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集团骨干

    我和佑奈的谈话之后又持续了一段时间，谈话内容既有集团公司的内部情况也有佑奈率领的情报机关的工作内容等等，期间还穿插着很多开玩笑式的闲谈。放松下来的佑奈十分幽默，与她交谈感觉很轻松。

    愉快的交流会让时间流逝的更快，感觉一转眼就到了午餐的时间。

    为了履行前天的约定，我便邀请佑奈共进午餐。她安排的午餐极为丰盛，我们两个人坐在一个十人左右的酒店包间里，吃着一道又一道精致的菜肴。不得不说这种无须顾忌价格的就餐体验非常好，品尝到了许多昂贵的食材和绝佳的厨艺。只可惜以我的食量差不多每道菜只吃上两口就不得不匆匆结束了。

    但菜品并没有浪费，佑奈迅速地解决掉了桌子上的所有食物。

    等到她从洗手间补妆出来，我仍然无法将这个即便算不上身材纤细，也足够苗条的女人和刚才餐桌上大快朵颐的形象重合起来。

    按佑奈的说法，她的食量其实与普通人差别不大，只是对于进食时间没有一般人那么挑剔。换句话说，她可以一天只吃一顿饭，却吃三顿饭的量。效果和普通人的一日三餐是相同的。真是一副令人羡慕的便利身体。

    从酒店返回公司时，刚进云天大厦的大厅正门，跟在我身边的佑奈突然说：“抱歉，程总。我得去趟洗手间，麻烦等我一下。”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匆忙地朝旁边的洗手间跑了过去。

    本来我并没在意，可隐约看到她好像抬起手捂着鼻子。感觉有点奇怪。

    从洗手间出来时，我看到她把衬衫的袖口刻意翻了起来，上面似乎有血迹。我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说没事。毕竟是女孩子的私事，我也就没再多问。

    下午两点，佑奈召集了云天集团本部的全体员工，并以董事长的名义宣告了对我的任命。名义上我是接替吴恩贵的执行副总，实际上就是公司的一把手了。

    云天集团的本部员工一共有三百多人。可具体的工作其实就只是资金统筹和外部公关之类的事务。公司名下有大量几乎没有收益的对外投资，比如收购来的某个我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小县城里的水泥厂，再比如为某城市的广场公园进行的投资，还有我知道的津海市地铁的投资等等。另外，公司还资助着众多养老院、孤儿院以及学校，对教堂、庙宇的捐赠也不少。看来看去几乎都是形象工程，实际的经营压根就没有认真打理。稍微找找相关资料，我发现前任的吴总还真是在这些形象工程上赚足了眼球，频繁登上各大网站、报刊的头条。

    至于工作的交接则非常顺利。吴总已经好几年没有亲自负责实际工作了，但他为人权利欲极强，事事都要过问，每件事都要他来拍板。下面的员工不得不凡事多做两套方案，一套好好做，其他全敷衍，换谁来都知道该怎么选。看似吴总大权在握，实际上反而有一种被下属控制的感觉。

    这是我在他们交接工作流程时注意到的。事后询问佑奈，她知道有这种情况，但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尽管佑奈有着丰富的知识储备，言谈举止展现出很强的逻辑性和行动力。但在领导力方面却并不在行，看待人情世故显得颇为天真。

    等我对云天集团的业务慢慢熟悉起来，已经是忙忙碌碌的小半月之后了。

    作为一家在真实的合并报表中资产总额超过七万亿的超级大公司。云天集团在大本营津海市的业务规模简直少得可怜，仅有不过百亿而已。

    以我现有的职权所管理的仅有四百亿左右的边缘业务，但却能调动将近两万亿的闲置资金。我一度觉得公司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去炒股票，凭一己之力撼动亚太市场也不是没可能。

