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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你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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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辉煌ktv内,几个漂亮的年轻男孩儿在旁边陪着酒,孟舸只是低头划手机。

    “唱歌啊孟总!”经理招呼道,眼神示意旁边的男孩们懂事些。他也是听说了十七号酒吧的事,打起了这投其所好的算盘。

    背景乐响起,经理一个眼色递过去,穿白色衬衫的年轻男孩立刻拿起麦克风地唱了起来。

    “怎么样孟总,君君是音乐学院的,专业选手,是不是还不错?”经理搭话。

    孟舸这才从手机中抬起了眼,瞧了瞧那个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穿着白色衬衫,像是春日里和煦的阳光。

    “你说他是音乐学院的?”孟舸问。

    “对啊,要不然让他把学生证掏出来给您瞧瞧?”

    “不用了。”孟舸有了丝笑模样,冲着男孩招了招手。

    男孩有些腼腆地走过来,显然是被提前教过了,生涩地问候道:“孟总好。”

    “你叫君君?”孟舸饶有兴趣地看他。

    “嗯。”

    “音乐学院的?”

    “对。”

    “多大了?”

    “十九。”

    此时突然有人唱起了那首《偏偏喜欢你》,孟舸的笑模样立刻没了影,一脸扫兴。经理以为是君君说错了话,赶紧要他倒酒赔罪,君君酒杯才举到一半儿,就听孟舸低声咒骂道:“谁他妈点的?”

    君君手上一哆嗦,酒全洒到了孟舸衣服上。

    孟舸心烦地看了眼身上的酒渍,只觉得心里堵得满,也顾不上周围人七嘴八舌的道歉声,起身径直走了。

    凌晨两点,钱康算完了今天的钱,收拾好东西,背着吉他盒准点儿下班。才出十七号酒吧,就被拦下了。

    “孟老板?”他看着眼前流浪狗似的男人。

    孟舸有日子没来十七号酒吧了。

    钱康知道,是自己那出戏演得让他下不来台,没脸再来了。

    “叫我孟舸。”孟舸纠正道。

    “你来喝酒?”钱康客气地问道。

    “不是。”孟舸在ktv喝了酒,身上带着酒气。

    “那是……来干嘛?”

    “来接你下班。”孟舸看着他。

    钱康嘴角抽了抽:“喝完了酒来接我?你开车了?”

    孟舸摇头。

    “那你怎么接我?”

    “用腿接。”

    钱康有些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喜欢我吗?”孟舸突然借着酒意开口问道。

    “什么?”钱康像是没听清,又像是没想到。

    “我问你喜不喜欢我?”孟舸又重复了一遍。

    “你喝多了。”钱康不回答,礼貌地点头告别,从他身边绕过,准备继续向前走。

    “哎!我已经在做我自己了,”孟舸上前拉住了他,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钱康试图甩开他的手。

    孟舸攥得牢牢的,一脸怒意:“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钱康眼底又浮出那股子冷漠:“我谁也不是,你能放开我了么?”

    孟舸看着他那张脸,心里忍不住骂自己,不就是个稍有姿色的男人,这样的自己玩儿过多少个了,刚才ktv里那个,也不比他差多少,怎么偏偏在他身上,自己就变得这么没出息?

    “我不放,除非你说你喜欢我。”孟舸胡搅蛮缠道。

    “你喝多了。”钱康冷淡地回。

    “所以呢,你不喜欢我?”孟舸失望地问道。

    “对,不喜欢。”钱康坦诚答。

    “为什么?”孟舸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掉价儿,真掉价儿。

    “不喜欢你也需要理由么?”钱康反问。

    “我哪儿配不上你?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孟舸像是在谈生意。

    钱康觉得和醉鬼掰扯也没什么意义,只想甩开他的手,躲他远点才好。

    他试图挣扎反而让孟舸更来劲了,双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胳膊,恨不能把他钳制在怀里:“周世哪儿好?他哪儿比我好?”

