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忆江南(七)
慕容宴扯出一方丝巾,蒙住面。
径直走向前去,可她今日身上没有佩剑,手里只有一把玉骨折扇,合着当剑使。
觉得来者不善的韩缺瞬间拔剑相向。他的身手和以前一样,十分迅速敏捷,一个侧身,就躲过慕容宴一击。
慕容宴本只想试探出他的武功招式,生怕自己认错了人。
可这人紧紧相逼,出剑速度与狠厉程度与以前大相径庭。
相持一段时间后,慕容宴突然想起,他们师承同人,他是师父的小弟子,她如果接下来都用八十一门的招式必定会被他认出来。
于是慕容宴只能见招拆招,与他纠缠扭打。
那人一套连贯的招式中确实掺杂着八十一门的基本招式,直到后来那人使出一招雁回剑法,慕容宴可以万分确定此人就是韩缺。
几番较量之后慕容宴觉得不能再这样耗下去,韩缺虽说是师父的小弟子,可八十一门总门主萧季姮的众多弟子中武功好的除了她就属小弟子韩缺了,她这样只防守不进攻肯定会被吃的死死的。
于是便不再还击,渐渐与对方拉开距离距离。
这周围的环境她再熟悉不过了,于是慕容宴便收回扇子,施展轻功,翻出了韩缺的视野。
停留下来的韩缺突然停下招式,不禁想这女人是谁,既来路不明又招招试探。
韩缺虽猜不到这人的来历,但这般身手的女子,除了他师父和曾经的莫宗主,他也只识得一人,不过万不可能是她。
他近几年一直在追寻她的下落,为的就是要将她碎尸万段,再报仇雪恨。
最后也难得去想这些了,毕竟有两只眼睛盯着他的仇家数不胜数,定是哪路冒出来的。
不过如今这样都能找到他,韩缺确实心服口服。
——
慕容宴逃到司储阁后院的回廊,扯下面巾,眼神凝住,瞬间思绪万千,她一个嗤笑,一掌拍在朱红木柱子上,显出明显掌痕。
刚才那人就是韩缺,八十一门的人还在,说不定她师父还有萧愿也都还活着。
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寻找八十一门,如今有了眉目,她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她会如此心神不宁。
不,她这是在怂。
想想那些年那些事,她有何脸面去见他们。
就算见着莫岚那个孩子 她也会想到她的母亲莫妱,莫家主。
恍然间,兴许是风吹得紧了,慕容宴觉得鼻头一酸,眼眶里有一股冰冷的寒流冲出来。
她哭了。
为什么落泪呢?是喜极而泣,还是……
她倚栏听风,背靠栏杆,双手撑在栏木上,紧紧握住的是冰冷的木栏。
可能她太过用力,指甲扣住木栏翻了盖,她也不觉得痛,因为心里似乎已经开始隐痛。
半天才醒过神来,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来,转身一脚踏在栏杆上借力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
周楠竹出门没有带随从,就她跟清瓷两个人。
她们从司储阁跑出来,经过前门喧闹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们不知道后面有人跟随,稍作镇静,抄近路去瑾元宫。
两个人走到一来往的人很少的地方,就见着眼前站出来几个黑衣人,手里握着刀,排在她们前面如恶狼般恶狠狠地盯着她们。
周楠竹仔细一看就是之前司储阁里那黑色锦衣男子的随从,其中有一个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小姐……”清瓷恐慌地喊道。
“放肆,你们什么意思?竟敢拿刀指向我家小姐……你们可知我家小姐是谁?我家侯爷可是蜀侯周淮安,再加上蜀地周家士族南国多少人都要敬让三分的!”
周楠竹出门没有带随从,就她跟清瓷两个人。她们从司储阁跑出来,经过前门喧闹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
事先并没有料到后面有人跟随,稍作镇静,便抄近路去瑾元宫。
两个人跑到一来往的人很少的地方,就见着眼前站出来几个黑衣人,手里握着刀,排在她们前面如恶狼般恶狠狠地盯着她们。
周楠竹仔细一看就是之前司储阁里那黑色锦衣男子的随从。
其中有一个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小姐……”清瓷恐慌地喊道。
“放肆,你们什么意思?竟敢拿刀指向我家小姐……你们可知我家小姐是谁?我家侯爷可是蜀侯周淮安,再加上蜀地周家士族南国多少人都要敬让三分的!”
清瓷小时候死了母亲,父亲为了让家里的弟弟能一起吃上饭,就把她绑到街上去卖,刚好遇到周楠竹求管家买下了她。
平时两人形影不离,周楠竹把她当姐妹看待,吃穿之类也不把她当下人。
清瓷发过誓要一辈子对她家小姐忠诚,刚刚清瓷竟自愿要为她的小姐挡刀,才知道自己可以忠诚到这种地步。
“覃粟,剑给我。”
慕容宴知道这些都是八十一门的人,很难缠,他们拿命做事,目标不死,回去后他们就得死。
慕容宴接过覃粟手里的剑,几招之内将人制服。
“哐当”之后一片利刃落地的声音。
慕容宴来得些许迟,也没有告诉覃粟要留活口,想来还要留着盘问。
慕容宴将手里的剑扔还给覃粟,吩咐她:“把活着的都带回去,然后再将周围都清理干净,不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以免日后惹麻烦。”
然后整理衣袖,回头走向周楠竹。
慕容宴把人接到怀里,可人已经晕了过去。
“救救我家小姐……”清瓷泪眼婆娑,望着慕容宴的出现,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醒醒……”
慕容宴轻轻摇晃她的身体,却没有反应。
好在覃粟会医术,于是低下身子给她把脉,感受脉搏良久,覃粟掏出随身所带的银针,扎周楠竹的身上,最后一针在虎口。
“嘶……”
周楠竹吃痛,手指抖动,人也渐渐苏醒过来。
“小姐……”
“先起来。”
慕容宴欲扶她起来,可小姑娘浑身冰凉,害怕地缩成一团待在怀里,揪着慕容宴胸口的衣裳哭地泪流满面。
给她擦拭眼泪的时候,慕容宴就被小姑娘一把抱住,听她呜呜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我家小姐兴许是吓着了……”
清瓷眼睛红红地看向慕容宴。
现在周围布满血腥,小姑娘看了肯定害怕,慕容宴见她手臂手腕上有些许擦伤,就将人一把抱起送去了名医堂。