    云天集团包括我在内一共有五位执行副总，其他四位各司其职分管不同的业务，和他们相比我的身份与其说是总部领导，不如说是集团管家。

    集团的业务大体分为四块，分别是：占总资产60左右的航运港口业务、占总资产25左右的涵盖船舶制造产业链上下游的制造业务、经营范围集中在沿海城市的房地产业务和连续二十年入不敷出却涉及各种我无权查阅的保密资料的研究所业务。

    除了以上这四个部分之外，在同类文件中经常被列为“等等”的部分就是授权给我管理的业务了。虽然拥有的权力不算大，管理的下属也没他们多。但因为职位相同，我能和其他四位拿着相同的高薪，这点倒非常值得高兴。

    当然，这是不考虑更加艰巨的“预言书搜寻任务”的前提下，否则我恐怕才是最忙的那个。

    另外，虽然老板嘴上说的挺好，安排了佐伊和佑奈两位能力超强的美女助理帮助我。可实际上从我正式加入公司的第二天，佑奈就不见了，佐伊也一直没有回来。

    最开始的两周里，一直在我身边忙里忙外的助理其实是陈妍。

    原本陈妍作为“落马领导的关系户”是要被强行辞退的，但人事部提交的申请我没批。与前任划清界限这种事我可不想简单含混过去。从我入职之后，两周内提出的所有申请我全部搁置，反正公司账上有都是钱，就算啥都不做也能维持现状很久。停摆两周的损失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来都来了，那不得干票大的？

    于是陈妍的岗位便继续做新领导的秘书。对她来说这没什么问题，本来她入职的时间也不长，只是换个领导而已，还是挺容易接受的。不过她应该绝对不会想到新领导是我。我刚来的那天是周三，当天是她为回老家处理哥哥后事请的三天假的最后一天。周四一早她回来上班的时候神色十分黯淡，走进办公室猛然发现坐在那的人换成了我，那表情我实在很难用文字描述。任谁也不会想到请个假回来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吧，更何况，她原本已经做好了一回来就办理离职的准备。

    那段时间我要了解公司的情况，免不了去找各个部门索要资料。陈妍就成了全公司上下最忙碌的人，每天都在四处跑，晚上还坚持陪我加班，我不走她也不走。或许是忙碌冲淡了悲伤，她脸上的那层暗淡逐渐好转了许多。而且忙碌的工作似乎让她很快乐，至少她不需要再干为会议室端茶倒水的活了。两周下来，除了给我做了三十几次咖啡之外，她也接触了很多她哥所谓的正经工作。

    女孩本来在公司就没什么朋友，她自己有一张独立的小办公桌，和其他人都不挨着，一天到晚也没人说上几句话。我就干脆让她搬进了我的办公室，和我一起办公。这样公司里其他部门的人也能更重视她一些，不至于要点东西还得让我亲自打个电话。

    接触的多一些后，我发现陈妍还是挺能干的。交待给她的工作，哪怕是她完全没接触过，只要我耐心地多给她讲一会儿，她大多都能返回给我超过预期的结果。这倒是让我很惊喜。毕竟我初来乍到，身边就这么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要是能力很差。那不得把我累死？

    倒是陈妍似乎打从一开始就很信任我，我始终没搞懂她这份信任到底从何而来。

    用她的话说，之前的领导每天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我不一样，我是那种手头不忙的时候和打扫卫生的阿姨也能聊上几句的人。

    陈妍似乎一直觉得我是个健谈外向而且平易近人的人，其实我只是没办法对给我帮忙的人视而不见罢了。人家辛辛苦苦为我打扫办公室，我说句谢谢很正常吧，刚好那阿姨接了话，我就跟着聊了几句而已。

    额，我称呼人家为阿姨好像不太合适，陈妍是小姑娘可以这样叫，我应该不比人家小多少，或许应该叫大姐才对。

    两周里其实发生了不少事，公司上下面对空降来的陌生领导多少会有些阵痛。不过这段显然不是重点，我不打算细致描写我在公司里的具体作为，反正就是空降的新领导大多都会干的常规操作，我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做的更好。