    “你松开我。”钱康的力气没有孟舸的大,被他这样圈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说啊,说清楚了我就放开你!”孟舸对着他吼,周围人都躲着这两个人走。门口的保安悄声给吴恒打电话,也只得到了别管闲事的命令。

    “他哪儿都比你好。”钱康负气回道。

    “你他妈知道什么?”孟舸一脸嘲讽,“你不就是个臭唱歌的,他正眼瞧都懒得瞧你一眼。你再怎么在他面前卖骚都没用,他压根就不是同性恋。”

    钱康冷哼了一声。

    “怎么,你不信?”

    钱康:“他怎么想我是他的事,我是什么人是我的事,总之都和你没关系,我最后说一遍,放开我。”

    “不放!”

    钱康用余光将膝盖对准了方向,使劲向上抬,就听孟舸发出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的惨痛叫声。

    “我给过你机会。”钱康看着半跪在地上,捂着身体的孟舸,漠然地转过身离开。

    “钱康!”孟舸咬着牙喊他的名字,“你给我回来。”

    钱康回过头,一脸厌烦地看他,像他是块儿狗皮膏药。

    孟舸咬着牙低吼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不需要。”

    周末,席淼的生日,大家都有些喝多了,话也变得密了起来。

    席淼看着愁眉苦脸的孟舸,出言劝导:“别想了,又不是天塌了,你还真一个树上吊死了?”

    陈星:“老孟,不本来就是玩玩么?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孟舸有些急:“谁玩儿了?我现在很认真。”

    周世彷佛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小声和赵甜交谈着。

    孟舸一脸气急败坏地用手指周世:“都是你!你没事招钱康干什么?”

    周世一脸无语。

    席淼:“你赖不着周世,他又不是gay,是那小歌手自己一厢情愿的!”

    陈星调侃道:“谁能想到呢,有一天老周能抢了你老孟的人!新鲜了嘿!”

    “要是没你裹乱,我跟钱康早成了!”孟舸没好气地说。

    周世放下了筷子,带着些语重心长:“我觉得这倒是好事,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身份地位差太多,他知道拒绝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席淼嫌弃地看着周世:“大哥,你是远古生物么,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

    周世:“话旧理不旧。”

    孟舸不服气:“怎么?你跟甜甜就是一个世界的了?”

    “我们两家是故交,门当户对,当然是一个世界的。”周世答得理所当然。

    赵甜夹菜的筷子,突然收了回来。她侧头看着一本正经的周世,眼里带着欲言又止的犹豫。

    孟舸和他犟嘴,歪理道:“那我和钱康也是一个世界的,我们俩都在这个地球上生活,不行么?”

    周世:“你随便请客的钱比他一个月的工资多,他这辈子可能都赚不到你一年花出去的钱。一个世界?这个地球上生活着很多人,却不是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世界。”

    席淼扶额叹道:“不愧是资本家!”

    周世:“规则不是我制定的,我只是客观描述出来而已。享受着特权的人再去自欺欺人地说人人平等,未免太道貌岸然了。”

    席淼:“我就觉得平等!精神层面上,众生生而平等。你用物质去衡量一切才俗呢!”

    周世:“吃饱了饭才有闲工夫聊精神。你去问问工地上的工人,他们觉得和你平等么?”

    席淼撇嘴:“那你有本事别雇人家啊!”

    周世:“我又没说我和他们是平等的。”

    席淼:“你就是内依附在劳动人民身上的水蛭。”

    周世:“我是给劳动人民创造劳动机会的企业家。”

    席淼:“你知道中国的贫富差距怎么来的么?就是因为富人全是你们这种鼠目寸光的利己者,所以才没办法实现共同富裕。”

    陈星:“别介啊,给谁扣大帽子呢?我们家好几辈儿抛头颅洒热血地奋斗,我现在能好吃好喝那也是老家儿给我挣下来的,他穷,赖不着别人,去赖他老家儿不争气!”

    席淼指着陈星鼻子道:“你这就是封建主义的那套糟粕!靠老家儿还有脸了,人家自己奋斗不比你强?”

    陈星:“强去呗,奋去啊,我拦着他了?”

    孟舸:“我说钱康呢,你们给我扯哪儿去了?”

    席淼:“钱康现在没钱,但问道有先后,发财有早晚,以后的事还不定怎么着呢!”

