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子，我看你与大爷有缘呐
十里画廊。
“姐姐，你确定这儿，真的有老中医？”
牧澜看着眼前有些破败的竹屋，有些不确定。
“嗯呐。”
秦烟儿笑道：“快进去吧，你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好吧。”
牧澜刚打开竹门，就看见一个穿着布衣，略显邋遢的小老头，看着约莫七十来岁，正悠斋悠斋的躺在竹子编织的摇摇椅上，摇椅旁还放了一盏温茶。
这……真的是老中医？
牧澜反正是没有看出一点儿像老中医的模样。
“呦，烟丫头，可是有好久，都没来看柳大爷了。”
柳老头突然歪着头，瞅了瞅秦烟儿身后的牧澜，突然咧嘴笑道：“难怪这么久，都没来看你柳大爷了，原来是找了个小对象。”
“瞎说什么呢，这是我们十里画廊新来的工作人员，不小心受了点伤，来找柳大爷你给他看上一看。”
秦烟儿小脸一红，没好气的说道。
“姐姐，这糟老头子真是老中医？”
牧澜的声音很小，小到刚好够柳老头听见。
柳老头忽然眉头一挑，起身凑到牧澜身前，打量了一番，随后不屑的说道：“小子，注意你的言辞，咱老柳年轻时，那也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俏郎中，就咱这医术，怎么就不是老中医了？”
“噗嗤！”
牧澜想忍，但他是真没忍住，这小老头真就是逗比一个。
瞧瞧这毛毛乎乎的样子。
就这？
这能和俏，扯上半毛钱关系？
牧澜笑道：“行行行，我且看着。”
“哼！”
柳老头有些傲娇道：“小子，我观你举手投足间gay里gay气，这是阳气不足的表现啊，应该是嘴贱被人打了吧？”
“我擦！小老头，你这是搞人身攻击啊？”
牧澜皱了皱眉，就自己手臂上这青一块，紫一块的，谁见了不知道是被打了啊？
这小老头，唬谁呢？
“大爷我讲的，可都是实话。”
柳老头才没有人身攻击呢，他确有所感，牧澜阳气流逝的有些异常，似是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东西。
牧澜呢喃道：“是实话就有鬼了。”
“行了，小孩，柳大爷虽然看着不咋滴，但论及医术，就算是国医圣手，也不敢言胜他半分。”
秦烟儿嫣然一笑，看这一老一少斗嘴的样子，倒是十分有趣呢。
“这老头这么强的吗？”
牧澜失声道。
“哼！你大爷强得可不止这么一点儿。”
不等秦烟儿回答，但见柳老头不屑一顾，同时一把将牧澜拉至身前，不等牧澜反应，对着牧澜身上各处穴位筋络，就是一顿推拉点按滚打。
“卧槽！”
牧澜一阵龇牙咧嘴道：“小老头，你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报什么？”
柳老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我说！下手能不能轻……啊！卧槽……”
牧澜话音未落，柳老头对着牧澜后背就是一顿操作，牧澜瞬间冷汗直冒，惨叫声不绝于耳。
“行了，完活。”
柳老头拍了拍手，一脸嫌弃的样子。
“呼……你是完了，我差不多也要完了。”
牧澜面色一阵扭曲，心里早已把柳老头骂上了无数遍。
这tm哪是医病？
这分明是恐怖分子，活阎王啊！
“柳大爷，牧澜他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秦烟儿也松了一口气，毕竟牧澜那惨叫声，真是太……难听了。
只见柳老头眉头一皱，眉眼略微降低，语气凝重的问道：“小子，你今年几岁了？”
“十七岁，怎么了？”
不知何时，牧澜突然感觉心头一颤。
秦烟儿也是不解的望向柳老头。
“哦，十七岁了啊。”
柳老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是，这(⊙o⊙)啥？情况啊？”
牧澜表示有些懵，自己不就受点皮外伤吗？
怎么老中医还皱起了眉头？
俗话说不怕西医笑呵呵，就怕中医皱眉头！！！
这是要走的节奏啊！
“嗐！”
柳老头叹了一口气，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小子，我看你与大爷有缘呐，要不咱俩拜个把子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停停停！”
牧澜吓得脸色一变，连忙打住道：“可别扯，谁跟你俩有缘呢？小爷我还要长命百岁呢。”
“噗嗤。”
秦烟儿笑道：“行了，柳大爷，您就别吓小孩了，把人吓哭了，我还懒得哄呢。”
“呃……大爷我这不是，看这小兄弟与我有缘嘛。”
柳老头挠了挠头，对着牧澜阴阳道：“你小子这身体挺抗打啊，昨天刚被打完，今天又被打。”
“谁跟你有缘！”
牧澜没好气的说道，心中却不由感到惊讶，昨天被怪物打的事情，他怎么知道？
柳老头抿了一口茶，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正色道：“你所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先前我已用乾坤推拿术将你的筋络打通，已然无伤大雅，可惜……”
“可惜什么？”
柳老头断言道：“可惜你小子好像撞邪了，体内阳气流逝异常，不出意外的话，咱俩可以一起走。”
“我尼玛。”
牧澜心态崩了，什么叫咱俩可以一起走啊？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止吗？”
秦烟儿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一早就发现牧澜身体有异，只是一时也没看得出来。
“对啊，老头，呃……不对，大爷，你可别吓我啊，我胆子小，不经吓，吓吓就逝世的那种。”
这要是平时敢和牧澜这么说，指定得挨两个大嘴巴子，可见过怪物的牧澜，对这些鬼神之说，心底也是信了大半。