    那年的整个七月值得讲述的也就只有三件事，前面是我入职云天集团前后见过的人听过的话。之后就是那次午餐会。

    时间很快到了7月17号，因为刚好是两个七所以印象比较深。

    那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办公室突然传来敲门声。还没等我开口说请进，门外的人径直冲了进来，是佐伊。

    佐伊穿着一身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高调礼装。雪白的露肩长裙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身材，金色的头发盘在脑后，脸上急切的表情有些影响妆容的表现，明明还得提着裙子却走路飞快。

    “快来，跟我上楼。今天有午餐会。”佐伊直接绕过桌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要拉我出去。

    同在屋里的陈妍一副受到惊吓手足无措的样子，感觉她马上就要喊保安了。

    “等会等会。”我赶忙阻止佐伊道：“什么午餐会，你先说清楚。你穿成这样跑过来到底是想干嘛？”

    “先走起来，边走边说。”佐伊的话语里带着不容分说的口气。她的手抓得很紧，力度却把握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我疼痛，我也没法挣脱。

    “好，好。你先松手，我自己走。”我被她拽着，左腿狠狠地磕了一下桌角。忍着疼痛还得安抚陈妍，告诉她没事。

    佐伊见我乖乖跟她出了门，便听话的松开了手。路上她向我说明原委，今天是老板安排的午餐会，另外四位不生活在津海的执行副总都过来了。计划是要把我介绍给大家认识。由于佑奈外出不在，所以这次午餐会改由佐伊负责准备。结果这丫头把一切都精心准备好之后，到了当天才想起来她忘记通知我了。

    登上镜面电梯后，我才来得及问一句：“这个午餐会都要穿得像你这么正式吗？”我只穿了一身休闲服，如果挨个都是佐伊这种打扮，我可就要出丑了。

    “没有没有，我是服务员，你是参与者。有个大叔特别重视聚会的规格，服务人员必须得精心打扮，他是个神经病，不用管他。你和他是平等的，做自己就好。”佐伊的语气里满是嫌弃，倒让我对她口中的大叔有些好奇。

    难不成是其他的永生者？我心想。

    午餐会的地点就在老板大屋的会客厅里。一张敦实的大木桌周围是八张沙发椅，这会儿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肴，坐在桌边的七个人还没动筷子。当我出现时，除了老板之外的六人齐刷刷地看过来，搞得我十分尴尬，好像自己迟到了似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程绎带来了，现在给大家倒酒。”佐伊有些慌张。看来她并不擅长这种场合，大概以往都是佑奈在张罗。我很确信佑奈一定不会让忘记邀请参与者这种低级错误发生。

    肖老板语气温和地说：“没关系，不着急，慢慢来。”

    坐在老板右手边的女孩是洛美乌，也是在座唯一一个我认识的人。她对我说了句快坐吧，然后站起身来和佐伊一起帮大家倒酒。洛美乌那天穿了一身无论造型还是颜色都十分夸张的蕾丝裙，比上次见时更加色彩斑斓的头发被扎成了双马尾，脸上的妆容也是同样的夸张风格，看着她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漫展之类的地方。

    坐在肖老板右手边第三位的穿着深灰色套头帽衫的男性对我说了句：“你就是新来的程绎啊，很年轻嘛。”

    留给我的位置是老板左手边第三个的位置，和说话的男性中间隔着一个穿白色外套的女性，她的外套有点像医生常穿的那种。她和我是全场唯二两个带眼镜的人。还没等我说话，那个女人便嫌弃地说了一句：“听老板说话，别插嘴。”

    之前开口的男人不满地切了一声，随后看向老板，没再说话。

    老板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缓缓扫过，却也没有说话。

    倒是在起身帮忙倒酒的洛美乌开了口。她在自己的位置上给老板的酒杯里倒了小半杯红酒。然后转到老板左手边的壮硕男子身旁，对我说道：“程绎，由我来帮你介绍一下好了。现在大家都认识了你，你还不认识大家呢。”