    周世点头:“钱康如果有一天身价和孟舸差不多,那他们就是一个世界的了。”

    “钱康?跟我一个身价?”孟舸嘴角抽了抽:“你疯了?他怎么可能。”

    周世皱了皱眉:“怎么不可能?”

    陈星:“是,说不定哪天就中彩票了呢!”

    孟舸:“中了彩票他也没法跟我一个身价,但是我照样可以爱他。”

    席淼损他:“你爱的人那可太多了。”

    孟舸的情史能分别用编年体和纪传体各写出几大本,大家听完也一起哄笑。

    孟舸被笑得有些泄气,反驳道:“他不一样。”

    话题被端起来的酒杯打断,大家也没再聊下去。

    此时,赵甜装作无心地小声开口问道:“周世,你很在意这些吗?身份地位什么的。”

    周世:“平等的人格更方便交流。”

    “什么意思?”

    “我不太会照顾别人的想法,也不想老琢磨别人心里想什么。”

    “这和身份地位有什么关系?”

    “不平等的身份地位,就会导致这种问题。”周世回道。

    几日后,一位重要的客户约周世见面,没想到客户选的地方竟然是十七号酒吧。

    “周总来了。”吴恒热情地招待道,“有日子没见您了。”

    从钱康搞了那处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好戏后,孟舸这一帮人都不再来十七号酒吧了。吴恒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

    周世的余光扫到了台上正在调吉他音准的钱康。

    “周总有什么想听的歌吗?我让小钱唱啊。”吴恒是个人精,周世一个眼神扫上去,吴恒心里就转了八百个弯儿。

    周世想了想,回道:“没有。”

    吴恒有些意外自己没猜中,讪讪离开。

    周世在台下专心致志地谈着生意。

    此时,钱康在台上唱了首《橄榄树》,声音悠扬,他的音色唱起来,不像是位思乡游子,却像是个找不着家的孩子。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周世听到这两句时,完全忽略了对面客户在说什么。这是笔七位数的生意,周世却破天荒的走神了。

    “周总?周总?”对面的客户叫他。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

    周世心里起了一股酸意。看他的年纪也不大,为什么唱这句歌词的时候好像是在讲述他自己的故事。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唱歌呢?

    “周总?”客户敲了敲桌子。

    周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环境有点儿吵是吧?”客户帮他找着台阶:“下回我选个安静的地方。”

    周世为掩饰尴尬,回道:“我去趟洗手间。”

    周世用凉水冲着自己的脸。他从哪儿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唱歌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在乎这些干嘛?

    卫生间门外传来聊天的声音。

    “钱康又挨呲儿了?”

    周世的耳朵在听到“钱康”两个字时,下意识竖了起来。

    “人家给他面子他不要呗,也不知道他成天跟那儿假清高什么。给他面子才让他喝酒,给脸不要脸,活该挨骂。”

    “不是说他喜欢有钱的么?”

    “可不么,据说他看上了个开玛莎的,结果没勾搭上,还得罪了另外一个。你看吴经理最近对他的态度,见天儿挤兑他,就差把轰他走写脸上了,也就他,没个眼力见儿,要我才不受这鸟气,早走了。”

    “他那不是没眼力见儿,他那是没钱。”

    “前一阵子那么个捧法儿,不是攒了不少呢么?”

    “屁,你看他吉他盒里那水瓶了么?那冰红茶瓶子都快磨掉色了,他用那个灌白水喝,得穷成什么操行才至于连瓶水都不舍得买,天天喝这个?”

    “啊?他怎么跟门口要饭的那帮似的?”

    “这叫本性难移,人身上的穷酸气是洗不掉的。”

    周世的眉头随着外面的对话,越皱越深。

    一会儿,吴恒送来了果盘:“周总以后常来啊,这阵子我还挺想您和孟总的呢!”

    周世冷着脸:“你这里又不是妓院,叫谁常来呢?”

    吴恒有些尴尬,他本想笼络住常客,也不知道周世这突如起来的冷脸是为哪般。琢磨了一下,推测是那日钱康惹的祸,便开口道:“我也知道,小钱那天做事出格了点,您跟孟总说说,要是他心里有气,我就把小钱开了,这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么!”

