这位同乡的小伙子，看起来好像只会重复你的话呀，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老哥听罢，若有所思地看着埃克斯：“唉，你也看到了，堤诺普斯，与其叫他小伙，倒不如说是个孩子才更为恰当，他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呀。”
叹了口气，老哥满是惋惜的继续说道。
“他才16岁，这还是第一次上战场，如果不是他的哥哥在征召前生了病……唉，这个倒霉孩子。”
“你说的也是，确实是太倒霉了。”这个叫堤诺普斯的年轻人，心不在焉地附和着，主要是他有些好奇的在观察着老埃的一举一动。
毕竟是心思活泛的年轻人，经过观察，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他认为不太寻常的细节。
随后，他又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看法，跟加列斯改口道：“加列斯大哥，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还算灵动，跟那些真正的傻子可不太一样呀。”
说着，堤诺普斯举起手中的一柄，不知来自哪个倒霉的帝国士兵的步兵锤，假装做出敲击的动作：“辎重队的那个叫鼻涕虫的傻子，你记得吗？被锤子敲傻的那个？记得吗？”
“平时他都是目光呆滞的盯着某个地方发呆来着，这个埃克斯可不像他那样。”在看到加列斯点头回应之后，他又继续说道：“会不会只是丧失了神赐予他的某一部分能力？比如，说话？嗯……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忘记了怎么说话？”
加列斯越听越觉得堤诺普斯分析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称是。
他依稀记得以前似乎也听人说过这种类似的情况，深以为然的说道：“那估计还有得救，等服役结束，只要能将他带回村子，完整的交给他哥哥，愿神保佑，总有办法让他变回一个健康的好小伙的！”
面前这两人虽然语速太快，听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但从神态和表情中，倒是能看出其中所透露的善意，这倒让他把心放下了一半。
“嗯，这俩人能处，虽然不一定能帮我刀人，但带我熟悉下环境应该是没问题的。”
手上虽然忙活着，但脑子却一刻都没停歇过，老埃一边在加列斯的指挥下帮忙归拢战利品，一边谋划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不由得低头审视了一下身上穿的装备，结合游戏中的内容，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之前还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现在看来，越瞅自己越像个最底层的征召农兵。
“这身装备，不好搞啊……什么狗屁梦里啥都有，全都是骗人的！呸，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