    那名壮硕男子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体格甚是强壮，整个人透露出锋利的气息，坐在那就好像一把亟待出鞘杀敌的宝剑一般。洛美乌一边给壮硕男子倒酒一边说：“在座的都是老板团队的成员。这位是林汐焰，武学大师。世界上最能打的人，没有之一。”

    听她说完，那男子竟然腾地站起身，双手抱拳很是恭敬地说道：“在下林汐焰，请多指教。”说完也不管我的回应，直接坐了回去。

    他的举动放在当下属实怪异，那天午餐会结束之后佐伊告诉我林汐焰是永生者，当年是所谓的武林人士，直到今天始终保持着那副做派。不过洛美乌给他的称号并没有水分，他几乎精通世界上所有的格斗术，并且发展出一套由他开宗立派的“汐焰流”格斗术，徒手打二十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完全没有问题。即便不考虑他永生者的身份，单论战斗力说是当今的世界第一也不过分。虽然过去出过几个天赋超过他的武学奇才，但到今天已经全都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

    然后是坐在我右手边的男性，他大概四十多岁，如果说林汐焰的身材是壮硕，这位就稍微有点肥胖了，二百斤起步的样子。不过他个子高，估计在一米九以上，所以倒也不算太显胖。身上穿着笔挺的礼服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脸严肃的表情。

    洛美乌介绍说：“这位是冷应龙冷总，世界级海王，嘻嘻嘻。”

    前一位林汐焰吓了我一跳，都没顾得上回应他。这次我出声说了句：“冷总您好。”

    可这位冷总似乎对我完全没兴趣，不仅没有回应，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反倒对洛美乌说教道：“小姐，你倒酒的姿势有问题，看着真难受。”

    洛美乌面露怒色冲他吼了句：“爱喝不喝，就你事多。”

    冷应龙是管理集团下航运业务的执行副总，航运业务可以说是集团的支柱，无论资产规模还是业务规模都是世界级的，海运规模的市占率几乎达到全球的70，稳稳占据世界第一的位置。被洛美乌称为海王并不算过分。

    随后洛美乌来到我的身后，轻声问我：“程绎你喝什么？有忌口吗？”

    我注意到佐伊正跟在她身后，手上的托盘里放着六种酒。我回应道：“都行都行，我都可以。少来点就好，下午还要工作。”

    “嘻嘻，没关系的。老板这可都是好东西，喝得越多越让你精神焕发。”说着，洛美乌从佐伊手里拿过一瓶没有标签的酒开始倒。她倒酒的姿势堪称飘逸，仿佛翩翩起舞一般，一条酒柱稳稳地进了我的杯子，非但一滴都没有洒出来，倒完酒后杯里的平面都几乎没有晃动。虽说这种姿势绝对不正常，但这技术也着实不一般。我觉得世界上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像她这样倒酒的人了。

    倒好酒，洛美乌将酒瓶放回托盘，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对大家说道：“这位就是程绎了，我们的新伙伴，大家要好好相处哦。”她的语调让我想到介绍插班生的幼儿园老师。

    之后轮到我左手边的女性，她看上去三十五岁左右，中长发、很瘦、完全没化妆，脸上还带着浅浅的黑眼圈，有一种长期疲劳的虚弱感。

    她转过头正要说话，洛美乌抢先说道：“宁姐只喝水，我知道。”

    她一边为她倒水一边向我介绍道：“这位是宁葵姐，是我的偶像，大科学家，脑子超级超级好。宁姐特别讨厌和脑子笨的蠢人讲话，所以你们要多交流哦。”

    这次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自豪，就像小学生和别人说我姐姐超厉害的那种感觉。

    “希望我不会被宁姐归到脑子笨的那一类去。”我说。宁葵嗯了一声，没说话。我也搞不懂她是单纯不想说话还是觉得我脑子笨。

    然后到了一开始向我搭话的男人。他应该也就二十七八岁，头上耳朵上都带着奇怪的饰品，实在看不出有商务人士的样子。想来他不是负责造船业务就是负责地产业务的人，不过他的外表实在是让我喜欢不起来。