    周世的脸色没有好转,看起来像是更差了些:“他不来喝酒你就开除员工?”

    “我不是怕您跟孟总顾及着小钱,不方便……”

    “我顾及他干什么?”周世问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着孟总不是……我主要是怕孟总……”吴恒支支吾吾地答。

    “他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周世话里有话地点他。

    吴恒随即嗅到了些什么:“那您常来,您几位常来我这不就放心了么!”

    周世表情仍旧不悦,吴恒聪明地没再讨嫌。

    离开的时候,周世分明感觉到舞台上的钱康在看自己,他礼貌地对着钱康点了点头,可是钱康的目光冷冷的,径直从他身上跳了过去,跃到了远处。

    他有些哭笑不得:我这是被他无视了?

    两日后,周世约客户时,下意识提议道:“要不一会儿咱们去十七号酒吧坐坐?那里环境不错,演出挺好看的。”

    吴恒看到门口刚停好的那辆玛莎拉蒂时,不由得抬了抬嘴角,“周总来了。”吴恒热情招待道,“里面请。”

    周世礼貌点头。

    “要是您不爱听歌,我让乐队弹点柔和的背景乐?”吴恒吸取了上次的错误经验,换了个角度讨好问道。

    周世摇头:“不用了。”

    吴恒有些摸不着周世的脉。他自诩阅人无数,没想到在他身上接连翻了两回车。

    舞台上,钱康唱了首《童年》。音乐伴随着他的声音,欢喜着整个酒吧的气氛。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有趣的童年。

    对面客户问道:“您觉得这个条款咱们这么改怎么样?”

    周世顺着钱康的声音,那带着少年气的声音,思绪回到了学生时代。学校的操场,蝉鸣的午后,夏日阳光明晃晃的耀眼,黑板前阳光里掺杂着跳舞的粉尘,周围全是少男少女的喧嚣。

    “周总?怎么样?”

    周世有些恍惚:“挺好的。”

    明明知道这地方来了就谈不下生意,可以除了谈生意又找不到什么体面的借口,周世在车上盯着十七号酒吧的招牌,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手机突然响起,那边是赵甜的声音:“周世,你明天有没有空?”

    周世看着明明空着的日程,回道:“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

    第三次,周世是自己来的。原本约的客户临时改签了机票,他没了借口,可是腿又不听使唤。

    吴恒嘴角咧得夸张:“周总,您这是跟我们十七号酒吧处出感情来了!”

    周世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在干嘛。

    “今天孟总他们也来了,您是跟他们提前约好了吧?”吴恒问道。

    周世顺坡下驴:“嗯?嗯。”

    孟舸呼朋唤友的,早就不记得叫了谁,没叫谁,见周世过来只熟稔地招呼道:“来了?”

    周世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好久没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呢?”孟舸问道。

    “谈生意。”周世答,“你呢?”

    “我爸给我支瑞士去了,妈的。”孟舸埋怨道,“耽误我正事。”

    陈星打趣道:“你对正事的理解也太偏颇了朋友。”

    孟舸眼睛扫了扫舞台,挑眉道:“我的正事马上就来。”

    时间尚早,当下舞台上还没有人,周世的眼睛顺着孟舸的,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舞台。

    吴恒照例端着果盘走了过来:“孟总,这是找小钱呢吧?”

    他眼睛也瞟了周世一下,意味不清。

    “都几点了,他怎么还没来?”孟舸着急地问道。

    “他今天请假了。”吴恒笑道:“来来来,这是送给您的果盘,挑的都是进口的水果,您尝尝鲜?”

    周世低下了头,不动声色地玩儿起了手机,闹了半天这果盘是这么个意思,李代桃僵呢。

    “他怎么了?为什么请假?”孟舸问。

    吴恒眼珠子转了一圈:“啊?他没说啊,我也不知道。”

    周世礼貌地坐了半个多小时,借口有公事先离开了。

    出门前,恰好碰到了在门口的吴恒。

    周世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

    吴恒讨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周世直入正题:“钱康到底怎么了?”