况且他能感觉从昨天到现在，他的腰子是真的有些痛，身体也是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来。
“那怪物都特么死了，还能吸我阳气？”
牧澜这次是真的怕了，回想起昨天那怪物，可不就是撞邪了吗？
这小老头，有点东西啊！
“办法嘛，也不是没有。”
柳老头接着说道：“吾能以九针封穴，锁住他的阳气，不让他阳气泄露，只是……”
“只是什么？”
牧澜急了，这小老头说起话来，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柳老头却是一点儿不急，慢慢悠悠道：“只是……施用这九针封穴，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以及气血，大爷我这年老体衰，接下来半年里，可能得顿顿吃排骨，方能补回来啊。”
“半年？”
牧澜脸色一变，他甚至有些怀疑，这小老头不会是想骗排骨吃吧！
牧澜心底不禁没了底，但这小老头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连撞邪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恐怕是真有点东西。
“嗯呐。”
柳老头叹气道。
“行吧，这排骨就包在我身上了。”
牧澜为了生命安全着想，为了不和小老头做兄弟，为了比小老头晚些走。
一咬牙，牧澜还是应下了。
秦烟儿心底颇为无奈，轻声呢喃道：“果然，柳大爷还是一点儿未变，不过……排骨确实挺香的。”
“好吧，那大爷我就为了你小子，再耗费些精力吧。”
柳老头一副肉疼的表情，倒是把牧澜给整不会了。
“那我？谢谢了您嘞！”
拜托，我可是为了这几针，承包了你半年的排骨啊！
你这肉疼的表情，能不能不要那么明显啊？
几分钟后，只见柳老头拿出一个银色盒子，打开一看，清一色的大头针。
呃，怎么形容呢？
这大头针，就好像农村里，给猪打针的那种大头针。
柳老头取出一枚大头针，看着牧澜身上的穴位，陷入了沉思。
“我尼玛！”
就在柳老头要下针的那一刻！
牧澜不介意的回眸，似是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一幕，整个人瞬间跳了起来。
“小老头，你这是要杀人还是治病啊？”
牧澜扯着嗓子，大呼道。
“嘿嘿，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银针没找着，这是我早些年给猪治病的时候用的，也能将就着凑合用。”
似是怕牧澜担心，柳老头还不忘解释道：“放心吧，大爷我心里有数，这些大爷我都消过毒的，放心大胆的用，大爷我保证下手很快的，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痛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在乎一下细节。”
牧澜望向柳老头的眼神逐渐扭曲，这特么是痛不痛的事吗？这特么是要出人命的事啊！
天杀的小老头，有那么一瞬间，牧澜几乎想夺门而去。
“咳咳……”
秦烟儿也在一旁劝说道：“要不，柳大爷你还是再找一找给人用的吧。”
“行吧。”
柳老头叹了口气，再次找寻了起来，只听他一边找寻，一边还不忘埋怨道：“不都是用来扎的嘛，扎猪扎人还不都一样，大爷我猪都能拿捏，还能拿捏不了你个小屁孩？”
“唉……”
牧澜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没办法，毕竟小命都快不保了！
又过了约莫十来分钟，柳老头终于好像是找到了，只见他将一块牛皮布摊开，赫然是一排排亮眼的银针。
牧澜仔细确认再三后，才有些放心的让柳老头开始操作，就在柳老头要下针的那一刻。
“等一等！”
秦烟儿赫然道：“小孩，我先走了，你晚点自己回来吧。”
“啥？姐姐你不等我？”
牧澜一脸震惊，秦烟儿在这柳老头都一副要整死自己的模样，这要是走了，恐怕是真得嗝屁了？
秦烟儿连连摇头道：“小孩，你的叫声太难听了，走了走了，惹不起。”
“噗……”
牧澜看向秦烟儿的表情满是幽怨，他感觉自己受了内伤。
要不是柳老头下手那么重，他牧澜又何至于此啊……
“呦呵，还真叫大爷我找着了。”
过了一会儿，柳老头拿着一块红色牛皮布，一脸乐呵的走了出来 。
看着明晃晃的银针，牧澜心里不由发寒，小声的提醒道：“大爷，你可看准了扎，可别给我扎没了。”
“你可别哔哔了，大爷我心里有数。”
柳老头一脸不屑的看着牧澜，但他手倒是很诚实，一抖一颤的很有节奏，似乎连银针都拿不稳了。
“恐怕要遭！”
纵有千般不愿，但牧澜还是认命了，毕竟是秦烟儿介绍的，应该……不至于这么不靠谱吧？
“遭个屁！”
柳老头说时迟，那时快，手中银针如流光闪过，飞快的落入牧澜的穴位之中。
这一次，牧澜倒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流动，暖暖的，很舒心。
随着柳老头的银针再次落下，牧澜突然感觉身体一阵轻松，似乎腰子也不那么疼了，身体的气力也恢复了不少。
“这小老头，还真有点东西。”
这一刻，牧澜心里一点儿不慌了，甚至还有点小高兴。
一刻钟后。
“行了，遇见我算你小子命大，你小子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柳老头深呼了一口气，从他脸颊的汗珠，能看出这几针真的耗费了他不少气血。
接着柳老头又对着牧澜的手臂一阵包扎，包扎完后，柳老头又如之前那般躺在了摇摇椅上，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
“谢了，柳大爷。”
牧澜真挚的道了声谢，却没等到柳老头的回应。
“呼噜噜……”
“呵呵。”
牧澜愣了愣，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走了，老头，去给你挣排骨钱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