    果不其然，洛美乌介绍他的时候很不客气地说：“这位是仇流仇总，在船厂打杂的，是宁姐讨厌的那种人。”

    “喂喂喂，哪有这样给新人介绍前辈的？美乌姐重新给人家好好说说嘛。”仇流前半句还带着那种流里流气的感觉，后半句就变成撒娇装嫩了。一边说话，还一边站起身来做出一副要往洛美乌身上抱过去的动作。

    洛美乌一把将他按了回去，恶狠狠地说：“给我滚开，老板还看着呢。”说完便走开了，也没有给他倒酒。

    后面的佐伊默默地完成了这项工作。

    “最后这位呢，则是咱们团队里的颜值天花板，平天恒平少爷。”洛美乌的态度简直大起大落。

    这位平少爷确实是个大帅哥，但却没什么存在感。在介绍他之前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相貌。也不知道应该说他低调还是别的什么。不过一旦注意力落到他身上，立刻就会被那张英俊的脸吸引。虽然这之后我们还有过多几次接触，但我对这个人也确实没办法做过多形容了。那天的午餐会他几乎全程没说话，实在没有太多印象。年纪应该不算大，最多就是和我相仿。只是他那张脸实在看不出年纪，说他十八应该也有人信。

    这顿饭吃得比预想中轻松，老板那天话也不多，是那种“我做东你们好好聊”的态度。也不怎么吃东西，偶尔说上几句话而已。

    我们的武圣大哥和平大帅哥属于沉默型，全程几乎不说话。区别是林汐焰从开始就在吃，一直吃到最后。平天恒只吃了几口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倾听了，就只是倾听，他和其他人似乎连视线的交汇都没有，也难怪会没有存在感了。

    冷总全程都在强迫症一样的抱怨，简直就是所有看在眼里的东西都不合他心意。桌上的其他人都不理他，我也没理，我最怕应付这种人了。结果后半程他的目标几乎就只剩下佐伊一个了，弄得佐伊左右为难。换成其他女孩子估计都要哭出来了。

    花花公子似的仇流一有机会就要跟宁葵搭话，宁葵则对他全程冷脸。洛美乌却是成了所有人中最活跃的那个，几乎照顾到了在场的每个人。我觉得这顿饭完全是多亏了她才没有中途冷场。

    宁葵倒是和我聊了几句，内容我觉得就只是闲聊，而且话题很跳脱。不过她好像对聊天结果还挺满意。我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事实上现在我连那天具体聊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午餐会持续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酒喝了好几瓶。虽然我并没有感觉到越喝越精神，不过确实不醉人。

    临近结束的时候，宁葵表示要赶飞机就先走了。冷应龙抱怨说为什么她就不能把时间留得宽裕些，每次都要提前走，太不守规矩了。我倒觉得她只是不想再多待了而已。

    临走之前，我看到她去和老板低声聊了几句，随后便离开了。

    宁葵走后，大家开始陆续离场。冷应龙、平天恒和仇流相继告辞离开，但他们并不同行，而且每个人临走之前都和老板讲了几句话。

    我隐约感觉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的规矩。我第一次来，还有点拿不准节奏。

    在我犹豫的时候，林汐焰也站起了身，直到他起身前的最后一刻才结束进食。他倒没有特意找老板低声说话，而是双手抱拳冲着老板大声吼了一句：“多谢老板款待，没别的事我也走了。”

    这次换做肖老板主动靠近他，语气温和地询问之后准备要去哪之类的话。因为林汐焰说话的声音始终很大，我也能听到具体内容。他俩给我的感觉有点像父子，那种常年在外的孩子偶尔回家看望老父亲的感觉。不过两人长得完全不像就是了。

    等林汐焰离开后，肖老板对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我回答说：“挺顺利的。”没等我继续说其他的，老板直接接了一句：“那就好。今天就到这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会客厅，朝后面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