    “我不太清楚啊。”吴恒还是那个说法。

    “是么?”周世别有深意地问了一遍,表情礼貌,眼神冷漠。

    “呃,”吴恒到底是人精,听出了周世的话音:“也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这阵子得照顾身体。”

    “是么?”周世的表情丝毫没变,语气重了些又问了一遍。

    这两声“是么”没什么不同,但是吴恒明白,聪明人之间,两句就已经算是足够多的废话了。

    他老老实实地回道:“他好像肾有点小问题,老毛病了,昨天晚上有个混的,逼他喝酒,我这一眼没看住,他被灌进去了一口,这不,就……”

    周世脸上的礼貌冷漠全没了。

    吴恒这话得虚着听。周世明白,他恐怕不是被灌了一口,他那肾病,也肯定不是小问题。

    “哎,不是我故意瞒着,是小钱不让我说。”他急忙解释道。

    周世仍旧沉着脸:“这事你要是跟孟总提一提,他会念着你的情的。”

    聪明人不说暗话,吴恒:“那周总您呢?”

    周世挑眉答:“我也念着。”

    “得嘞。有您这话就行了。”

    得了信孟舸急匆匆地开车去了医院。

    “我们这儿真的没有叫钱康的。”护士解释道。

    “吴恒,什么情况,护士说没这个人!”孟舸在医院的走廊里,拿着手机大喊大叫。

    “这位先生,您不要在这里打扰病人休息,打电话请去外面打!”护士嫌弃地警告。

    孟舸被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押着,灰头土脸地走出了医院。

    但是很快,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医院中心的花园里,穿着病号服,低头写着什么。

    孟舸小跑着过去,站到了他面前。

    “我在里面找你半天!”孟舸像是个着急邀功的小孩,“内护士还说什么没这个人!不让我见你。你怎么了?怎么住院了?你哪儿疼啊?”

    钱康抬头看他,因为太过意外而有些愣神。

    “发生什么了?老吴也没跟我说清楚,就说你住院了。为什么啊?你到底怎么了?”孟舸满脸着急。

    钱康看着他,轻轻地笑了。

    “怎么了啊?你没事吧?”孟舸一头雾水。

    “没事,就是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钱康笑着说。

    孟舸半蹲下身子,和他平视:“钱康,你要是想,可以随时见到我。”

    钱康仍旧浅笑。

    “对不起,我上次说错了话,你别生气啊。”孟舸诚恳地道着歉。

    钱康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往心里去。

    “操,”孟舸表情有些尴尬,“我这辈子统共也没说过几次对不起,见着你净说这三字儿了。”

    钱康:“你不想说的话也不用说。”

    “我想说,”孟舸怕他以为自己的道歉是在糊弄:“和你说多少遍都没事,我是真的喜欢你。”

    钱康不答,心道,这是什么因果关系,喜欢我,所以要对不起我?

    “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是玩,不是赌气,不是面子,我心里全是你,脑子里也全是你,我就是喜欢你。钱康,我不能喜欢你么?法律禁止我喜欢你了么?”孟舸的眼睛满是深情,他好看的脸配着深情的眼神,很容易让人入戏。

    钱康的脸色带着病气,他轻声回道:“当然没有。”

    孟舸见他的态度软下来,立刻乘胜追击:“那你呢?你就没有一丢丢喜欢我么?”

    钱康不置可否。

    “非得是他不可么?别人就不行么?”孟舸想起了周世,心里像是被人攥着,他小心试探地问道。

    钱康摇头:“我那天也是气话,我对周老板没有那种想法。”

    孟舸松了口气:“那你要不就先跟我试试?”

    钱康还是不答。

    “行,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孟舸狠了狠心,“但是你总不能阻止我追求你吧?我还是有追求你的权力的吧?”

    钱康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我耗得起,我很认真,从今天起我开始追你,钱康,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穿着病号服的钱康,在晚风的吹佛下,身子薄得像是纸片,他的脸上带着病气,眼睛却仍然是亮晶晶的,像是反射着天上那枚月亮的白光。

    “成,那你试试吧。”钱康轻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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